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门开启了?”曹仁说着,专注地集气,感受了一下附近的气息,不错,冥门的确是开启了。不过让曹仁甚是诧异的是,按道理来讲,冥门只有在子时四刻以后开启才有可能召唤恶亡灵,而现在才刚刚过十点,此时开启冥门与平日里阴司来世间带走幽灵的效果无异,魔类又何必大费精力地来策划这件事呢?想到这里,曹仁忍不住开口问那魔罗弑狂道:“既然是选择在此时开启冥门,为何不借助阴司往来之时行动,何必大费周章呢?”
魔罗弑狂瞥了曹仁一眼,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自然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曹仁追问道。
魔罗弑狂狂笑了起来,解释道:“当然是冥流的流量不一样!”
“冥流流量?”曹仁嘀咕了一句,开始思考起来,的确,阴司往来之时开启冥门定是有官方的方式,冥门开启得范围小,所以冥流就少;而魔类开启冥门一定是带有破坏性的,开启范围大,冥流自然就多。可是,所谓冥流,不过是阴气灵子流而已,这种东西的多少又能决定什么呢?
“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和恐惧。”魔罗弑狂把曹仁刚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又抛了回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还得验证一下冥流的阴气浓度才行。”
曹仁没有说话,他从魔罗弑狂的眼神中看出了,接下来会有非常不妙的事情发生。
魔罗弑狂笑了笑,一挥手,便召唤出两只尸魍魉。
“原来如此!”曹仁将怒血刃横在胸前,说道:“这些尸魍魉果然是你们的‘杰作’。”
“尸魍魉?”魔罗弑狂得意地看着曹仁,向前走了几步,“很快就不是了。”
曹仁看去,只见那两只尸魍魉一直站在那里用力地嗅着什么,突然,那两只尸魍魉变得异常的兴奋,它们吼叫着,接着,头两侧长出了向前伸展的犄角,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皮肤变得有些发黑,身体变得强壮且青筋尽显。那变化后的两个尸魍魉向着曹仁走了几步,一前一后各自召唤出一把巨斧握在手中。
“这是什么玩意?”曹仁嘟囔着,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依旧保持着冷静,微微俯身,做好战斗的准备。
魔罗弑狂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插着手,看着眼前的一切,“此乃血魔鬼是也。”
“血魔鬼?”曹仁将刀握得紧了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两个血魔鬼。
“好好地享受吧!”魔罗弑狂狂笑着,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转身往山上走去了。
看见魔罗弑狂走了,曹仁想要追去,可是却被这两只血魔鬼挡住了去路,便只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曹仁一刀向着其中一只砍去,谁知那血魔鬼速度极快,竟将曹仁这一击躲闪开来。曹仁大惊,没有想到这群怪物的实力竟然比预想的还要强大。
一只血魔鬼尖声笑着,挥着斧子便向曹仁杀来。曹仁瞬移到那血魔鬼身后,回旋转身一刀,实实在在地斩在了它的身上。血魔鬼疼得痛苦地喊叫起来,又回身挥斧,劈向曹仁。曹仁连忙躲闪,趁机近身又是一刀,这才把一只血魔鬼打得推了两步。
“还真是耐打……”曹仁嘴里嘟囔着,上前一个回旋踢将那血魔鬼踢倒在地,便又连忙回身准备迎击另外一只。谁知此时另外一只血魔鬼早就出现在了曹仁的身后,一挥斧,重重地砍在了曹仁刚刚腹部的伤口上,使得曹仁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曹仁瞬移到一旁离两只血魔鬼十步远的地方,单膝跪在地上穿着粗气,一只手握着怒血刃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而眼睛一直盯着那两只怪物,一刻也不敢放松。
