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发现了一处疑点,死者被杀时姿势不是像现场照片里那样的。
李勇赶忙问到:你发现了什么疑点?
顾越走上前指着现场照片说:你看现场照片中死者的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太规整了,死者是被扼死的,就算这个过程中凶手的手脚是被绑着得,但是人的求生欲望还是会让他的身体乱动,所以死者在被杀的这个过程中不可能没有挣扎,也就是说死者仰面躺坐在沙发上是凶手故意整理出来的,而且酒店里沙发布置的朝向也不可能会是这样,所以这个朝向是不是有点问题。
顾越说完再次赶往凶杀现场,顾越看向尸体的朝向,尸体正对着窗边的小桌子也就是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一盏台灯,顾越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一番随即伸手在灯罩里摸索着,忽然顾越面色一变从里面扯出一样东西,仔细一看是一部手机。
这是一部智能手机,顾越打开手机,手机没设密码很轻易就打开了,打开以后手机上显示的是一条编辑完没发出去的短信,短信上是这样说的:“下一个人”。
这条短信要发送的这个号码没有备注名字,案情瞬间出现了转折,这部智能手机是凶手故意留在现场的,凶手还编辑了这样一条短信。
凶手为什么故意在现场遗留东西,是挑衅还是炫技?
三人回到特案组办公室立刻根据这部手机展开调查,经调查这部手机的主人就是死者,编辑好短信要发送的人是一个叫汪信民的人,这个人是城管队的队长,特案组意识到情况不妙马上前往汪信民工作的地方查看,结果就是晚了一步,汪信民失踪了。
汪信民同事交代称,汪信民9点左右接了一个电话,离开办公室,没说要去干嘛,其他人压根就没见过汪信民,监控中就只看到汪信民急匆匆的开车离开了。
经检测现场故意遗留下来的手机上没有任何指纹,就连死者自己的指纹都没有,这说明凶手故意擦去了手机上的指纹,所以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现在汪信民的失踪一定与死者有关系。
另一边前往汪信民家中的林云飞等人已经到了,可是家中门紧锁敲门也没有人回应,林云飞敏锐的嗅觉嗅到了血腥味,实在没有办法林云飞踹门进去了,进去以后发现汪信民已经被杀害了,整个人呈一个大字躺在客厅中间,周围全是血迹,汪信民浑身赤luo底下一滩血迹,白色的衬衫被血迹浸染。
地面上的血迹没干说明案发时间不长,但就是晚了凶手一步。
宋文佳蹲在地上检查着尸体说:凶手这是在我们眼前作案啊,胆子也太大了。
突然卧室有动静,林云飞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持枪缓步进入房间,房间并没有人,一个大大的衣柜吸引了林云飞的注意,他慢慢伸出手猛地拽开衣柜门,发现衣柜里有一个女人两个小孩正惊恐地看着他,三人手脚均被反绑,嘴上缠着好几圈胶带,女人满脸泪水哭花了脸汗水将凌乱的头发粘在额头,小孩眼睛通红一脸惊恐。
三人被解救出来。
林云飞皱着眉对一名警员说:带出去吧,别让小孩看见外面的尸体,另外通知你们局里的人来封锁现场。
宋文佳简单的检查完尸体说:死者被人割喉,这就是致命伤,另外手脚筋被挑断,g丸被割下来塞进了嘴里,对比上一起案子作案手法有些变化,让我疑惑的是凶手如果只有一个人她怎么能控制住这一家人?
林云飞说:没那么复杂,凶手只要控制住一个孩子就能控制住这一家人。
林云飞继续说道:凶手为什么会改变作案手法?
宋文佳说:不清楚,可能是时间不充足吧。
现场被封锁,特案组其他人也都赶到了现场,李志通在现场转了转说:杀人方法很随机,但报复的方式却很统一,就是置于死地,凶手没有杀掉汪信民的家人说明凶手只求报复不会滥杀无辜,试问什么人会与副s长,城管队长有仇?
林云飞看了看顾越说:与城管队长有仇可能会是摊贩,但是与副s长有仇的会是什么人?同时跟这两个人有仇,我实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人。
顾越感受到了林云飞的目光随即说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哎,对了,大家快找找死者的手机还在吗。死者的手机应该还在这里,上一起案件凶手留下了死者的手机藏在某个地方,挑衅我们还有下一起案件,如果还是这样的话说明凶手还有目标。
“手机在我这”正当众人正准备找手机的时候一个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个人就是汪信民的妻子。
果然手机一打开就是编辑短信的界面,还是一句话:下一个人,不过这次却只有编辑的短信没有收信人。
李志通说:要我说不应该说是挑衅我们而是在牵引我们,引导我们下一个案件,使我们脱离正确的办案流程,而第一起案子与第二起案子相隔那么短的时间,显而易见她正在带领我们的节奏,如果我们还一直跟随这个节奏那我们就什么也查不出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回到我们的节奏,回去重新部署,可能马上又会有新的死者出现。
特案组全员回去召开了案情讨论会议,此次会议只有特案组和与本案有关的当地警员。
宋文佳说:凶手为什么要引导我们办案?
