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雨来得快,根本没有到预报的时间内,就已经提前来了。
我们坐在屋内,看着窗外暗沉的景象,这种情况下,连带着空气也变得清凉起来,雨水把周围空气中的热气带走,冲洗着一切。
这雨一下起来就没玩没了,我们一直在屋内等着,连那小姑娘都陪着我们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老旧的电视机,但这或许是这个时候唯一打发时间的了,期间因为打雷,风吹的原因,电视上的画面有些卡顿,出现模糊的情况,我们也懒得去管,电视里那人卡顿着一直说着一个字,跟触电似的。
许是这气氛很压抑,到最后,基本都回了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客厅,看着电视。
也就这小姑娘会允许开电视这些,在我小时候,一遇到下雨天,电视这些全都不能开的,那是是一台很大看着很笨重的电视机,这几年就不一样了,也是发展得快。
我有些感叹我人生中所发生的事,简直是起起落落,起起又落落。
早晚,我都会把这些事情忘记,那还不如,都记下来,未来某一天,我还能看到,能想起我以前的经历。
在我出生的时候,这个事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当时他们都在病房外面走廊上等着,走廊上有公用座椅,但他们一刻都坐不下来,一直在来回走动。
直到听到一声婴啼,护士将我抱出来,把我交给我父亲,他当时都有点没敢抱,看着我太小了,生怕把我给碰坏了。
我爷爷倒是不怕,从我父亲那接过了我,一脸欣喜地看着我,见是个小子,便说我们老余家,又添一后人。
余生,这个名字是我爷爷给提出来的,他是从字辈来取的,我是笙字辈,所以取谐音生字,也希望我带来生机,充满生机。
我从小长到五岁,这个期间,大多是我爷爷在带我,我父亲出了远门,直到我五岁时,他才回来管我,我很少听他谈及我的母亲,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父亲说我母亲姓张,但具体是什么名字,他没有说,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个答案。
等我能记事后,我身边的玩伴,当时是在玉溪,只有村子里的马子、蛋大、二虎这些小孩,我现在,也就只依稀记得这几个名字了,我怕有一天,我这都会忘记,便记录了下来。
因为是农村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取个贱名好养活,所以农村的很多孩子,都有那些二狗,驴子这样式的名字,也得亏我爷爷算半个文化人,给我想了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该感谢我爷爷还是这个字辈。
后来经历我爷爷去世的事情后,我父亲就常常带我到兰州去,也就是去二公家,我爷爷余青山的兄弟,余万峰,我二公收下了很多我爷爷的遗物,而已就是我爷爷平时收集起来的各种古玩,也因为这个,我对古董产生了某种兴趣。
就是这样,我在兰州,知道了我还有个兄弟,余侍瑶。
他不算我的亲兄弟,而是我堂叔家的,也就是我二公的儿子的儿子,也算是自家兄弟,所以,我们玩得来,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和我不同的是,余侍瑶比较理性,做什么,他都会提前想很多,会考虑很多,而我只是当时脑子一热,就可能会去做一件事。
村子里和我们一起玩的,还有林尚天,田辰溪,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我不太记得什么名字了,只记得那小男孩是个胖子,女孩比较漂亮,我们都爱跟她玩,特别是林尚天。
就这样,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跟着我父亲去兰州,到后面,我甚至长时间在兰州待着,算是寄养在我二公家。
我们这一堆人的友谊,就是这样养出来的,田辰溪的命不太好,他从小没了父母,都靠吃百家饭长大,我父亲和堂叔也常常救济他,还出现让他读书,当时,我父亲、堂叔,还有林尚天的父亲,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帮助田辰溪,这也对田辰溪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田辰溪变成今天的样子,我却觉得,和另外一件事情有更大的关系,那件事,发生在大学期间,这里就暂时不提。
在当时我们村子里,也存在一个盗墓土夫子,名叫霍国民,小时候还抱过我,是个大叔,但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也老了。
当时,田辰溪溜进霍国民的假里,发现了一口棺材,还有其它的一些古物。
后来,田辰溪还在村子里发现了一具尸骨,以为霍国民能想道士一样除妖,便告诉了他,导致霍国民这个人从村子里消失了,后来田辰溪推测,应该和古墓有关系,当时霍国民知道了一座古墓的存在,于是便前往调查,但至今没有消息,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爷爷当初住的村子,青凤村,叶存在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当初我爷爷年轻时,就已经开始冒出头芽来了。
也就是我爷爷和来运回自己哥哥尸体的女人,苏涟语一起发现的事。
当时,村子一队人死去,死因和矿场有关系,死去的人当中,就存在苏涟语的哥哥,我爷爷或许也是年轻气盛,就想着帮一下无助的姑娘。
这或许是导致我爷爷后面遇见的事情的起因。
我爷爷肯定发现了村子地下的巨大空间,以及下面的古墓大阵,后来我爷爷搬离兰州的时候,也肯定和其他人说了,但是没有人听,直到后来,我二公才带着我堂叔,搬出了村子,另住进了外面的一座老宅子。
再往后,我就上学了,回了玉溪,但每年还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会回到兰州生活。
林尚天的父亲,在我初中准备考试的时候,去世了,很突然,我父亲去了,整个家都去了,我父亲留我一个人在玉溪,我只有考试结束后,才找到机会去兰州看望林尚天的情况。不得已,我只有发短信,留言,期望他可以看到,同时也很懊恼我不能赶去,等到了我考试结束后,这才慌忙地赶上了兰州的路!
