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给尸体拍了很多照片,然后从尸体上取走了一些样本。随后三人就回了(chūn)味酒吧,章泽将照片和那些样本都给了郭建跃,让他帮忙分析一下死者的死因以及能否复原死者的样貌。郭建跃看了看照片,说道。
“通过照片只能大致看出死者的脸是被人割下来的,但死因以及复原面貌必须见到尸体才能完成。”
章泽为难的说道。
“那个辖区的警察似乎不太好说话啊。要是通过那个人的话恐怕要大费周章。”
三岛冷冷的说道。
“那我们就不要通过那个警察,反正尸体在停尸房,我们自己走进去看就是了。”
几人同时一拍桌子说道。
“同意。”
第二天深夜的时候,三人正在为潜入停尸房化妆,这时素康走过来说道。
“尸体已经转移到了玛利亚大教堂。”
“玛利亚大教堂?为什么尸体会被放在那里?”
“不知道。当时他们从发现尸体的地方就直接去了大教堂,压根就没去医院。”
“难道他们不验尸吗?”
方凡摸着胡渣沉思着。这有点奇怪了,明显是他杀,可辖区警察不仅没有将尸体送往医院验尸,而且还送去了玛利亚大教堂,莫非他们有什么计划?还是说他们是被人指示这么做的?方凡沉吟片刻说道。
“章泽,你还能认出那个渔船船主吗?”
“当然,对人的长相我可是过目不忘的。”
“很好,我们再去找他一趟。”
“那验尸的事呢?”
“三岛,你带着建跃去大教堂找尸体,我和章泽去找那个船主。”
“明白。”
方凡走到郭建跃(shēn)边,说道。
“建跃,这次的行动可能会有些危险,你一定要跟紧三岛。”
郭建跃点点头,三岛说道。
“你放心吧。他和我在一起肯定很安全。”
说罢,两拨人一起出发了。临近午夜时方凡和章泽来到昨晚发现尸体的地方,章泽远远的看见了昨晚的渔船就停在岸边。此时船内还亮着一盏黄色的小灯。章泽说道。
“就是那艘船。”
两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渔船,里面传出了喝酒行令的声音,还有几个女人(jiāo)嗔的笑骂声。方凡上前用力推开了穿舱门,里面的人都是一惊,同时向门口看了过来。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起(shēn)指着方凡和章泽破口大骂。二人没有理会,绕过那人的视线后看着船主,方凡问道。
“是他吗?”
“就是他。”
方凡亮出证件给在场的人看,所有人都傻了眼,那个船主猛地回忆起来方凡和章泽就是昨晚问话的警察,方凡环顾一下四周对船主说道。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船主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说道。
“警官先生,昨晚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还有什么事啊?”
刚刚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挡在了船主(shēn)前,气势汹汹的说道。
“警察了不起吗?这是私人领地,没有搜查令,你们没权进来。”
章泽淡淡一笑,说道。
“没看出来,你懂得还不少啊。”
说罢,那个男人气焰更胜,进而抬高下巴用鼻孔看着章泽,章泽已经准备让他吃点苦头的时候,突然船主从后面将那个男人推到一边,骂道。
“你他妈疯了,怎么跟警察先生这么说话,滚一边喝你的马尿去。”
这时方凡对这个船主有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还有点脑子。那个男人悻悻的坐到一旁,章泽看着围坐在酒桌的人,又看看他们(shēn)边打扮的浓妆艳抹,眼神故意闪躲的女人,说道。
“小心别得病。”
五大三粗的男人拍着桌子站起来,骂道。
“你他妈说什么?”
船主立马大声喝道。
“你给我坐下。二位不好意思,他还小不懂事,您二位别和他一般见识。”
边说边从烟盒里拿出两根烟递给方凡和章泽,并将二人让到船舱外面说话,船主对着船舱里的人骂道。
“都他妈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说罢用力关上门,转(shēn)对方凡和章泽恭敬的说道。
“您二位有什么想问的?”
方凡出来后将船主递的烟放在鼻子下使劲闻了闻,说道。
“你不止打渔那么简单吧?”
船主的动作在半空中僵持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尼古丁和毒品的味道我还能区别出来。”
随即方凡将那支烟里的烟丝搓了出来,然后倒出了里面的毒品,说道。
“你可别告诉我这是白砂糖。”
船主顿时额头沁出了汗,说道。
“您听我解释。”
方凡摆摆手说道。
“这里不是我的辖区,我不打算插手你们这里的事,所以我就当做不知道。但看你这么嚣张的将这种烟给警察,想必昨晚来审讯你的警察都是黑警了。”
闻听此言,船主眼中立即浮现出感激之(qíng),然后激动的说道。
“您真是大人有大量,您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实话实说,绝无隐瞒。”
方凡淡淡一笑,说道。
“你们这里的分局局长是谁?”