刚刚伤到曹仁的血魔鬼扭头看了一眼曹仁,附身拉起了倒在地上的那只,又向曹仁的方向移动了几步,举起斧子准备再一次进攻,而倒在地上刚刚站起来的那只血魔鬼,也举起斧子准备配合它的同伴。
这边让曹仁感到惊讶了,别说是尸魍魉,就算是一般的血魍魉都没有团队合作的意识,而眼前这两只魔化的怪物居然想要配合,实在是令人有些恐惧。
曹仁强撑着站了起来,横刀准备迎敌。走在前面的那只尸魍魉先发制人,有些类似瞬移似的来到了曹仁的面前,举起斧子便要劈下来。曹仁向上挥刀格挡,另一只手剑指指向对手,口念“赤龙阵”,只见一只火龙腾飞而出,穿过了那血魔鬼的身体,将那血魔鬼烧成了灰烬。
而另一只血魔鬼见到同伴死了,怒吼着,挥舞着斧子,冲着曹仁便砍杀过来。曹仁提刀刚要回击,却只听见“砰”地一声枪响,那血魔鬼的头颅被爆成了血浆,随即那血魔鬼也化成灰烬消失了。
曹仁见对手都被击败了,而周围也没有感受到异样的气息,便收了怒血刃。他深呼吸着,手有一些颤抖地从西服内侧掏出了装雪茄的木盒。
“没事吧,组长。”曹仁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凌毓言的声音。
“没事。”曹仁按了一下衬衫领口的微型对讲机的小按钮,有气无力地回答着,点上了一支雪茄,变又将木盒放回口袋。
对讲机又响了:“对不起,组长,上山时遇到了阻拦,到达狙击地点迟到了。”
“不怪你。”曹仁抽了一口雪茄,用手用力捂着腹部的伤口,“你没受伤吧?”
“没有,”对讲机里凌毓言又说话了,“险些被怪物砍了,是张建云救了我。”
“张建云……”曹仁笑了一下,又问道:“那张建云在你身边吗?”
“没有。”凌毓言说,“他见夏侯组长不在,便往山上去了。”
“那便好。”曹仁深吸了一口雪茄,在附近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你先行上山去支援夏侯组长吧,本座马上赶过去。”
“得令!”
曹仁又按了一下对讲机上的小按钮,坐在石头上迅速地抽了两口雪茄,便将剩下的部分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碎了它。然后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便迈步上山去了。
此时的夏侯惇已来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小树林里,他是为了追逐一个黑影了而来的。夏侯惇在树林走着,寻找着刚刚看到的那个奇怪的身影。突然他感受到了那气息就在自己的身后,便转身开口说道:“可以出来露一露脸了吧?”
那身影终于从树林间走了出来,花白头发、复古西装、捧着书,这些特征都叫夏侯惇大吃一惊,来者竟然是罪刃源。
“罪刃源?”夏侯惇瞪圆了眼睛,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这个魔类。
“居然还是被汝发现了,”罪刃源捧着书,缓慢地向夏侯惇移动,“好久不见,夏侯组长。”
“你不是被吕布杀了吗?”夏侯惇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
“是啊,吕布差一点就杀了吾。”罪刃源奸笑着,离夏侯惇越来越近,“可是他并没有给吾最后一击,吾之死亡只是汝一厢情愿地想像而已。”
没有给他最后一击?夏侯惇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因为吕布没有发现罪刃源没有死吗?这种概率不高,以吕布的实力,应该可以轻松地判断对手的状态。难道是吕布成心放走的他吗?夏侯惇想着,挥手召出了九婴牙枪。
“九婴牙枪,真是杆漂亮的枪啊。”罪刃源赞美了一句,却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回应,仿佛就是单纯地想要说那么一句,而不想与夏侯惇交手一样。
“怎么?”夏侯惇用枪指着罪刃源,“你不打算出手吗?”
