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急忙快走几步,直接来到桥墩之下,细眼打量。
刚才那个红衣女人和小孩子到哪里去了?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刚才三人都亲眼见到邋遢男人在玷污撕扯红衣女人的画面,可是眼下,此处沙土上却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平整如初。
可以想象,如果有人在这里反抗过,底下细碎的沙石不可能呈现如此模样。
事实胜于雄辩,看来,红衣女人,也不是人!
是真是假,是人是鬼,一切都在一念之间!
温华勘察经验更加丰富,对于细节的搜查定然比徐安年手到擒来,算是自己的老本行。看到他检查着地面情况,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意图,随身来到桥墩前轻轻蹲下,一寸一寸的看了一圈,连带着沙石的松软程度以及桥墩的质地材料都一并没有放过,最后才失望的站起了身,
两个人对视而望,眼神中都闪烁着相同的结果和答案。
程仲林站在后面注视凝望,也随手轻轻捧起一把碎沙在于手中,双指碾压,发出斯斯的摩擦声,抬头看着徐安年,问道
“安年,现在又该如何?”
徐安年默不作声,拿不定主意,不断在周围游走感受,想寻找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些鬼,都去了哪里?
温华跟在他左右,心中疑惑万分,嘴里总想说着什么,可又抹不开面子开口询问,过了许久,才憋红了脸忍不住出声
“徐兄弟,难道世界上,真有那种东西?”
徐安年顺着桥墩转了一圈,忙于眼前的排查,看都没看身后的魁梧大汉,只是认真的低头解释着
“他们其实也算不上东西,归根结底和我们一样,也是人!
只不过是变成了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已,怨念累积,死后无法安息,导致他们作恶多端,祸害人间!每一个或多或少也都曾是可怜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只是他们不懂这个道理!”
温华听到这话还是有点不理解,连忙想继续询问,却被徐安年一手止住,
“冤冤相报何时了,永无止境万物悲,说多了你也不会懂,就不要问了!这种事情你了解的越少越好!
回去吧,我先送你们出去,在独自重新进来!这里面的事情,必然要在今晚有一个了断!”
这次其他两人都没有拒绝,他们都是明眼人,知道了自己现在就是累赘,不仅帮不上忙,还总是拖后腿,面对鬼神之类的东西他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徐安年很满意他们不再固执,对着温华诚心诚意的说着
“温大哥,今天我们一同经历过文昌桥的诡事,也算是患难之交,以前的琐碎小事从此就既往不提,彻底翻页!
让你迫不得已看到了很多不为人知,无法理解的秘密,希望没给你造成影响,也希望你将这些东西全部吞进肚子,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这个圈子接触的人越少越好!错一步,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看着温华郑重承诺的点了点头,徐安年就不在过多废话,接着又对着程仲林说着
“程叔叔,文昌桥的事情就交给我,我的本事相信万里也和你说过,这里面的门道相信您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您是大人物,懂得肯定比我多,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应该都懂!”
程仲林没有摆出任何高官权贵的高傲模样,十分真诚又豪爽的保证道
“安年,不管这件事结果如何,叔叔都会好好感谢你,事在人为,保证好自己的安全,现在一切,都听你的!”
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到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则,如果不懂装懂,强行自以为是,必然要承担相应的惨痛后果,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徐安年洒然一笑,只是简答说了一句
“走吧,出去!”
说完,山海探路,三人尾随,小心翼翼的反行而走。
一路无话,大家都打紧了十二分的小心,害怕再有危险出现,
可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一路上没有任何动静出现,沉闷的可怕,连一直挂卷的阴风都消失不见,使周围显得寂静而空荡。
平静是好事么?不尽然,往往平静的背后蕴藏着惊天动地的灾难。
就在徐安年等人向外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时候,他猛然就停住了身形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前提和预示,整个人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身后的温华本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周围的环境中,根本没有注意徐安年的停顿,一时没留神,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心中一紧,连忙再次举起手枪,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在这里,面对那些自己还不算太了解的隐晦之物,手枪的作用基本为零,可是这么多年的警察生涯早已经让他养成了习惯,枪不离手,有了枪心头就有了根,这不仅仅是单纯的一把枪,更是他的勇气和力量!