李志通说:想证明自己很聪明。
李志通说: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认为自己很聪明的引导型罪犯,为了凸显自己的聪明,警方的愚笨,她会在现场留下线索来引导我们,改变我们的查案节奏,她留下的线索很重要但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她可能会想要了解我们的办案进度,以便于下一次的犯罪,凶手认为自己很聪明其实凶手真的很聪明,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怪招齐出。
李勇说:据我们所知,凶手只是想单方面的寻仇,所以我们需要调查一下最近的城管大队没收东西的记录,以及发生暴力执法的事件。
顾越说:凶手可能遭受过城管的暴力执法怀恨在心。
宋泽涛说:有些城管就是可恶,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很多人形容城管都是打砸抢掠,无恶不作,提起城管就是横行霸道的代名词。
宋文佳说:也有一些文明执法的城管啊,不能以偏概全啊。
双方各执一词。
李勇说:行了,回到正题,我觉得我们还有遗漏的地方,就从作案手法上来说,为什么第一起案件与第二起案件,作案手法上有不同呢?
宋文佳说:会不会是因为汪信民进行了反抗,凶手才不得已改变作案手法,第一汪信民身上有反抗性的伤痕,第二凶手挑断了汪信民的手脚筋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反抗。
李志通说:现在我们有三个调查方向,第一就是作案手法,第二是凶手与两名受害人的关系,第三就是汪信民手机的短信到底要发送给谁。把这三点搞清楚案子也就差不多有眉目了。
这时姚局长忽然说道:副s长和城管队长有一些联系。
众人看向姚局长。
姚局长接着说道:副s长最近有一个创建美丽文明城市的任务与城管队长一起工作,其实所谓的美丽文明城市,就是在郊区那边拆院墙,建遮羞墙,路边不允许留任何东西、杂物、花草等,由副市长亲自指导监工。
这样一段话让案件开始变得清晰。
宋泽涛说:那么说副市长也与这场城管执法事件有关系了。
宋文佳说:那这样案件不就明了了吗,副市长与城管队长暴力执法引祸上身。
宋泽涛小声嘀咕道:刚才还维护城管呢,立场转变的真快。
宋文佳说:小宋你嘀咕什么呢?小心我解刨了你。
......
李勇说:那现在就着重查一下这个文明城市建设的冲突事件,无论大冲突还是小冲突,都得调查清楚。
城管是个尴尬的职业,说官非官,说民非民,文明执法,暴力执法互相交融,然而城管与居民的暴力冲突事件正在不断发生。
特案小组马上对文明城市建设的一切暴力冲突事件展开调查,经过一系列的走访排查,特案组将目光投放在一个叫陈安的年轻人身上,陈安在城管拆院墙时与城管发生冲突,被一群城管围殴牙被打掉两颗,腿被打骨折,下身睾丸被踢破,带头打人的就是城管队长,陈安一下成为案件的主要嫌疑人。
特案组对陈安进行问询,陈安拄着拐杖慢吞吞一步一步的走进审讯室,途中宋文佳想要帮忙搀扶,但是自尊使他拒绝了宋文佳的好心。
陈安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身无分文的回到家,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这个成绩很好的大学生如今什么也不会。
陈安拄着拐杖进入审讯室,坐在椅子上把拐杖靠在一边目光平淡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切都这么有条不紊。
李勇将一切尽收眼底开口说道:陈安是吧,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陈安说:你问吧。
李勇说:你知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陈安说:那群城管呗,还能有谁。
李勇说:具体是哪一个人?
陈安说:一群人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反正都出手了。
李勇说:打你的那个城管死了你知道吗?
陈安说变了个表情说:不知道。
李勇看着他变了个表情,那个表情分明就是欣喜。
李勇说:昨天晚上11点左右你在干嘛?
陈安说:十一点左右,在睡觉。
李勇说:这么肯定,谁能证明?
陈安惊讶的说:你们不会怀疑我吧?我可是受害者啊。
李勇说:没有我们就是随便问问。
在旁边一直不开口的顾越说话了:在家谁照顾你啊?
陈安疑惑道:我妈,这跟谁照顾我有关系吗?
顾越说:随便问问而已。
......
经过对陈安的简单问询发现他并没有说谎的迹象,而且他还不具备杀人时间。
宋文佳说:我有点疑议,从第一位被害人遇害不难看出凶手是一位女性,但我们现在却在调查一名男性,为什么?
顾越说:凶手只是可能是一位女性,不排除易装,同伙作案的可能,很多案件为了掩人耳目,男性凶手会化妆成女性作案,比如雪地高跟鞋案件,就是男性穿着高跟鞋从凶杀现场走过模仿女性作案,但是我认为这起案件更趋向于同伙作案,毕竟死者的特征符合陈安所受到的伤害,而且陈安腿脚也不方便。
李勇说:我也这样觉得,凶手作案手法与陈安受到的伤害近乎一样。
特案组几人正在讨论着忽然李勇接到电话,李勇面色沉重的挂掉电话说:又发现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