“有这个必要吗?”罪刃源用鄙夷的口吻回应道:“上次在医院里,我等实力差距已经很明显了。一次输给吾只能说是不自量力,再与吾斗,就是愚蠢了。”
“你说什么?”夏侯惇听到这话,起得脸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看枪!”说着,夏侯惇攥紧九婴枪,一个弓步向前,向着罪刃源挥枪打去。
罪刃源闪身向后,口中还讽刺地说道:“真是幼稚,一言不合就动手。”
夏侯惇没有说话,转身一跃,又出枪刺向罪刃源的喉咙。罪刃源侧身躲闪,没有被击中。夏侯惇单手撤枪,甩枪打向罪刃源的下肢。罪刃源轻轻一跃,又躲过进攻。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几个回合,夏侯惇一直主动进攻,而罪刃源却一直退闪不战,直叫夏侯惇愈加气愤。
“你什么意思!”夏侯惇把枪插在了地上,怒吼起来,“又躲又闪的,像什么男人。”
“男人?”罪刃源哈哈大笑起来,“夏侯组长真是说笑了,吾本就不是人,吾是魔类。”
夏侯惇没有说话,拔出枪,准备再一次进攻。
“说起来,倒是夏侯组长不像个男人啊。”罪刃源奸笑着说道:“那日,在医院,居然带着自己的女人闯进了魔障阵中,进来之后又不能带她出去。一个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不能保护之人,还有资格在别人面前提‘男人’二字吗?”
“看枪!”夏侯惇被罪刃源气得急火上心,上前又是一枪,怒吼道:“区区魔类,安敢在本座面前口出狂言!”
罪刃源大笑着,继续向后躲闪。
夏侯惇瞬移向前,挥枪佯作要从罪刃源正面挑他下颚。罪刃源见状,自然是后撤一步,想要躲闪。谁知夏侯惇一个瞬移,来到罪刃源的身后,回身便是一砸,那枪重重地打在了罪刃源的右肩。罪刃源疼得捂着右肩单膝跪地,口吐了一口鲜血。夏侯惇欲乘胜再给一击,不了却被那罪刃源瞬移到一旁,躲了过去。
“还是小看他了。”罪刃源捂着右肩,缓缓站了起来。
夏侯惇怒视罪刃源,提枪向右一横,说道:“还不出手吗?”
罪刃源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他还是没有打算出手,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又奸笑地对夏侯惇说:“夏侯组长,汝难道还没有察觉到吗?”
夏侯惇听罪刃源说这话,便放下枪,闭眼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突然,他睁开眼,诧异地看着罪刃源,说道:“冥门被开启了?”
“是啊,夏侯组长,”罪刃源仰天大笑起来,“汝等失败了!”
“你什么意思?”夏侯惇蔑视地看着罪刃源,他不知道魔类为何要在此时开启冥门,更不知道这冥门开启会带来什么影响。
罪刃源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夏侯惇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瞬移着向山顶的方向撤去。
夏侯惇见状,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准备往山上追,可是刚刚抬腿,竟然被两个血魔鬼拦了下来。
“这是什么玩意?”夏侯惇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怪物,一边又抬枪准备应敌。
突然,只听“砰”“砰”两声枪响,两只血魔鬼应声倒地。接着,夏侯惇胸前的对讲机传来了张建云的声音,“组长,狙击点刚刚到位,您没事吧?”
“没事。”夏侯惇按下对讲机开关,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你所在方位能看清刚刚逃走的那个魔类的移动方向吗?”
“他往山顶方向逃了,”张建云回答,“好像是第三特战队的指挥营帐方向。”
“第三特战队?”夏侯惇心里一紧,难道说出的那个叛徒就是吕布吗?难道真的是吕布故意放走的罪刃源吗?带着疑问,夏侯惇又说道:“我现在上山,你给我掩护。”
“得令!”张建云回答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件事,组长,魔障阵好像被收回了。”
收回了?夏侯惇静下心感受了一下,的确是收回了。这让他心中甚是诧异,这些魔类明明可以此时仗着魔障大干一场,为何在此时收回魔障?难道就单单只是为了破坏冥门?
“组长?”张建云迟迟没有收到夏侯惇回复,便又传来语音。
“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夏侯惇回了回神,应了一句,便关掉了对讲机,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