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骤风狂吹。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千夫长被吹下马撞倒站着发愣的陆掌柜,等他们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令他们更为惊悚的事情。
城门,被风吹倒地的城门如今却是完好无损的关闭着,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事。千夫长以为是自己看花眼,揉揉眼睛往前走。的确,没有错,关着的铁城门一如往常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冷色。
“城门,方才不是被风吹倒?”跟随着上前看情况的陆掌柜也是感到糊里糊涂。
眼前的事情,千夫长也是不敢相信。刚刚还在这里自称自己是天师的人和他的朋友却是真的消失不见,千夫长便是转身问着还拿着弓箭惊惶失措的手下“那两个人呢?
“千夫长。你你你,没看到他们出城?”一个兵士支支吾吾的挤出句话。
千夫长迟疑片刻便是走上城墙寻找“天师“和他朋友的踪迹,月光洒在旷野上千夫长可以看到有人骑着马远去。懵懂的千夫走下城墙便是急急对着兵士说“今晚的事情大家都不许说出去,如果传到赞普耳里大家都得入牢,知道不!”
此时千夫长的余光扫向陆掌柜,还不等他问话陆掌柜便是急急说道“千夫长,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今夜我一直在家睡觉。”
“走吧,记得我说的话,不然的话你死无葬身之地!”千夫长对着陆掌柜威吓着。
“多谢多谢千夫长。”陆掌柜赶紧谢过上马往着客栈方向逃窜。
千夫长对着个吐蕃士兵使着眼色对着陆掌柜逃走的方向努嘴,扔给他把刀说“干净利落点。”
“一定,千夫长。”吐蕃士兵接过刀换身衣服蒙上面便是驾马赶去。
笃笃笃,陆掌柜听到后面马蹄声声,愈来愈近。等到他回首望去的时候看到是个蒙面人便是感觉不妙,立即催马扬鞭往着街市方向跑,至少街上可能会有行人,大庭广众之下对方不敢轻易动手杀人。
可是吐蕃士兵的马跑得更快,嗖嗖声陆掌柜感到后脑勺有阵冷风袭来。惊诧不已的陆掌柜急急回头观望,却只见,冷冷的刀光从上而下对着他劈过来。
“啊~~”陆掌柜不禁惊起声来吓得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下来、刀劈过来的风已经刮到陆掌柜的脸,吓萎的陆掌柜全身都瘫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居然也忘了躲闪。
呼呼呼,一阵寒风袭来将吐蕃士兵手中的刀吹飞,飞在半夜中哐铛坠地。吐蕃士兵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从马背上跃起刺向还瘫在马背上陆掌柜,又是风,寒风将他吹翻在地。
吐蕃士兵不信邪怎么今夜的风总是与他作对,猛的爬起来冲向陆掌柜。就在此时,吐蕃士兵感到风又从脚下吹过,双脚一软便是向前倒去,呯的声他感到撞到堵墙,但是往前看却是什么墙都没有,反而看到客栈掌柜迷迷糊糊的坐起拉起缰绳扬起鞭准备逃走。
吐蕃士兵还准备站起来追赶过去,呼呼声狂风将他卷起卷到半空重重掉落在地。“哎哟,哎哟~~”吐蕃士兵忍不住痛喊叫起来。
“你怎么又在这!”吐蕃士兵看到千夫长恶恶的眼神瞪着他。
“我,我,我快要杀了陆掌柜的时候。风,一次次的救了他,最终我还被风卷走飘落在这里。”
“他人呢!”
“不知道,千夫长。风好似通人性,每次能挡住刺向陆掌柜的刀,他会不会也懂法术?”所有发生的一切对于吐蕃士兵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掌柜认出你没有?”千夫长犀利的眼神瞪着他问道。
“陆掌柜不可能认出我。他在前面逃我在后面追他还敢回头看我,再说我一路都是蒙面。要不,我去《悦城客栈》把他解决了?”吐蕃士兵瞄了一眼千夫长便是怯怯的低头说道。
“不行不行,你说陆掌柜可也会法术万一失手可不好。他是生意人,硬的不行我们就来软的。你带点银子送给他,就说我天明之后换班就去拜访他,请勿泄露今夜的秘密。”千夫长从怀里掏出锭银子递给吐蕾士兵。
“千夫长,我马上就去。”吐蕃士兵急急接过银子立即策马前往《悦城客栈》。
千夫长叹一口气心想当初还不如直接给“天师”他们开城门,让他们出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如今发生诡异的事情,万一传到赞普耳里还怪自己办事不利。说人从城门里骑着马逃出城,可是城门完好这么说有谁会相信?
