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巧合、谎言与真相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分清了。之后我才明白,可怕的不是真相,而是不可捉摸的阴谋。
.——杜皓
“不知道二位对我国古代的蛊术知道多少?”看我们两个人不言语,便推了推眼镜,又说道,“蛊术是中国西南部的苗族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很多人不信。但是……”
“赵老板,您就别给我们上课了,你说的这些我大概知道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你们二位知道——”
“而且——”我背往后一靠,倚在后面的石壁上说,“赵老板,您的身份是考古的吧?之前看您这些手法……挺专业的。”
赵老板脸一绿,赶紧把手放在嘴上,让我们小声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冷笑一声,一路上看赵老板的行头和举止,特别像我曾经遇到过的那几个人。就是小白脸和蓝可儿,之前我还没怎么注意,直到发现赵老板的推眼镜的动作之后我才开始留意起来。
赵老板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迫不得已,来之前李老板让我跟他们一起来倒斗,我充当他们的鉴古董顾问。那些古董让他们这些盗墓贼毁了多少?我们失去了多少考古的珍品?尤其这次是一个消失文明的墓,如果发现出来,就是一场考古界的盛宴啊!”
“当时我就想先混进来,能保多少是多少,只是没想到现在都快把命搭上了。”
我赶紧让赵老板放心,我们还不至于到他说的这种田地。“那赵老板,您就赶紧说点有用的,我们各有消息和经验,连在一起说不定就能找到疑惑,从这里逃出来。”
赵老板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脸色也好了起来。“不瞒二位,我还真知道一些。”
这种蛊术在不同的地方叫不同的名字,但是最常听到的是叫作“巫术”。巫术有很多种,甚至还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编纂了一本相关书籍,用来描述和教导后人。其中最恐怖,也是最高级的就是人皮巫术。
早先人们很迷信,祭祀的时候要找巫师,就像是找工作必须投简历、甚至还要展示一下歌舞才艺。这国王聘请巫师也得检验一下你是否有这样的能力,万一找一个无赖在里面滥竽充数,这就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这巫师也分三六九等,低等的巫师只能成为认证巫师,负责解决民间的一些事务。而高等地巫师就负责国家、官府的事务。而其中最高等,也就是会使用人皮巫术的人就是国家的上上等。
“这和我们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问,心里却想着这老板和那个小白脸一样不靠谱,嘴里全是虚的。
“当然了!”赵老板说,“人皮俑在这个棺材里,而只有最高级的巫师才能制作这种巫术。所以这个棺材的主人一定是那个巫师。”
我一下愣住了,赶紧顺着赵老板的思路捋了一遍,才明白过来。肯定是刚才中盒子里的毒性太猛,现在脑子都有点晕乎。
“可是……这个……”王子月结结巴巴地问,嘴里还塞着好几块牛肉干,“赵老板,这事情恐怕就对不上了啊!您说这棺材是巫师的?这怎么可能?这……”
我明白王子月的意思,替她说道:“照我们刚才的推断,这个巫师就是建造六芒星阵、制造红眼人的始作俑者,那他怎么会把自己也弄在里面?他和皇帝的长生不老有关系吗?”
给国王修陵寝的工匠都知道怎么暗中挖求生通道自救,那这个巫师就不知道?我想不是这个巫师暗恋国王就是他是个傻子。不可能有第三种可能了。
“不,有第三种可能。”赵老板推推眼镜,一脸严肃让我以为是在大学讲台上讲课的教授。“第三种可能是这个巫师给国王建长生不老阵法只是表面现象,他还有别的目的。”
我们一听来劲了,前方高能。赶紧催促赵老板赶紧将,我们都能听见差不多能记住,不用每次都停下来想让我们做笔记。
赵老板笑笑,说:“习惯了。”
“我只能做一些假设,考古就是这样,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你是不可能完全还原每一个细节的。考古的意义与价值在于无限地去接近真实。无限趋近,但没有重合。”
看到我们的眼神,赵老板讪笑一下,回到正题。“一般巫师之类的人都有自己的神明和信仰。用蛊术的苗族信奉各种自然之神,相信神鬼也有善恶;巫师在大众眼里装神弄鬼,那也得信点东西,不然也不会误入歧途;就连小说里的巫师也相信有一个大难不死的男孩。那这个巫师也一定有自己的神明。”
赵老板来回看着我们,似乎是想让我们想想。这时王子月突然叫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九翼天龙?”
王子月这么一喊我脑子里也像有电流通过,心头一炸。我们的推理就像滚滚长江,势不可挡。在墓室里三个人大脑还在疯狂的运转,我都怀疑现在我们就能把一切都推出来。
然而事实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推理到这就卡壳了。说完这些,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怎么从眼前的境况中逃出。
最后我提议不如现在就算了吧!按照表上的时间,我们已经有一天半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休息休息,明天方法自然而来。
为了防止我们睡的时候出意外,我让大家轮流值夜班。看着大家钻进睡袋,有些人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我苦笑着走到石门边,靠在石壁上想事。将近一个月前,我还躺在家中小别墅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富二代生活,怎么会想到之后的我会经历这些东西:红眼人、蛊术、古树、索命鬼……
要算也得从毕老板发给我那封信开始,如果没有那封夹着爷爷照片的信我根本不会卷进来。
我抬着头,想起了之前自己的父亲,他疯狂地骂我,阻止我陷入这个事情。真希望我当时能听父亲的话,能听母亲的话。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担心我。
还有爷爷,一开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件事,就是我爷爷曾经来过这所有的地方。但我也算走了很多地方了,根本没有看到有爷爷曾经来过的影子,哪怕是一点点。
当时真是愚蠢,现在想来这些线索都聚集在一起,这么明显的指向一个方向。不可能是巧合,而是预谋。
“想什么呢?大哥哥。”那边黑暗里传来王子月的声音,“你是不是困了?,回去睡吧,我来看着。”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这人就不能停下来。之前还好好的,一从紧张环境里退下来脑子就乱想。
我叹了口气,晃晃脑袋想把那些念头从脑子里删除,没有用只得作罢:“小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命运这个东西吗?”
“肯定啊!这还用说?”
“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是在被人设计的。”我说。
王子月突然不说话了,我心里有点疑惑刚想问,却听到门上有一种沙沙声,还挺尖锐。
我们赶忙把手电打开,一下就照出了令人脊背发凉的东西,王子月刚想叫被我一下按住嘴巴。“别出声,会吵到他们的。”我轻轻地说。
在手电中照射中,石门的缝隙中诡异莫名的伸出很多指甲,在咯吱咯吱地挠着石门,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难道是我们在这聊天被外面的东西给听见了?不可能啊!我们说话声不大啊!
我和王子月对视一眼,心里紧张的要命,冷汗哗哗的流。
“完了,要出事了。”
我听见了,在建筑的各个角落,声音不断传来,这里很多地方都有那种涂在石壁上的传音特别好的材料,所以我们已经无法听出是哪个地方出事了。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信,这个建筑开始“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