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再三,觉得还是第二种假设比较合理(上了祭台之后才出现幻觉。),幻象也许是周围的尸体因为自己死得太冤,死不瞑目。所以才跑出来捣乱,想把我拉过来陪葬。
现在想想,当时这样胡思乱想恐怕是自己的神经被折磨成了什么样?换在平时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拿了些纱布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当成是纸钱。又找了三根烟,烧着,边烧边说:“各位,我现在赶路要紧,您们神通广大,在这施法。小的我承受不起,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人突然癫疯地傻笑起来,声音尖利的好像不是他发出的。我往那边一看,李大雷已经变成了李二狗。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刚才求求这些冤死鬼还真管用了。只不过祭台还是原来的模样,看来它是真的。
我赶忙赶到李二狗身边,试探地说:“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也许是刚醒过来,我问李二狗他也不吭声,眼神空洞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半晌他才全身一阵,惊讶地看了看我,说:“李大……”
“他……他有事,”我闪烁其词的说,现在我还不想让他知道他哥的事,“我带你去找他。”
不过,李二狗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继续自言自语说:“他不会回来了吧!我把他给献祭了,数量就要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听了感觉很震惊,我忙问怎么回事。李二狗又开始大笑,身体癫狂不止:“我把我哥献祭给了皮影鬼,我也一样。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找不到更多的人了,不过没关系了,我现在还差两个人了!到时候再让皮影人复活我们整个家族的人,”
我听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心说这是不是在跟我犯傻?还是没从幻象中走出来?“在胡说什么?”
他盯着我,好像才突然发现我是活人一样。大吼一声扑向我,我一下子被他撞倒了,面部被狠狠地挨了一下。
“啪”
我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个担架上,王子月正俯身看着我。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你。”王子月的眼睛里有点湿润,声音颤抖着说:“你去哪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问王子月:“我刚才怎么……”
“你病了,病的很严重,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你在那大吼大叫,胳膊腿乱蹬,我怕你迷失心智扇了你一巴掌。”毕老板说,“你现在清醒没?我再打你一拳?”
我一看毕老板这是要玩真的,赶紧叫他打住。这时,刘光也过来了,低头看我,顿了一会然后问我:“发生什么了?给我描述一下。”
我讲了我在与队伍被迫分离后发生的事情,故意不把幻象和现实分开来说,就是想试探刘光到底知道多少。
“你在对我说谎?”刘光露出一脸狠色,“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昏迷不醒,旁边有烧过的尸体的痕迹。根本没有发现你说的什么祭台。”
我摆摆手,解释我真的看到了祭台,而且就在毕老板扇醒我的前一刻。
“这个李二狗,道是很聪明,把我们都蒙在鼓里。”刘光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们好好吃了一顿热食,就在我昏迷的时候,刘光他们已经到达了山顶,找到了入口。我问了毕老板他们一些具体的情况,他们告诉我根本没有什么叫李大雷的人,那个渔夫姓杨,而且在给大部队当向导的过程中死了。也是肠子从嘴里被扥出来,脑壳削掉一半。
这事情就复杂了,我实在想不明白李二狗这一系列动作到底是在干嘛。我晕倒之前他绝对就在我的附近看着我,如果我出现幻觉的时间在早一点,那渔夫李大雷估计也是李二狗假扮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本来能抓住我给他的皮影人献祭,为什么不杀我?我以为已经解开的谜,现在更加不可捉摸了。
毕老板和王子月劝我先不要想这么多,我生了病现在应该休养,况且明天上午我们就要下地了。
第二天,我们按照刘光的计划开始了行动。原本我们休息的地方离火山口不远,我们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火山口处。
“我们非要从这里走嘛?”毕老板显得有点害怕,“谁会把入口建在你想想火山口。”
王子月说:“原本应该是有入口的,但现在……也许是被火山灰吞没了。”我看着这个火山口的确是很恐怖,宽阔顶面和缓坡度侧翼,火山灰的颜色已经不那么明显了,说明这个火山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喷发了。洞口深不可测,感觉像是深入地狱的一样。
“那它不会……”
刘光打断了毕老板的话:“它会喷发也得进,不喷发也得进。这里我说了算。不过你放心,这里面的宝贝很多很多,随便你装。”
毕老板一听人立马就精神了,气质也不一样了。他挺了挺胸,道:“那是,光哥,你知道这年头古董才最有价值。一切都听您的。”
刘光没说啥,挥了一下手,我们便继续往下走。在一旁毕老板拉住我,小声问:“哎,这死火山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笑着打趣道:“毕哥还怕有危险?不是自称古董是你的坚强的后盾?”
毕老板摆摆手:“不一样,你赶紧推断推断,上过大学就是不一样,给你毕哥科普一下。”
“死火山是在人类已知的时间里没有喷发过的。”毕老板脸上闪过一丝狂喜,我赶紧补充道,“但不是没有重新喷发的可能。”刷的一下,毕老板脸由晴转阴。
我让他先冷静一下,继续说:“但你可以放心,大型火山的形成少则需要几千年的时间,这个墓肯定修得比火山形成要晚。也就是说建造者就是在这个火山基础上建的,以他这种神通广大的造诣,肯定想出了抵御火山的办法。”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之前的海底镜宫就建在海底,我不相信有什么是这个人做不到的。
“吓死我了!”毕老板夸张地抹了一把汗,“杜老弟你以后别玩这种一惊一乍的事,我都老了,经不起吓。”
我们走到了火山口的边缘,再往下就陡得不能站立了。我们找来绳子,把它绑在一块巨石上,这绳子是特种部队用的,抗压力不少于1600公斤。但由于行动很危险,我们讨论后决定先派两个人探路。
“杜皓,我们两个,快!”刘光朝我一挥手。我很想不去,但还是照办了。虽然刚才我跟毕老板说的头头是道,自己下去时还是紧张的不行。王子月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了我一句。
我和刘光系好安全带,挂好锁扣,开始下滑。从外面看这像是一个鼻孔,从里面看却像烟囱。周围的高墙,下部倾斜,拱顶变圆,像一个倒扣的巨大漏斗。顶上圆形的开口,这里的大部分光都是从那里射进来的。
因为火山口的形状的缘故,光很难射进来,我们打开头灯,继续下降。
“这里能有你说的那种入口吗?”我忍不住了,便大声地问刘光。
“当然,注意观察,”刘光在我下面一点的地方说,“找有岩浆流形成的支通道。”
“到了!”刘光说,然后用手电指着一个地方说,“我们先进去。”
我顺着光看,果然出现了一个洞口。我跟着刘光降到洞口旁,松开了绳子,这里的景象又和上面不同,峭壁底部的土地坎坷不平,上面堆积了大块火山岩和巨大的浮石。
我们的绳子做了特别的改装,长度达到了300米,这里的深度大概有两百多米,电信号已经不能传到上面了。不过我们带了信号弹,这玩意能打到几百米高的天上,所以很适合用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