“千夫长,他们人又回来了!”一个吐蕃士兵匆匆跑过来喊着。
“什么人?”
“千夫长。就是从城门出去的那两人,身上发着青芒说自己是天师的那个人!”
“什么!”千夫长立刻咚咚咚跑上城墙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看到徐影和末无闻驾马往着城门骑过来。千夫长赶紧对着兵士喊道“准备弓箭,如果他们继续向前就射箭,给我射死他们!”
自从出青唐城,徐野骑着马狂奔准备骑到次索结曲去,可是按照记忆中跟随多金从次索多吉来时的路往回走,骑着骑着他们居然发现绕了一圈又一重新回到了青唐城!
“快撤!”末无闻看到青唐城墙上人头攒动,似乎是一枝枝的箭对着他们,只怕他们再往前走就没有机会逃走。
徐野急着转过马往着城外的方向急奔到旷野里,停下马说道“无闻,这事有点诡异呀,你说会不会跑一圈我们又跑回来?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等天亮再说。”
“符野的鬼魂一直飞不出青唐城,会不会是我们带着他的鬼魂跑出城得罪牛头马面什么的才会如此诡异,要不我们找条河流把他骨灰洒了,让他安心去投胎转世。”末无闻的脚咚的声撞到盛着符野骨灰的罐,突然想起这种可能性。
“我记得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有条河。”徐野拉起缰绳向马转向,笃笃笃笃马蹄声声起,直奔河流而去。
夜还深,天未明,流水潺潺。末无闻抱着符野的骨灰罐来到河边,掀开罐盖就准备将骨灰倒入河中。
“无闻,就这么撒骨灰,不念点什么经,你可是天师转世呦。”徐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也不会。”末无闻尴尬的笑着说。
“那就算了吧,我也不会~”
末无闻想了想说“小时候经常帮我妈抄《心经》,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也是说着玩,不过随便念点什么也是给死者的安慰吧。我们心意到了就好。”
末无闻顿了下便是念起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念完之后面色肃穆的末无闻便是准备将骨灰撒向河流。
嗡嗡嗡,末无闻怀里青芒顿现。“大爷。和田玉,货好价廉~~”一缕白烟急不可待地从瓦罐里飘出来幻成符野的样子在末无闻眼前晃来晃去不停的唠叨着。
徐野倒是愣了一下心想怎么出来的是符野疯癫的鬼魂,不禁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我们都是符野的鬼魂~”又是缕白烟从瓦罐里飘出符野正常的鬼魂。
“你们鬼魂之间怎么相处?”徐野心想两个鬼魂同时出现还是第一次,鬼魂见多了他倒没觉得惧怕反而觉得很好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多面性格,只不过平日的所作所为都被那个最强势的性格决定。如果强势的灵魂失去控制能力,那么人的各种性格都会展示出来,各自为政。”又有个鬼魂飘出对徐野说道。
“啊,到底有几个符野的鬼魂在罐子里?”看到三个鬼魂在眼前飘荡,这会儿徐野倒是惊讶不已。
“我不是符野的鬼魂~”第三个出来的鬼魂回复着徐野。
“那你是谁?”末无闻急急问道。
“谢谢你用《心经》将我从瓦罐里解脱出来,我和你们一样来自遥远的未来。”
“你说什么!”徐野惊诧的居然叫出声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唃厮啰国,有一夜我悠悠晃晃的飘到青唐城,飘入那瓦罐中就再也出不来。”
“那你的容貌怎么与符野一模一样?”对方是鬼,末无闻不咋相信对方的鬼话。他相信对方可能是来自现代的鬼,就如当初辽国鬼魂也附在《大丹通宝》让他带到现代。可是这个鬼魂的容貌与符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难道他是符野不知道几世轮回之后的鬼魂?
“鬼魂,灵魂,其实都是气体,是无形无状随意变幻的气体。你们看到我们的样子其实就是你们心中想的样子~”鬼魂说的话很现代,末无闻确实这是个现代鬼。
“既然你们挣脱了瓦罐的束缚,那我将骨灰撒向流水,你们各自投胎转世去吧。”末无闻说着便将瓦罐倾斜,骨灰在风中洋洋洒洒飘落在水面随波逐去。
而飘移在半空中符野的两个鬼魂霎那间便是聚绕在一起,绕成缕烟往着天际的方向飘去。
“你怎么不去投胎转世?”徐野看到那个现代鬼魂却是停滞在半夜迟迟不肯离去,便是问道。
“我,我,我飞不走呀!”现代鬼魂焦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