“蔡大鹏。”
“昨晚带队的警察呢?”
“那是许队,经常照顾我们。”
章泽在一旁鄙夷的笑了一下,方凡接着问道。
“昨晚他们来这里时是发现死尸前,还是发现死尸后。”
船主回忆了一下,说道。
“好像是发现死尸前。”
方凡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冷了,他将手放在船主肩膀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难道他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吗?”
船主马上解释道。
“没有,没有。”
方凡的手瞬间变红了,章泽知道方凡已经将魇的力量聚集在了手上,他都不必用力就可以使船主的骨头变成粉末。突然船主的肩膀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他马上跪倒在地震惊的看着方凡,船主痛苦的说道。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你撒谎的惩罚。”
方凡随即又将手按在了船主另一侧的肩膀上,问道。
“他们是不是在等你们靠岸,好让你将尸体交给他们?”
船主牙关紧闭,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说道。
“没有...”
“很好。”
随即又一阵刺骨的疼痛从另一侧肩膀传来,船舱里的人冲了出来看着跪倒在地的船主大声骂道。
“你们他妈在干什么。”
五大三粗的男人上前用力将方凡推到一边,然后扶起船主,问道。
“大哥,你没事吧?”
船主摇摇头,说道。
“你们都进去,不要插手。你们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五大三粗的男人冲进船舱从暗处的柜子里拿出一把猎枪对着方凡和章泽喊道。
“王八蛋,老子看你们是活腻了。”
这时旁边的人连忙上前阻拦,章泽淡淡一笑,突然男人面前出现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青蛇,四颗尖利的毒牙咬在了他的脸上,男人下意识的捂着脸,手中的猎枪也掉在一旁。其余的人也都被吓得不敢动,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刚刚的只是幻觉。随即又骂道。
“故弄玄虚。”
正当他要捡起地上的猎枪时,他忽然感觉全(shēn)(yīn)冷,是那种刺入骨缝的冷,男人随即瘫倒在地,不停的颤抖着。章泽看着倒下的男人,然后笑着问道。
“还有谁要出来替你们的大哥出头?”
那些人连同船舱里的女人纷纷四下逃窜,方凡蹲在船主(shēn)边,说道。
“你要是老实说的话,你的好兄弟还能保住命,否则他会怎么样我就说不好了。”
船主强忍剧痛靠在船帮上说道。
“你们说的没错,的确是他们在岸边等我们将尸体送过去的。”
“早这么说何必吃苦呢。那他们为什么要将尸体送往玛利亚大教堂?”
船主顿时一惊,问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
“我连你们在这里交易的事都知道,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吗?”
船主长叹一声,说道。
“连同这次也才是我第三次给他们运尸,他们将尸体送去大教堂是为了集中放在一处地方,至于干什么用我就不知道了。”
“你从哪拉的尸体?”
“万悠岛。”
方凡淡淡一笑,说道。
“很好。尸体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只是求财,其余的事不敢多问。”
“你们帮黑警运尸,他们对你们的‘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啊。”
章泽注意到方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将手放在了船主的四肢上,这时船主紧张的说道。
“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不插手这里的事吗?”
“对啊。我不抓你,但并不代表我会不惩罚你。况且我这是在帮你集(yīn)德,你要是还记不住的话,下次我就让你一辈子躺在病(chuáng)上。”
说罢,方凡的手又变红了,随即船主杀猪般的嚎叫着。方凡看着地上不停颤抖的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章泽说道。
“让他恢复正常吧。惩罚一下就行了,别闹出人命来。”
章泽在那人太阳(xué)上抹了一下,随即男人就恢复了正常,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充满恐惧的看着眼前的方凡和章泽,赶紧蜷缩到一旁的角落了。
方凡和章泽离开了渔船,随即打电话给三岛,对方却挂断了电话。方凡说道。
“三岛不接电话,恐怕是有什么(qíng)况。”
此时,三岛和郭建跃正在玛利亚大教堂的大厅,他们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来教堂礼拜的人。十字架上的耶稣将头别向一旁,腰间的破布遮挡着他最后一丝尊严,当他被钉上十字架的那一刻就已原谅了世间所有的大恶之人。因为他是圣子,人类的罪孽都是一时之差,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这些行差踏错之人赎罪,乞求上天的怜悯,但他却不知有些人从未珍惜过他无私的奉献。
这时有两名教徒上前向神父领圣体,神父在(xiōng)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圣体递与教徒,并低声说道。
“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这时三岛注意到领完圣体的人都走向了后面,当后门打开一刹那三岛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三岛让郭建跃在一旁等一会,随即走上前去对神父说道。
“神父,我有罪。”
神父在(xiōng)前画个十字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只要你诚心悔过,最终会得到主的宽恕。”
“神父,我该怎么做?”
