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商量着,我哥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显示的是张果果。
“是他打过来的。”我哥看到名字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接通电话直截了当的问:“你又想干什么?”
“别那么严肃嘛。”对面传来声音:“我刚刚写了首诗,你要听吗?”
“果果呢?”我哥语气冰冷。
“她没事,放心吧。”他道:“我这人也没什么优点,就是说一不二,既然和你们说好了,就一定按计划行事。”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
“哦对了,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如果你们去了学校,万不准干扰我那两位朋友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哦。”
我哥闻言,表情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们就不要去学校里了,在村子里转转,看看风景,等事情办好了,也就结束了。”
我哥没有说话,而是犹豫了一下,反问道:“我们去没去学校你也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你别忘了,只要你们敢去,我那两位朋友会知道,而且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一看到你们出现,就打电话通知我,这小姑娘的命,可就不保了。”
“。。。”我哥沉默了片刻,道:“知道了。”
“你看,我们还是很谈的来嘛,我新写了两首诗,你要不要。。。”
“不用了,谢谢。”他话还没说完,我哥直接把电话挂了。
刘信见状不安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去学校吗?”
“当然去。”我哥肯定道:“只不过现在不能硬闯,必须想办法溜进去才行,这学校除了大门,还有哪里能进去?”
这时,王登虚弱道:“我知道。。。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比你们了解的,学校后面有一个洞口,是当初非典时有人想要逃出来偷着挖开的,到现在都没填上,那里也许可以进去。”
我见他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就犹豫着问他:“你还撑得住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摇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等把你们送到学校后面就走,我就不进去了。”
话毕,我们开始前进,刘信为了方便,又把马龙的尸体放回了院子里,随后追上来。
路上王登告诉我们,村子里的人其实从五年前开始,也就是那群戴着鬼脸面具的人过来后,就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鬼脸面具人说话不知是真是假,村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相信他们,他们说能帮村子脱离掉诅咒,但在王登看来,他们才是诅咒。
“我母亲生前是一个能通灵的人,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神婆子。”王登说:“当初那群面具人过来的时候,她告诉我这些人身上不干净,有团黑气笼罩着,恐怕要祸害村子里的人。”
“可村民们都被这些怪病给折磨怕了,听说有人能帮他们,谁也不听我母亲的劝,全都选择了相信这些人,他们从那以后,开始每周都带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去学校里,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但奇怪的是,村子里的病似乎确实有好转,很少会再有人发病,大家都很感激他们,也因此就更没人相信我母亲了,直到一个月前,他们告诉村子里的人,说这一切诅咒的根源就要来了,现在是除掉它的最好时机。”
“让我猜一下,他们所说的根源,是不是指的就是我们?”我闻言道。
“对!”王登点头同意道:“而且那些面具人当初还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你们的照片,让所有人都要记住你们的脸,看完之后又全都烧了。”
“烧了?!一张都不剩下?!”我哥闻言愣道。
“当然不是。”王登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老照片来,道:“所有人都烧了,包括我,但母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留下了一张,也是仅有的一张。”
他说着,把照片递过来,我急忙接过来去看,脑子顿时“嗡”的一声炸了。
这是一张极其老旧的照片,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的四周泛黄而且皱皮,估算起来,放了至少二十年有余。
可最奇怪的是,照片上有三个人。
站在最左边的是我,右边的是我哥,而中间还站着一个人,这人搂着我和我哥的肩膀,看着镜头在笑,包括我和我哥,也在看着镜头笑。
这张脸我太熟悉了,根本不可能忘掉,因为照片上的这人是我爹!
“这。。。这怎么可能。。”我看着照片,脑子里嗡嗡乱响,一片空白。
我哥也懵了,和我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信看了一眼,立马皱眉道:“不对啊,如果说这照片放了很久,那为什么照片上的你们,看起来和现在年龄差不多?”
“你们不是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在了嘛。。。那这张照片,是在哪拍的?”无脸男看到照片,立马抓住的问题的中心。
王登闻言愣了,反问道:“你们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在了?”
我沉重的点点头,道:“也不能说是小时候,距离现在都快九年了。。。可问题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和父亲照过这样的照片!照片上的我们,明明是现在的模样啊!”
我哥在一旁没说话,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凝重,我脑子里一团乱麻,看着照片,整个人毫无头绪。、
这时,我哥突然道:“图穷,你知道这张照片最奇怪的地方是哪吗?”
我抬眼看着他,心头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这张照片最奇怪的地方,不是我们和父亲,而是。。。谁拍的?”我哥看着我,眼神里的表情极为复杂,说不出是慌乱,还是猜疑。
他这句话,几乎如同当头一棒,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捏着照片死死的盯着,脑门开始冒汗,如果说我们和父亲的合照已经不正常了,那这张照片出自什么人之手,就只能说是诡异了。
“先不管照片的内容,你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站在我们面前,同时拍下我们三个?”我哥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语气几乎恐慌。
我被他吓到了,心理慌乱起来,能出现在我们面前,同时拍下我们三个人的,只可能有一个人。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闪现过一副画面,整个人几乎都颤抖起来:“拍照的人。。。是母亲。。。?”
我哥抓着我的肩膀,由于用力过大,感到有些疼。
刘信见我们两个凝重的样子,过来道:“也许是你们多虑了,这张照片可能是网上处理过的,现在修图的技术这么强大,很难保证一张照片的真实性。”
“可看这张照片的样子,也不是像是假的啊,起码有二十年左右了。”无脸男在旁语气疑惑。
“你不懂,现在要想制造假东西,别说二十年了,五十年都能,如果真是二十年前,那你们两个才多大,怎么可能拍下这张照片,难不成穿越过去了?”刘信反驳道:“一张照片而已,也许就是鬼脸人故意想让你们产生错觉罢了,不用太担心。”
我知道刘信是想安慰我们,可拿着照片,这种质感和年代感却非常真实,很难让人去认为,它是假的。
这时,王登突然指着照片,道:“这个人,真是你们父亲吗?”
“什么意思?”我闻言疑惑的看着他。
他皱眉道:“你刚才说,你们的父亲去世到现在,已经将近九年的时间了对吗,如果说照片上这人真是你们父亲,那我在小的时候,见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