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身上还有把匕,能去挖墙,我早就疯啦!那些水猴子天天晚上用水淹我,吓我……好不容易,等水把墙被泡糟了,我才挖洞跑了出来。Δ Ω文学迷『. ”
蹲在地上的谢半鬼起身道:“看来只要他带着避水珠,水猴子就奈何不了他。只有他疯了或者死了,水猴子才有办法把避水珠弄走。”
胖子不以为然道:“还用那么麻烦,直接把饭扔了,几天就能把他饿死。”
谢半鬼摇头道:“但凡奇珍异宝都有反哺主人的功效,他不吃饭,光靠避水珠的灵气滋补也能活下去,但是那样早晚会把避水珠消耗一空。水猴子是不想毁了避水珠吧?那颗珠子在哪?”
王森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没有说话,胖子走上去一下把人提了起来,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递给了谢半鬼。
谢半鬼拖着珠子道:“这颗珠子跟你刚拿到的时候一样么?”
“不一样,以前比这亮。我在刚偷到的时候用布包了好几层才带出来的。”王森眼巴巴的看着谢半鬼道:“大人,一会您能把它还我么?”
“鬼眼,开!”谢半鬼没去搭理王森,紧盯着珠子运起了鬼眼。
鬼眼透过珠子的外皮,清清楚楚的看见一团阴气像是漩涡一样在珠子中心来回旋转。细看时,那漩涡又变成了深不见底的空洞,洞中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道蠕动的人影。
“坏了!”谢半鬼脸色剧变:“五家村,可能是个鬼窝,我们快走!”
“什么?”高胖子也懵了:“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路上再说!”谢半鬼把珠子往怀里一塞抬腿要走,王森却一下子扑了过来,拦在谢半鬼脚前哭喊道:“大人,你不能把避水珠拿走哇,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滚!”高胖子一脚把王森踢出两三丈去:“要不是你贪财,能害死好几个人么?老子没拿你下狱,你还哭个狗屁。”
“大人……大人……求求你啦!你不能这样啊!把珠子还给我吧?还给我吧!”趴在泥水里爬不起来的王森拍着地面嚎啕大哭。
谢半鬼和高胖子展开轻功,向五家村的方向飞奔而去。
高胖子边跑边问道:“兄弟,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根本不是避水珠,是冤魂法器。”谢半鬼脸色铁青的回答道:“有高手把水鬼的阴气封进了珠子,只要把珠子按在死人的头顶,再举行特殊的仪式,那个死人就会变成鬼怪,那些水猴子八成就是这么弄出来的。而且,我怀疑……”
谢半鬼话说了一半,把胖子急得不行:“你怀疑什么,赶紧说啊!”
“我怀疑,这颗珠子可以直接吃下去。”谢半鬼沉声道:“使人瞬间妖化,变成妖鬼一类可怕的东西。”
两人还在飞奔跑,小蔡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五家村的山脚下。欧阳陌陌抬仰视的五家村道:“这里地势好高哦!他们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建村?”
“谁知道呢!”跟着过来的师爷苦笑道:“说不定是为了逃税。根据县志记载,这里原来根本没有人住。十几年前,才有人五户人家跑到这里弄了个村子。所以才叫五家村。”
小蔡问道:“我看那个村子不小,少说也有百十来户,光是最开始落户的五户人家,不可能在几十年里繁衍出这么大的村子吧?”
在山道上累得半死的师爷喘着粗气道:“谁知道呢!这里地方太偏,五家村住的又高,爬上爬下的能把人累个半死。那些税吏都不愿意过来,税钱是里正自己往衙门送,久而久之他们交多少也就收多少。我们到现在都没弄清五家村到底有多少人。”
小蔡又问道:“那山下的乱坟岗呢?也是后来才有的?”
师爷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谁知道呢?我想应该是有了五家村之后才有的吧!以前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烟,谁能跑到这来埋人?”
“没有人烟?”小蔡扫了一眼浸在水波里的乱坟道:“你能确定么?”
“县志上是这么写的。”师爷不敢叫真了:“县志能上推到两百年之前,里面关于五家村的记载是近几十年才有的。
师爷说话之间面露喜色道:“几位大人,前面就是五家村了。我前去找里正安排住宿。”
小蔡叮嘱道:“不要泄露我们几个的身份。”
“知道,知道……”师爷总算来了精神,一溜小跑的进了村里。
小蔡进了村子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五家村并不欢迎他们这些外来者,尤其村民看他们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敌意。
欧阳陌陌小声道:“他们看人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怕是有几个还想杀人吧!”李小新冷笑之间按向了腰间的毒钩,他出身东厂,一向崇尚“先下手为强”只要察觉到对方敌意,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这样做起码能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
小蔡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李小新的手:“不能动手,我们还有事情没查清楚。”
小蔡话音刚落,师爷就带着里正赶了过来,里正点头哈腰的道:“诸位大人,诸位大人……包涵,包涵。前几天,雨水太大几个下河打渔的村民没回来。村里正在办丧事,怠慢了,怠慢了……几位大人先歇歇脚,查人口的事儿,明天再说如何?”
