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着打火机,凑过去看,镜子里闪着猩红色的光,虽然镜面碎了,但依旧能看到里面的黑影。
怎么可能?镜子不能反射东西,却能看到里面的场景。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王子月说的那个传说鬼故事估计有一部分是真的。
那之前的怪物消失看来与我一头撞碎玻璃有关。想到这我也不含糊,起身一脚踹向镜子。随着镜子的破碎,散落一地,一声可怕的、持续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从镜子里传来。
我一脚下去,脚却陷了进去。低头看去,顿觉心头一喜,没想到镜子的后面是一条通道。天助我也!
但话也说回来,这个墓主人脑子有坑吧,整得自己的墓就好像给现代人造的密室逃脱空间似的。
我兴奋极了,便把前半身探进去准备爬。不过意外发生了,没想到洞壁那么滑,跟抹了油似的,我手一下没攀稳,一头滑了下去。
“啊!”我就跟过山车似的向下滑的越来越快。心中暗叫不好,这哪是通道啊!明明是个陷阱,万一这底下是几把锉骨钢刀,我立马就得向上帝报道去。
滑了没十几秒,我毫无防备的一头撞在尽头的墙上,把墙撞碎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眼冒金花整个人拍在离地几米高的石板上。
当我还在庆幸自己没被摔死的时候,那边突然有人叫我。
“杜皓?怎么是你?”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蓝可儿?你咋到这来了?”
我赶紧爬起来,定睛一看蓝可儿身边还坐着个小白脸。顿时感觉心里不爽,便问:“你们这是什么情况?科考科考到墓里来了?”
估计是蓝可儿看我表情不对,张了张口没说什么。她旁边的小白脸抢过话头道:“我们科考队操作上的失误,所以我们到这了。”
我们互相了解了一下对方之前的经历,我实在是饿了,于是从他们那要了些吃的,边吃边讲。当我说道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拱门的时候,小白脸异常兴奋。
“那太好了,我觉得这个地方觉对不同寻常,也许是一个很有考古价值的地方。耗子,你快带我去看看。”
“你要想去晚了,除非你从这飞上去。”我指着那个我刚才掉下来的洞,又突然感觉这个小白脸之前说的话,好像哪里不对,“你……你刚才叫我什么,耗子?”
耗子是我上学时的外号,只有和我玩得很铁的人才叫我这个名字,肯定是从蓝可儿那听来的。
不过这小白脸却没发现我的异样,继续说他的宏观理想。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便打断了他问:“既然你们是综合性科考船,船上一定有考古相关人员,那你们知不知道肖成仁这个人?”
小白脸点点头,我心中大喜,赶紧继续问下去:“那你们有没有找到肖成仁失踪的船?”我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天从刘光那听到的东西都告诉了他俩。
结果,没想到他们俩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什么消失的船员?我们去的沉船里全是尸体、骨头、和化了的尸水。”蓝可儿问。
“什么?你们确定?”我看着他俩,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刘光骗了我,但他为什么要骗我?纯粹为了好玩?我看不是。
即使我已经是他的俘虏了,刘光对我也还是有防备的,他骗我的目的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事情,而这个事情又十分关键。但我完全理不出头绪。
“还有你说的肖成仁的记载的事,确实,是很矛盾,在历史的记载中肖成仁最后带队去然后失踪了,但在他的儿子(也是五代十国有名的航海家。)却在史实中记载肖成仁最后回来了。”
“他把记载搞得矛盾不堪,目的是——”
我想起刘光之前说的话,便接过去说:“目的是让有心者怀疑,从而前来探索,实现他的目的。”
小白脸看了看我,点点头。
等我吃饱了,差不多也聊完了,我抹抹嘴上的渣子,对他们俩说:“好了,多说无益,我们继续赶路吧,说不定能找到出口呢?”
蓝可儿无奈地摇摇头:“耗子,我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出口,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呆在这。”
我听了,心说你们没找到出口还一直坐在这吃吃喝喝,这神经也太大条了。这时小白脸凑上来,递给我一个水壶,说:“这没什么的,你别害怕,我推测这个地方不可能没有出口,一定是有什么机关牵动,然后通过潮汐的作用触发……”
我看着小白脸在那唾沫横飞的演讲,心说你又不是这个建筑的建造者,也没图纸,你怎么就知道机关就这么牵动?说不定潮汐一来两边墙一合我们全都嗝屁。
我转身一看蓝可儿竟然听得很认真,还连连点头,心里那个气啊!连忙打断小白脸:“停停停!书呆子吗你,现在分析个情况还在这引经据典的。”
“杜皓,你听马冬博士说完,人家有经验,不比你厉害多了。”蓝可儿恼怒的盯着我。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继续问小白脸:“那……博士,你也别瞎扯了,就一句话:我们怎么样才能出去。”
小白脸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他推了推眼睛,煞有介事地对我说:“杜皓,你先听我分析完,答案自然……”
“那就是没有喽!”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然而我就知道,我们需要对付的不是任何的实体机关,而是镜子。”
好像是不假思索,便豁然开朗,亦或者是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幻象。答案毫不费力地涌到我的嘴边。
“没错,就是镜子。”
“你——”我举起一只手,打断了蓝可儿的质疑,她现在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肚子的话要释放出来。
我没有理她,我现在要自己理清思路。“如果肖成仁想把我们引到这来,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那就是说……”
“这个地方并不是真的想把我们困死,或者说它的目的是让该死的死,不该死的活着。你想——一个墓如果想安安稳稳的不受盗墓贼打扰,那我们永远也找不着,成吉思汗的墓不就没找到吗?”
他们俩听了,都点点头。蓝可儿问:“杜皓你说的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那你刚才还说博士——”
我摇了摇头,说:“不一样,我现在就有一种想法,它的镜子是干什么用的,肯定不是让粽子梳妆打扮用的,我认为它是通过镜子的反射,把远处的、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投射到被囚者的面前的镜子上,从而制造假象。”
我想到了之前我和王子月莫名其妙的分离,想到那个在镜子后面的通道,显然建造者的目的并不是想用一些“粗鲁的”机关把我们压成肉糜,而是有别的目的。
想要破解那些机关必须要有高超的思维能力。当然如果有十万分的运气也是可以的,比如说我。谁能想到我一头撞碎镜子进而发现通道的呢!
想明白就干,我一下子起身,操起蓝可儿身边的铁铲,卯足了劲就要往一面墙上砸。
“哎哎哎!”小白脸的脸有点铁青,一把拦住我的左手,“杜皓,耗子。你说的对是对,但这只是理论上可行,实际上根本做不到的。不符合常理。”
我笑了笑,道:“小博士,你看我们到目前为止的经历哪一点跟常理沾边。如果符合常理,我们刚被甩下船就去见列祖列宗了,哪容我们现在在这bb。”
说着,我把铁铲换到右手,一下举起,挥向墙。结果……
“别,杜皓!”蓝可儿不知从哪窜上来,两只手拦住我的右手,“你冷静一点,听博士一句劝吧,万一砸的是通往海里的我们不是更完蛋。”
我看着左右这俩人,无奈到爆。怎么回事。我趁两人不备,甩开两人,“古人说,置于死地而后生。”
说着我一挥,“砰”的一声,整面墙玻璃全部破碎,声音叮叮咚咚的。
然后,在墙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人。
“王子月!”我看到那人的脸,心头顿时一喜,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