碧玉镇西野郊,大片大片的田地,目及远处方才有村落依稀可见,阳光直直的撒下,温度有些高。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田间的路上,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的路,一下子就被占的严实,幸好此时正值中午,田间地头到也没有什么人。
距离小轿车不远的田间,两个头戴草帽的人正在行走,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那家的老农正在地间劳作似的,待走近了看清,那两人原来是前几日在坟地里寻找那渡鸦的老痒和刀子。
“看地图,大概是这里,不过具体的位置还得用罗盘在找找”,老痒扶了扶头上的草帽说。
“嗯,慢慢找,找准位置,别着急。”,刀子摘下草帽,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些谨慎的说。
老痒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了罗盘,那是一方老式的罗盘,看质地应该是青铜,外方内圆,暗含有“天圆地方”之说。青铜罗盘上刻着些许的纹路和文字,只是太过古老,一般人却是识不得的。罗盘内圆中心凹陷下去,一根一头大一头小的指针正好位于其中。看着指针颜色有些浑黄,隐隐还有金光,想来多办打造这磁针时掺入了些黄金或者黄铜之类的东西。
刀子眼看这罗盘模样古朴,质地青铜,两眼顿时冒金光,“老痒,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宝贝,嘿嘿。”
“走南闯北,吃饭的家伙事儿。”,老痒顺口答他,眼睛却认真的看着罗盘上指针的变化。
两人走走停停,不断的变换着方向,待走到一片田间的洼地处,顿时就感觉有冷风迎面扑来。老痒随即停下脚步,只见眼前是一方洼地,洼地正好处在两方田地之间,洼地内有浅浅的一汪水,再看四周,只有洼地中一棵老愧树伫立其间,周围竟在无他物,就连平时在田地间令农民伯伯头疼的野草也不见长一棵。
“是这里了!”,老痒看了一眼罗盘,随即蹲下身子,伸手入洼地中的水里,入手冰寒。然后抽回手对着旁边的刀子继续说着,“让刘总把这方圆都买下,在此处建地,这洼地空出,将来建好了,还要用这洼地布个生财的阵法,将来包刘总在此地财运亨通!”
刀子连忙应下,一脸的喜悦,“老痒,等刘总发了财,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老痒扭头对着刀子一笑,心里却是暗骂,贪财的家伙,早晚要死在钱上。
刀子马上又说,“回头,刘总打过来的辛苦费,我会分你一半的,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的账户我也知道!放心,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
同一片天空之下,不远处的碧玉镇中的一户村民家的院落之中。
高峰正顶着一口大缸,大缸之中还有半缸的水,水中有几尾金鱼在缓缓游动,这缸少说也有百十来斤,烈日炎炎,高峰此时浑身是汗。
屋里一张四方桌上摆着饭菜,方金海正坐在桌旁,看样子比起昨天那吐血时的样子却是好的不少,但嘴唇还是有些发白,显然还是有伤在身,两眼也有些惺忪,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没多久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这年龄起码有八旬上下,老者表情木然,两眼之中精光隐隐,想来并不是那种老糊涂之人。
“你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内脏受了些震荡,但也还需静养几日”,老者依旧是一脸的木然。
“嗯”,方金海在被送来的路上就昏过去了,醒来才知道自己没有被送进医院,而是送到了这高峰的家里,由他的太爷爷给治疗的,方金海还依稀记得眼前这老者用一双发烫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前拿捏按摩,随之闷在胸口的一口气才缓缓的吐了出来。所以眼下对这老者也是万分的恭敬。
“听峰儿说你叫方金海,家住大寨村?”,老者继续说着。
“嗯”,老者的问话似乎有魔力一般,不容许方金海有半点的隐瞒,只是出于本能的回答事实真相。
“那方化成你可认识?”,老者继续说着,但又一顿,或许是他想到,方化成这人已经是老几辈的人了,眼前这孩子不一定会知道,于是说,“方存德,你可认识?”,这方化成的儿子便叫做方存德。
“方存德是我爷爷,方化成是我太爷爷!但他们都已故去多年。”,方金海有些差异的回答道,毕竟一个孩子猛然听到有人提起自己故去的爷爷难免会生出迷惘之意。
“嗯,你父亲是那个?”,显然这老者对方金海家族还有不少的了解。
“方名志”,方金海回答道,随后又禁不住好奇问到,“您认识都他们?”,方金海却从没有在自己的父亲口中听说碧玉镇中有什么年纪大的亲戚朋友,而自己的爷爷方存德早在他5岁的时候就故去了,所以对于爷爷的印象仅仅存在于家中抽屉里那本厚厚相册的照片之中。
“跟你太爷爷见过几面,有些交情!”,老者似乎回想到以前的某些情景,眼睛眯了起来。
方金海听到此话,顿时感觉惊诧无比,跟自己的太爷爷都见过面,那活到现在,眼前这老者少说也有百岁高龄了啊!
似乎是想到些许往事,眼前这老者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一时间桌上安静起来。
方金海眼光越过老者,看见了正在院子里顶着一口大缸的高峰,此时只见他正是满头大汗,衣服也都湿透,贴在了身上。看到高峰这个样子,心里不觉便生出几分不忍心和自责之意。于是试试探探的出口,“太爷爷,高峰他这……,吃过午饭在说吧,都举了一上午了…”。方金海认为这老者与其太爷爷相识,所以出于礼貌,按照辈分来说也得称呼其太爷爷。
老者微微一怔,像是从回忆之中刚刚苏醒过来,然后就是微微一笑,“好,峰儿,过来吃饭吧!”,老者扭头对着院子里叫了一声。
然后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大缸落地的声音。
三人一桌开始吃饭,饭间无语,老者也是只顾吃饭,两个小辈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方金海一阵紧张,心想着吃个饭真是累呀,其实,是他不知,这老者在家里实行的家教,食不言,寝不语。
待到饭后,老者回屋午睡,两个小辈方才长出一口气。
“对不住了!”,高峰先开口说到。
“没什么,我也对不住你呀,扯平了!”,方金海连忙回答道。“对了,昨天晚上,红霞…”
“哦,你说的是那姑娘呀,说起那姑娘,我敢说,她绝对对你有意思,你不知道昨天你昏过去的时候,她那个紧张劲儿……”,高峰似乎是发现了有意思的话题,话便说个不停。
“额……,她那去哪儿了?”,方金海顿时一头黑线,连忙打断他,继续问道。
“哦,昨天太晚了,我让许洋把她送回家去了,放心,许洋那小子以后再不敢找你麻烦了!”,提到了许洋,高峰连忙解释。“对了,昨天听你说起你姐…,你昨天一晚上没回去,你姐…”
“没事,我姐昨天上夜班,不过今天我要在不回去,还得求你帮帮忙,帮我去我家给我姐说一声,就说我在同学家玩两天”,方金海认真的说道,随即又是一顿,“只怕我姐不会信你,我姐没见过你,这可麻烦了…”
“你放心,我太爷爷没说让你走,估计还有什么没有做,你且在我太爷爷家等等,你姐那边……我去找你那个女同学,让她帮忙给你姐说说,你看行不?”,高峰一脸诚恳的说着。
“这……”,方金海顿时哑然,但又一思量,似乎也只有这样了,这红霞,方金海他姐是见过的,而且也知道他们俩个是同桌。“好吧,那得麻烦你下午跑一趟红霞家,跟她说说。”
“行,没问题!”,高峰保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