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每到晚上的时候我都特别的紧张。即便自己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了,但依旧要坚持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临我才会去睡觉。
差不多过了一个礼拜,我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而梦玥也正常去上班了。一个人在家也闲来无事便同公司那边联系了一下,虽说自己这是正常请假休假,但是作为公司的元老,经常性的打电话汇报情况还是应该的。
昨天晚上在我看到程龙刚刚更新的章节以后,我便立马给这小子打了电话。关于他故事里描绘的冥婚我特别的感兴趣,所以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便再次回到了那家火锅店。
火锅在我和他之间冒着热气,而他则满脸满足地吃着眼前的那块儿冻豆腐,看这小子狼吞虎咽的模样,总以为他是三四天没吃东西了。
我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冲他笑道“你别光顾着吃啊,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他一口咬下了那块冒着热气的豆腐,说道“你让我说什么啊,关于那冥婚的事儿我都写在小说里了,你自己看不就完事儿了嘛。”
“不对,那故事里一定有你演绎的色彩,我想知道真正的冥婚是怎么样的。”
说罢,那小子抬起头看了看我,问道“怎么着……你有想法?”
我摆了摆手,笑道“你别瞎想,我就是好奇罢了。”
“关于这冥婚,每个地方的具体风俗不同。向南方地区讲究的是合骨,也就是将两个人的骨灰合在一起。”
“那如果一个人还活着,要给另一个死人……”
“那也简单,买一只开过光的纸人回来,将那活人的生成八字写在那纸人的背后,然后将血滴在那纸人的脚心。烧掉以后,将纸灰同那死人的骨灰合在一起就行了。”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办法还是挺人性化的,整个过程也都没有那么血腥。
“那北方的冥婚呢?”
“这北方的冥婚就同南方大不相同,北方是不主张火化的,所以也就不存在合骨一说,但是要求将两个人的尸骨埋在一起。”
“那你故事中的冥婚是……”
“在北方人看来,如果直接将活人陪葬的话,这活人身上的阳气会打破坟地的气场。为了不破坏风水,只能将被结婚者提前赐死而后将其肢解。”
“肢解?”
程龙点了点头,继续道“肢解以后,这人身体的部分便直接焚化,但是她的脑袋和自制则会被扎在一个稻草人身上,拿这个带有人身体的稻草人来同亡者埋在一起。”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满是那日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在地窖里所见到的那般情景,这样的邪术实在太可怕了。
“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说到这程龙苦笑了一声“你回想一下,但凡是休息邪术的哪个人能得以善终,哪个人又能活得光彩?”
“那你这些故事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哦……我以前在村里住着的时候,村头有一家神婆……”
“那你以前住的村子在哪啊?”
“是一个城中村,就在大学城附近……我当时从我们老家过来的时候,图便宜就在那里住了几年。”
说到大学生,我心中顿时便咯噔了一声。他大爷的不会这么巧吧,我的脑袋里便瞬间浮现出了那个诡异的老太太。吃完了饭后,我便强行拉着这小子往那城中村赶。
这噩梦折磨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不管怎么样都得把这事儿给弄清楚,更何况那也许就不是一场梦呢。
开车十多分钟,我便将车子停在了那李筱筱的门口。我望着那噩梦再现的地方,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走了,那村子还在前面呢。”
“对了龙龙,你说的那个神婆是不是弯腰驼背的那个人啊?”
程龙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据说这报应每降临一分她的腰便会低下一分,一直到她的头磕到低下的时候……”
程龙说得后半句话我真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因为就在我的车子停到这门口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打我的车门前经过。那人的面色苍白无光,但是在他的脸上我好似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层阴霾。
没错,这个人就是那日“死”在我手里的年轻人。我死死地盯着他从我车门前经过的瞬间,却见他突然冲我诡异的一笑。
那诡异的笑容致使我全身上下的汗毛直立,而不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却轰然倒在了我的车门前。
“不好……”
我大叫了一声,而后便赶紧摇下了车窗,却见那个年轻人依靠着我的车门,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那短袖的肚子处却被血液殷红。
“怎么了?”
我扭头看着身边的程龙,低声道“刚才那个人死了……”
由于他依靠着我的车门,所以我这边的车门便根本无法打开。我和程龙便只好从副驾驶的位置钻出去,程龙上前望着那倒在地下的尸体惊讶道“这……这不是那神婆的儿子嘛。”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撩起了那人肚子上的衣服。却只见他肚子上的皮肉完好无损,但是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个塌陷的洞。而且就在我们撩开他衣服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看到不时有血迹从他的肚子里渗透出来。
“这怎么办?”
“我看他这情况应该是中招了,赶快扶他上车,我知道那神婆在哪。”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乐意带他上车,而且我也不想去见那个神婆。可是很明显程龙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而后他便直接将人扶到了我的后座上。
那村子就在旁边,开车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时间,我们便赶到了那神婆家门口。我的车子刚刚停下,却见那佝偻着脊背的老太太满脸焦急地跑出来。
而当她见到我们副驾驶座上的人后,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且狰狞。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