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4米的定制大床上醒来,温尔梵习惯性的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周围灰蒙蒙的,还很早,忍不住在床上来回打滚后又沉沉睡了过去,一个小时后手机定时闹钟响了,她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神情呆滞的坐在床沿上发呆,冷清且空荡的房间让她突然想起这是柏严的房子不是南温氏大宅,她打了个呵欠后缓慢地下床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穿着昨天新买的粉色兔子室内拖鞋,拖着跟“噼里啪啦”的来到楼下,楼梯口等候多时的佣人恭敬地指引她到餐厅吃早点。
柏严穿着月白色衬衣非常优雅的拿着刀叉划开面包片上的煎蛋,使未凝固的蛋黄完美地流了出来,浸在面包片里,然后再一点点的切开面包片,用叉子慢悠悠的吃着,细细地嚼着。
他微微抬眸睹了一眼温尔梵刚睡醒一脸不爽的样子,一语不发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
佣人递给温尔梵一份简易菜单,中式早餐有六种,西式早餐也有六种,她翻了翻,觉得没什么能特别吸引她的,于是她只要了六颗水煮蛋和一杯豆浆。
随后她便开启了吵杂模式,“哒哒哒”一颗鸡蛋被敲碎,动手开始剥剥剥,蛋黄被舍弃到一边,她只吃蛋白;“哒哒哒”又一颗鸡蛋被敲碎,这样步骤她将重复六次。
早餐画面顿时两极化,一边是优雅的使用刀叉安静的吃着西式早餐,一边是接地气的狂在桌上敲鸡蛋,她每敲一次柏严都会抬眸睹她一眼,微微蹙眉,她果然连吃个鸡蛋都很聒噪。
坐在同一辆车上,柏严的计划是先送她去NW帝王大厦,自己再折回到db国际大厦,路程需要一小时,因为路线比较绕。
她全程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上了车后坐在位置上打瞌睡,车辆左拐时惯性导致她的脸颊贴在车窗上呈现出变形的状态,柏严一手拿着平板戴着耳机听新闻,但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他皱着眉,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
车辆右转,她没有将安全带系好,身体倾斜的重量使安全带扣与扣口脱开,昏睡中的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右边倾倒,头颈部很完美的枕在了柏严的大腿上,柏严像触电一样的瞪大了眼睛低头看向大腿上的那颗脑袋。
温尔梵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柏严弧度完美的下巴和不大不小的鼻孔,目光犀利。
她犹如惊弓之鸟般想要腾身坐起,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且用力过猛,她的额头直愣愣地撞向了柏严的鼻子。
柏严顿时皱眉面露略显痛苦的神情,捂着鼻子发出“呃嘶~”的声音,对着她怒目圆瞪。
温尔梵顿时清醒了,一脸歉意地指了指他的鼻子道:“你好像……流鼻血了……”
柏严看了看捂着鼻子那只手上的点点血迹,另一只手捏紧拳头,强忍着怒气道:“把你旁边的纸巾递给我!”
她连忙将递纸巾拿过来,连续抽了十几张纸,帮他擦鼻子上的血,幸好流得不多。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她试探性的提出了这个建议,毕竟是自己不小心伤到他的,看他这样也有些过意不去。
“我没时间去医院,一会儿要开会。”想想她也不是故意整蛊自己的,也就瞬间释怀了,淡淡地回答道。
“要不要……赔偿你一点医药费?”温尔梵眨巴眨巴眼,弱弱地问道。
听到这句话,柏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纸巾,自己擦鼻子上的血,顿时冷冷地瞪着她,心里有些不悦,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在他看来这句话太过于客气,没想到她对自己如此的生分。
而温尔梵是觉得既然自己帮不上忙,不如给点补偿,不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柏严瞬间冰冷的眸光让她不由得自我怀疑,反思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仔细想想,自己确实说得不对,他柏总裁会缺她那点医药费吗?显得有点瞧不起人。
“要不……你打回来?我不会还手的!”她弱弱地伸出自己的手掌,让他打回来,想着不如吃点亏,让他泄愤,温尔梵可一点都不想亏欠他的。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她伸过来的手掌心,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别过头去不看她,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平静,开始反思自己想跟她相处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见对方还在生气,她嘟着嘴,挠了挠后脑勺,像个做错事了的小朋友一样有些不知所措,好像每次很他在一起总是会发生很尴尬的事。
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了看她,见她那副有些内疚又不知所措的无辜样子,柏严莫名地心软了,暗自叹气。
“你……工作结束在门口等着我来接你。”虽然他是想通过主动搭话缓和气氛,但他那特别的低音炮嗓音总是透着命令的错觉。
温尔梵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十分乖巧地应允道:“嗯嗯嗯!”
