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翻开这《郭守真二十四项指诀图》,却见第一页赫然写着一首诗。
“隔断红尘别有天,磨穿铁杵已多年。猛然打破无缝塔,偶尔栽成出火莲。”
“运起坎离天上月,佩来卯酉水中眠。雪深无尽寒梅放,荷我仙师指道渊。”
诗词下有一个署名,写的狂草一般,我就能认得最后一个字好像是个“真”字。
后面的几页全都是一些指诀,各种奇怪的手势有点像是火影里面的结印。
我看的入神,一只手不禁照着笔画起来,正学的来劲,却听到“哎呦”一声,是陈金醒了。
我赶紧将这秘法卷起来塞进袖子里。
陈金艰难的爬起来,他看到我坐在地上,立马揉了揉眼睛,然后跑到我跟前一顿嘘寒问暖,但时不时的却询问那猫妖的去向。
我知道陈金是担心他这别墅能不能卖的出去,于是打了个哈欠,故意卖关子不语。
陈金着急了,直接拿出三千块塞到我手里。
“林大师,您辛苦了,这点小钱不成敬意。”
三千块对于我个学生来说不算小数目了,虽然答应这桩生意是为了帮徐三姑,可有钱收,不拿白不拿。
况且我折腾了这么一顿,一分钱不收那才是傻子。
“放心好了,这别墅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可以正常的出售了。”
我对着陈金回答道,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陈金则是激动万分,为了表示感谢非要亲自送我回家,这前后态度差距着实让我有些吃不消。
临走时,我看了眼还昏死着的胖子道士,问陈金“你不管这位爷了?”
陈金对着那胖子呸了一口,大骂一句“他就一神棍,大骗子,妈的,死了才好呢!”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陈金给那胖子道士的同伙打电话,让他们来抬走胖子。
回家的路上,我问陈金他曾祖奶奶是不是养过一只黑猫。
陈金说好像是养过一只,但是那时他还没出生所以不太清楚,只是听家里的长辈说曾祖奶奶是个奇特的人物,当年很有本事。
送我到家后,陈金便离开了,估计是急着卖房子去了。
我进了家门,看到家里除了我爸妈外,居然还多了一个男人,是我爸的朋友陈叔。
见我回来,陈叔脸上激动,不禁喊了声“是小木回来了啊。”
他这一声带着期盼语气,却是让我有些愣住了。
我爸妈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陈叔好。”
我对着陈叔打了声招呼,可对方却是直接跑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喊道“小木,你一定要帮帮叔,一定要帮帮叔啊。”
陈叔四十几岁的男人,眼中居然流出泪了。
我被弄得有些懵了,这时我爸妈赶紧起身将陈叔拉回沙发上坐好。
我爸开始安慰陈叔,我妈则是将我拉倒厨房,对我小声说道“小木,你陈叔家出事了,他这次来是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
我皱眉,随后眨了眨眼对着我妈问道“陈叔家招邪祟了?”
我妈点了点头,然后狠狠的瞪了眼客厅的我爸,有些埋怨的说道“都怪你爸,那嘴巴和棉裤裆一样松,居然把你成了出马弟子的事情告诉了老陈,这才被人家找上门的。”
显然我妈是不太想让我接触这些的灵异事件,毕竟那些可涉及到处理邪祟,危险异常。试问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身处危险中?
“妈,你先说说,陈叔到底出啥事了?”
我喝了口水,然后询问道。
我妈则是开始述说起来,她说出事的不是陈叔,而是他家的小豆子。
小豆子是陈叔的儿子的小名,今年上小学五年级,是个特顽皮的小子,我妈说着小豆子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从昨天就开始闹腾,整个人上蹦下跳和猴子似的,嘴里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还让陈叔给她弄酒来喝。
当时陈叔以为小豆子是装神弄鬼吓唬人,当即就给了他一耳光,这要换做平常,小豆子早就哇哇大哭了。
可被打了一耳光后,小豆子不仅不哭,反而咯咯的怪笑,他指着陈叔喊道“我乃黄家黄二爷,小小八宝罗汉居然敢动手打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小豆子就龇牙咧嘴的扑向陈叔,那样子和野兽没有差别。
当时我爸正好在陈叔家喝酒,见情况不好就上前帮忙,结果这小豆子一个小孩子,力气却出奇的大,我爸和陈叔两个大男人是使了吃奶得劲这才把小豆子给制服住。
而被绑起来的小豆子却是仍旧怪笑着,还说陈叔家得罪了黄二爷,要大难临头了之类的话。
陈叔当时以为自己孩子得了疯病,要送医院,我爸却给拦了下来,告诉陈叔这小豆子可能是招惹了什么邪祟了。
陈叔和我爸算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知道我爸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所以对于我爸说的话,自然是相信的。
得知自己儿子是被邪祟缠上了,陈叔大惊,就问我爸该咋办。
后来我爸便将我出马的事情说了,带着陈叔回家来等我。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我妈描述完,不禁叹了口气,对着我道“你没回家的时候,我也去你陈叔家看过小豆子,我看他那模样吓人的很,好像招惹的邪祟不是好对付的,小木啊,你如果处理不了,千万别应下来。”
我妈自然是担心我的安慰,可眼下除了我也没谁能解决陈叔家的事情了。
“妈,你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我笑了下,然后走了出去。
陈叔见我出来,脸上露出希翼。
“陈叔,你家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虽然我不一定能解决,但我会尽力的。”
我说完,陈叔立马千恩万谢。
这之后,我和陈叔到了他家,我爸不放心便也跟着来了。
陈叔老婆前几年因为癌症去世,所以家里就他和小豆子爷两个。这两个男人过日子,家里自然是有些邋遢的。
小豆子就被绑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脑袋仰着,对着天花板,嘴里不时念念有词,好似唱戏一般。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都有九家锁,就有一家门没关,香烟渺渺吹而上,黄家二爷请进来,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送神把命还,把命还啊,把命还。”
小豆子嘴里发出的声音变得干哑,不似他原本的声音。
而听着他不断的重复的唱词,我大致知道这缠上小豆子的是黄仙,也就是黄皮子。
徐三姑和我说过,这东北五仙都有自己的喜好,而黄大仙最爱的就是烧鸡和美酒。于是我对着陈叔吩咐道:“陈叔,弄两瓶白酒来,然后在买一只烧鸡回来。”
他听完立刻去准备,很快就拎着两瓶白酒和一只烧鸡回来了。
这之后,让陈叔和我爸退到屋外,自己呆在屋内,打开白酒盖子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到小豆子跟前,顺手扇了扇,让酒香气飘了过去。
正唱的来劲的小豆子问道酒香,不禁眼中泛光。
“酒,是酒,快给我,我要喝酒。”
小豆子激动的喊叫着,而我则是呵呵一笑,将凑到他嘴边的酒杯收了回来。
“想喝酒,可以啊,从这孩子身上出来,你要喝多少,我给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