神父从旁边的圣水中沾湿了手,然后将沾了圣水的手按在三岛头上,三岛闻到了乙醚的味道。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念咒般的声音,那个声音直冲脑膜,在脑中不停的徘徊着。三岛摸向怀中的军刀,他拔出军刀没有刺向神父,而是用手握紧了刀刃,疼痛感让三岛马上就清醒了,他将流血的手藏在(shēn)后。这时神父说道。
“站起来,我的孩子。”
三岛慢慢起(shēn),故作双眼迷离的样子看着神父,神父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圣体递到三岛手中,三岛捏了捏手中的圣体发现这不是圣体,更像一块海绵类的东西,而从这块东西中所散发出的乙醚的味道更重。如果长时间闻的话,肯定会昏倒。
三岛拿着‘圣体’退到一边,这时他(shēn)后又有一人上前跪在神父面前等待着主的宽恕。三岛逐渐退到了郭建跃在的地方,他小声对郭建跃说道。
“建跃,跟我走。”
三岛将手中的‘圣体’撕成两半,另一半交给郭建跃,然后小声说道。
“闭气。”
当乙醚味冲入郭建跃鼻子里面时,他就明白了三岛的意思。郭建跃赶紧闭气,然后跟着三岛向后面走去。当二人来到后面的大门时,门框上方有个红点闪了一下,然后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传来了一阵血腥味。三岛和郭建跃将手中的‘圣体’扔在一边,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单独的牢房,三岛向牢房瞥了一眼,他发现牢房中的那个人正是在他之前领‘圣体’的那个人。那人现在已经昏迷过去,再仔细一看发现他的胳膊上插着一根管子,鲜血正在被一点点的抽出体外。
突然这时从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音,三岛立即对郭建跃使了个眼色。三岛指了指上面的房梁,然后动作轻盈的翻(shēn)上去,正当郭建跃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巡逻的人发现了郭建跃,大声说道。
“什么人?”
郭建跃不知如何是好,随即无奈的摊摊手,笑了笑。巡逻的人马上跑了过来,就在他经过房梁的一瞬间三岛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了那人(shēn)上,巡逻的人就这样昏了过去。三岛对郭建跃竖起了大拇指,郭建跃却不停的擦着头上的汗水。三岛从巡逻的人(shēn)上取下一串钥匙,然后打开了牢房的门,郭建跃上前看了看说道。
“再这么下去他们就失血而亡了。”
“赶紧拔了啊。”
郭建跃检查了一下受害人(shēn)下的椅子,他发现这里有个机关,而这个机关就联动着受害者手臂上的针头,只要拔出针头的一瞬间椅子上的弹刀就会从后面刺入受害者的脖颈。郭建跃说道。
“这椅子上有机关,要是拔了的话这人还是会死。”
“有别的办法吗?”
郭建跃仔细检查着椅子上每一根可能会触发机关的细线,然后说道。
“给我把剪子。”
三岛摸了摸口袋,然后将军刀递给郭建跃,说道。
“没剪子,用这个凑合一下吧。”
郭建跃接过军刀,自言自语道。
“但愿这个不会害死他。”
说罢,他将刀刃放到细线上,细线刚刚触碰到刀刃的时候就断了,郭建跃长出一口气,说道。
“稍等,马上就好。”
又过了一会,郭建跃说道。
“我用军刀挡住弹刀弹出的位置,你现在拔下针头试试。”
三岛将受害者手臂上的针头拔了下来,弹刀没有弹出,郭建跃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然后将受害者从椅子上来了起来,突然头顶刮动风声,三岛下意识的将郭建跃和受害者推到一旁,紧接着一块布满刺钉的石板落了下来,将椅子砸的粉碎。郭建跃被吓呆了,三岛过来问道。
“怎么样?”
“没...没事。”
“这人怎么样?”
郭建跃摸了摸受害者的颈动脉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虚弱。”
“我背着他,我们继续找尸体。”
三岛将受害者背在(shēn)上,他发现刚刚明明进来的是两个人,为什么在牢房中只见到了一个。正当他狐疑猜测的时候旁边一间幽闭的小屋中传来了一阵劈砍的声音,三岛将受害者放在一旁,然后对郭建跃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郭建跃留在原地看着受害者,三岛从(shēn)上拿出一部针孔探测仪,他将镜头从门缝中顺进去,只见一个(shēn)材高大的男人**着上(shēn),下面穿了一条皮裤,脚上穿着一双雨鞋,雨鞋浸在满地的鲜血之中。这时他转过(shēn),三岛看见了他的样子,原来他上(shēn)穿着一件皮围裙,手中那把长长的剔骨刀令三岛不(jìn)皱了下眉头。
三岛此时很好奇他在砍什么,突然屠夫侧(shēn)躲闪一下,一股鲜血喷向镜头,镜头马上模糊不堪。三岛将镜头从门缝中抽出来擦拭一番,而就在此时里面传来了物体落地的响声,殷红的鲜血也顺着门缝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