我到兰州的时候,离这件事,已经过去有近一个月了,我从余侍瑶给我说的话里可以猜到,那几天,林尚天状态很不好。
身为好兄弟,我却没有一点办法,也是很苦恼。
赶到林尚天家的时候,我看见林尚天家外面围了很多人,林尚天家不大,很小,几乎就是一大土房划分成了两间,一间堆放东西睡觉,还有一间就是做饭还有招待客人。
很多年以后,我都想不通,林尚天的家族,按我父亲来说,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所以我想,不至于生活窘迫到了这般地步。
林尚天的家里,也不是很好,他爷爷因为盗墓被抓,在村子里被执行了枪毙,因为当时那个年代,批斗得很厉害,因为这个事,他和他父亲,受到了村子里很多白眼,他父亲一直老实地过日子,但生活很贫苦。
我听周围有人说,林尚天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抛下他们跑了,当然,这个我没有得到证实,我也没有去问林尚天,因为这种问题我问不出口,我也没那个闲情去问这种问题。
余家,便成了林尚天和田辰溪的家,但只能供他们两个其中一人去读大学,起先,这个是准备让林尚天去读的,不过到了最后,林尚天主动把这个机会,让给了田辰溪,这也间接导致了那件在大学发生的野外考古事件,改变了田辰溪。
我和余侍瑶,一起报了同一个大学,当时我们俩的分数,考这个是绰绰有余,为了方便,我们还调换到了一个宿舍。
大学无非就是学习学习专业知识,历史啊,鉴别啊等等,实地考古的课程,少得可怜,差不多也就只有两三次,老师教授带我们去野外考古实验。
我们都还好,只有田辰溪,他的考古经历,出现了意外,我们和他不是在一个学校,所以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过了很久后看到田辰溪的变化后,他才告诉了我们。
大学毕业后,我和余侍瑶没找到工作,便铤而走险,拿钱开了一家佛像店,最开始是跟林尚天和田辰溪合作,我们找不到什么货源,也就只有他们了。
后来情况好了起来,我和余侍瑶也认识了行里很多人,找到很多货源,有时也会自己出去到那些乡下山里找古董。
这个时候,林尚天也已经入这行很久很久了,几乎是在田辰溪后的第二个年头,他经历的事,远比我们的要多,他现在住的宅子,其实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以前跟他一起干的朋友留下的,那个朋友离开了,这宅子也就给了林尚天。
最开始的时候,林尚天是不下墓的,他只淘古董,一般是在那些古董市场,摆摊的啊,这种他最喜欢去凑,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地方容易出真货。
田辰溪手下的伙计,是比我们都要多的,林尚天没有雇伙计的习惯,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他说,以前不是一个人的,身边还跟着几个朋友一起,但都离他去了,死的死,走的走,到最后,就剩他一个。
这就要说到我这里的伙计,小豆豆均一,当初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座封闭起来的村中,我将他带了回来,也算是给我身边培养一个得力助手,现在看来,这个显然是很失败了。
他总是喜欢泡在电脑上,说是要补补以前在村子里没见识过的事,电脑能知天下事,我常常见他开着店铺在里面电脑桌前看电视,或者睡觉,他说电视剧是最能让他学习的,简单易学,他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通过看电视,学到了大部分文字,写得一手飘逸的字体,有时出口还能说金句。
我身边的人很多很多,当铺的蓝书焉,他爱打麻将,经常把铺子关上门在里面聚一帮人在一堆搓麻将,我好几次去都是那一副场景,完全看不到开业的样子,一推门,好家伙,里面围了几桌,都在打麻将,我觉得他就是打着当铺的名号在暗里开麻将馆。
红门的殷妙龙,我和他是小时候就认识的,我父亲和他父亲有来往,现在看来,或许我父亲,和殷家人,是有某种交集的。
殷妙龙的红门,干的就是古董的大生意,平时还承包古董拍卖的业务。
张天算是后来最迟认识的,但和他熟悉起来却比较快,刚认识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经历了青凤村地下山脉的事情,在里面我简直是九死一生,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得那种死亡临近的感觉,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
他这人很实诚,之前我也接触过其它的玩风水的,是一个漂亮的美女,但后面就没怎么联系了,就是玩不到一起去,联系也没用,就感觉是我带你玩一圈后你就跑没影的感觉,直到现在,莫若喻的电话我也还存着的,当时手机弄丢了,换手机时她名片也还在我店铺里放着,想着有风水上的事务可以找她,便存进了新手机。
这么久过去,我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我对于什么人改接近,什么人该远离,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
林尚天一直说要拿下一个卖豆浆的小妹,田辰溪还在奔波,现在又去了沙漠,那片有着死亡之称的地方,和他同行的,是风千月,行里面总戴半边面具的少年,行事风格很是潇洒,人也比较傲娇。
怎么说呢,这个人我觉得,很多事情上,是可以请教他的帮忙的,但是,还是不要离他太近得好,直觉告诉我的。
我父亲总打电话过来,敲打我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姑娘之类的,看样子是在着手我娶媳妇的事了,我二公有时也问我和余侍瑶有没有心怡的姑娘。
他平时认识几个老太太,老太太手上有资源,可以给我们介绍介绍几个好的,也被我们搪塞过去。
有些事,我得去做,趁着我还年轻,还是个少年,还能做很多很多事,我不想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也不想这么快被绑架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