程仲林看出徐安年异样,第一个开口
“安年,怎么了?”
徐安年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了几步,仰起头看向顶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最开始自己一个人单独进来的时候,一共只途径过五根巨大桥墩,虽然每一座相距都不算是近,可是满打满算加起来,二十分钟也差不多应该走到尽头,
可是眼下的道路根本不像是要走出去的样子,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不远处再次遇到看形状都差不多的桥墩,没有一点的人气和光亮。
要知道,在出口处,可是守着不少全副武装的人民警察,不说是灯火通明,但也应该层层亮光,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对劲!
徐安年在这一段路程中一直长了个心眼,每路过一次桥墩就牢牢记在心里,当成一个指路标,
算上面前不远处新出现的巨大黑影,正好是他们遇到的第七个,而在文昌外围时候在看到的全景,好像总共也只有这么七墩桥身,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难道说三个人已经再里面整整绕了一圈了?一行人又遇到鬼打墙?
徐安年心中生出了几丝的紧张,却并没有到达慌张的程度,脑中回想着当初去离人村的时候好像也遇到过一次鬼打墙的经历,那是一只长相滑稽的大耗子配合大树施展出的幻术,迷惑人类的视线和感官以达到锁困目的。
但是其本身并不算的上多危险,并且心中了然,鬼打墙一般都是靠着媒介或者阵眼等物才能有效的施展,一旦其中某一处被破,鬼打墙自然就会消失,其中唬人玄机便可以迎刃而解,这一点毋庸置疑。
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阵眼位置,徐安年将思路打通,便也不再过多担心。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温华和程仲林因为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时间上面,在加上脑里有点混乱,所以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文昌里面兜圈,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看到徐安年如此古怪的行为,温华第一个谨慎的问道
“徐兄弟,咋了?”
连程仲林紧张的看了过来,想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回答,
徐安年看出他们的急迫和恐慌,先是单手指挥山海不断在四周来回横飞,用点点亮光照明,嘴里喃喃解释道
“程叔,温大哥,咱们此时可能遇到鬼打墙了,给我点时间,能解决!”
“鬼打墙?”
温华脱嘴而出,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语,没错,相信这三个字很多人一定听说过,以往在电视里或者书籍上,这三个字可不算是陌生,经常出现,可以说广为人知。
可它终归都是谣言迷信,遇到过的人少之又少,只不过是人闲聊时候的趣味,没人当真,可今天,都让他们赶上了!
徐安年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之后怕他们心里负担压力太大,影响心态,连忙安慰道
“你们不用担心,鬼打墙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不算是棘手,本身也没危险,有我在你们肯定出事不了,放心!”
程仲林听到徐安年的解释,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瞬间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不知为何突然对于这些东西颇有兴致,好奇的仔细打量民间传言的鬼打墙究竟是何物。
徐安年看到他们状态并没有太多沉重担忧,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往往很多难事都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境或者死路,还是老话说的好,万事心态最重要,
他不在理会二人,仔仔细细的边走边看,寻找蛛丝马迹,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桥墩上,因为那个桥墩,上面赫然出现一个豁大的缺点,而这个缺口,正是之前山海所为。
看来他们,又绕回来了!
可是殊不知,桥墩裂痕里的那只枯手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了去向。
而之前跑掉的那个鬼影此时又现出了身形,而就在他旁边,竟然隐隐约约的多了两个人影,眼里的鬼火越冒越亮,好像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可是下个瞬间,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三个身影就硬生生的钻进了桥墩之中,再次消失不见!
徐安年瞬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去,然而,只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