女扮男装的小蔡的笑道:“也好,那就叨扰了。”
“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诸位都是贵人,平时我们想请,还请不到哩!”里正客客气气的给他们安排好食宿,就忙着挨家挨户通知去了。
掌灯之后,小蔡就张罗着坐在窗口打起了马吊,老钱一边洗牌一边道:“小蔡啊?你怎么有闲心打起马吊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小蔡用手掌按着马吊装作洗牌的样子,伸出手指用指甲桌子上划道:“有人监视!”
等她手掌再次划过桌面时,那四个字已经被扫得了无痕迹。
李小新似是无意的向窗外扫了一眼道,学着小蔡的样子写道:“我去解决了他。”
老钱抓起几颗牌砌到自己面前,一语双关道:“马吊这东西就得看好自己牌,等着上家的牌,看紧下家的牌。”
“还用你教?”小蔡白了老钱一眼。
没过一会儿,李小新就开口道:“我说蔡哥啊!都两圈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好歹也得和一把啊?”
小蔡一推面前的牌道:“不玩了,出去上趟厕所,换换手气。老钱,我看你的位置不错,让给我怎么样?”
“没问题!”老钱让出了背对窗口的位置,坐到了对面。
“蔡哥,我也去。”欧阳陌陌追着小蔡跑了出去。转到屋后没人的地方把一个傀儡扔到了地上,那个傀儡见风就长,眨眼间就变得跟小蔡一般大小。
小蔡向后者点了点头,用手一搭房檐翻身跃了上去。欧阳陌陌的傀儡,着实把负责端茶倒水的师爷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还坐着打牌的小蔡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没有面孔的木头人。尤其是那木头人抓牌打牌的作用还像是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到了极点。
老钱冷冷瞥了师爷一眼道:“坐下来帮我看看牌。”
“是是!”师爷略一低头就看见了老钱藏在桌子下面的火雷,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钱爷,你可得相信小的……”
老钱不动声色的用膝盖把火雷推到了师爷身上:“不相信,就不让你坐下啦!”
“是是……”师爷连汗都不敢去擦:“钱爷,您打那红中,打那红中……”
师爷还在用红中向老钱表忠心,小蔡已经无声无息的跃到对面的房顶,绕过监视他们的暗哨,向村子中心潜了过去。
五家村里虽然家家户户都点着灯火却静得鸦雀无声,就像是村里根本没人一样。小蔡疑惑之下,用脚勾住房檐,像壁虎一样掉在窗外,用手捅破窗纸往里面看去。
屋子里面的桌子上点着油灯,碗筷被随意的扔在桌边,碗里的饭吃了一小半,看样子是主人忽然有什么急事出去了。小蔡连看了三家情形大抵如此,刚要离开时却扫见墙角位置露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铜环。小蔡略一回忆似乎每家都有这么一个铜环状的东西。有的在院子里,有的在墙角,有个干脆就在桌子下面,而且每家的铜环都像连着一个地窖似的盖子。
“地窖?沿河的地方潮气极重,并不适合挖掘地窖储存东西。为什么家家户户都有地窖。”
小蔡暗忖之间掀开了地窖入口,顺着木质的阶梯走了下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座牢房似的铁制囚笼,一家三口模样的人,正围着笼子的木床摆弄着什么东西。
躲在暗处的小蔡接着男人转身的机会看了过去,只见木床上正捆着一个行商打扮的人。
男人蹲着身子往行商四肢上继续捆绳子。女人拿着血淋淋的针线一下下的缝着行商的眼皮。小孩正举着一勺子热气腾腾的蜡油,小心翼翼的滴向行商已经被缝起来的嘴上。
女人边缝边嘱咐道:“狗子,你可得仔细了。上回蜡就没封严,跑了那人的魂魄。惹得村长训了你爹半天,这回要再弄不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孩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之后才说道:“我这回是用铲子抹的,保证跑不了他的魂魄。”
女人见男人从床底下摸出来一条绳子套在行商的脖子上,忍不住问道:“他爹,你这样能行么?”
男人在绳子上打了个活扣:“村长催的太急,等不到把他闷死了。赶紧吧!”男人说着用膝盖压住行商的前胸,咬牙切齿的勒紧了绳子,那个行商抽搐了两下就再不动了。
男人确人行商已经死透了,才把尸体从床上解了下来,用绳子拖着走进了牢房另一头的暗门。女人带着孩子往小蔡的方向走了过来。
小蔡一个箭步跃到两人中间,双手一分切在两人脖子上,两人闷哼一声双双昏倒在地。
小蔡跟踪男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头顶开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小声的对话。说话的有男有女,而且人数极多,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暗道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