作为一个聪明人,偶尔示弱认怂,无伤大雅,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更聪明更有能耐,得适当地示弱认怂才能更好地抱抱对方的大腿。
“坐好。”
听到他命令的话语后温尔梵条件反射式地端坐好,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拉过她那个位置的安全带,帮她系好,像固定货物一般系好后,又拉了拉确定扣口处不会再脱出来,随后坐回原位,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防止她再次误伤自己。
温树予的办公室内,温尔梵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抱胸,仰着下颌一脸傲娇的用鼻孔看她那出生入死的好战友十三叔,以表达自己那种被至亲抛弃的不悦。
“咳咳,来,这是你最爱的奶茶,我亲自去十公里外的奶茶店,亲自排队为你买都,请喝!”温树予自觉亏欠她,难得好声好气地讨好她。
温尔梵挑了挑眉,佯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接过他手中的奶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马马虎虎!”
“温良,找你说了什么?”温树予坐回原位翘着二郎腿,正色道。
这戏点到为止,温尔梵也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状态,一脸认真道:“让我将婚配对象改为柏权,看他们对柏严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想必是黔驴技穷,不得已拉着我一起上船。”
“柏严给到我的情报中显示,居然是他们东柏氏私下联合华夏商会发起的商业混战,如果猜的没错,牵线搭桥的就是温良。”温树予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了她的面前。
温尔梵伸出手随意第翻了翻那份文件,露出了讽刺地微笑:“他搬出你的人身安全来威胁我,事后为了防止我出尔反尔,还让我签了股份让渡书作为要挟,他还真是我的好父亲。”
“你签了?”温树予顿时眉头紧锁,有些紧张的问道。
温尔梵微微抬眸,眼底掠过一抹寒光,露出狡黠的浅笑道:“应该……算是明静签的,指纹是她的,字……一半是我一半像她。”
为了防止类似这种情况的发生,她出门都会在右手的大拇指上贴一层透明的仿真指模,仿的就是明静的指纹,但仅能用个五次,她已经使用了两次,上一次是柏严转三亿美金彩礼给她时签的那份合约。
她在L市的那段日子,闲来无事经常模仿明静的字迹,约莫有八分像。
温树予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如果对方拿出那份股份让渡书逼她就范,一验证上边的签字和指纹,立马就能验出问题,然后成为一沓废纸。
明静,一个偷偷死去的人,温尔梵利用默默无名的她为自己的后路做了多少铺垫和准备,没人知道。
“对死者要有敬畏之心。”虽然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但总是这样不好,温树予不由得提醒道。
此刻的她成熟得与年龄完全不相符,沉滞了片刻后,说道:“我欠明静的,我自会还她,但不是现在。”
“无耻之徒总想用道德去绑架有情有义之人,应该用他们的逻辑去换位思考一下,在不得已的情况踩一踩道德的底线对他们进行适当的反击是很有必要的。”她又继续说道。
温树予平静地注视着她,点了点头,相信她心里定有分寸。
柏严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又看了看手头的文件,皱着眉反复犹豫着要不要下班,毕竟他进入db国际大厦上班那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那么早结束过工作。
在这两难的境地,他撕下两张便利贴,一张写着“上”,一张写着“下”,然后捏成两个小纸团丢在桌上,决定用最古老的办法来替自己做决定:抓阄!
他微微蹙眉,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夹起其中一个小纸团,缓慢地摊开。
上面赫然写着好看的隶书体:下
他嘴角微微上扬,将两团纸丢进纸篓里,转身将电脑关机后对着刚好走进来的韩金允淡淡地说道:“你可以下班了,自己回去吧!我们不顺路。”
说罢,他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动作流畅地穿好,直径向门外走去。
这是韩金允第一次准点下班,令她惊喜的同时心里也不自觉地嘟囔道:“我们顺路过吗?呵呵!”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这个时间点外出,充当司机的Ken会自动理解成还在工作状态。
“去NW帝王大厦。”
去接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