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宸儿走出屋的那一刻,他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他难受地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可他身后屋内的愚蠢笑声不断地传来,仿佛一个年幼的孩子的笑声在他的心中也是如此得尖锐。
宸儿真想喊一声“闭嘴吧,你个恶心的兔崽子!”但是,他已无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直到他恢复意识时发现他躺在小妍的床上。
“唉,奕儿他在你床上死活不肯起。”小妍叹了口气,她看起来显然十分劳累,衣衫也不怎么整齐,之前的刁蛮劲儿也不知去了哪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宸儿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不过小妍也很快恢复到了平常的倔强,她扭了一下脑袋,不情愿道:“嗤,你以为我想救你?我只是怕你被大狗咬死污染了这山清水秀的环境……”
“已经被污染了。”宸儿打断道,便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你可不要在这给我装睡。”小妍嘀咕道。
宸儿并不是装睡,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他也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没有依那,我依然可以快快活活的呢。”宸儿安慰自己道。
不过这天对于尤家来说真是没劲,四胞胎的兄弟不是失踪了就是死了,陵陌山庄多是荒山野岭,该上哪找去?四人走后,留下一个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的小弟弟和一对整天相互呕着气的兄妹。
突然,小妍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来,眼珠子一转,盯着宸儿问道:“话说奕儿在你床上傻笑个不停,后来笑着笑着就睡着了。还有啊,为什么他什么都没穿?”
宸儿心里“咯噔”一响,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反正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奕儿的衣服是被他扒掉的吧。便不作答,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
“算了,肯定是他大半夜热着了脱掉的。不过啊,你这个当大哥的也不知道给他穿上,冻着了该怎么办呢。”小妍边整理房间边说道。
“看看你,啰嗦得和环儿似的。”宸儿依旧那么冷漠,他若无其事地起身,走过一脸异样的小妍,走出她的屋子。迎面向他缓缓步行来的人,是少康,那个又傻又可爱的外疆人。
而此时他少康看着宸儿,并且对他憨憨地笑着。少康的一头棕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些麦穗般的金色,他湛蓝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宸儿,使他感到身子一阵发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连个招呼都不打即匆匆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自己房间时,才刚过正午,但宸儿却并无饥饿之感,则是想起了今早未做的那件重要的事情---检查地下蛊的数量。不过他却忘记了这件事情更重要的前提---必须不能让外人发现,因为宸儿之母,也是不为人知的苗疆第一大毒妇朵铃铃的蛊术直传给了宸儿一人,陵陌山庄内的其他人虽听说过蛊的厉害,也好谈些此类事件,但是会用威力如此强大的蛊的人却并没有。当然,这不包括宸儿。
那么依那呢,她会不会也善于用蛊,更善于伪装?
也许,是吧。
宸儿并不这样想,依那,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中是多么的圣洁美丽,然而这个女人却总被他弄得肮脏不堪。男人总是这样,女人只不过是他们的玩具,而玩具的心思又有何人会去猜想?
不过,一阵刺耳的笑声把宸儿拽进了现实。他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另一个人---奕儿。
“大哥,你刚刚在干嘛呢,地下有什么好玩的?”奕儿翻过身,双手托着腮趴在床上,边说着也穿上了衣服。
“什么都没有。”宸儿的眼神飘忽不定。
“你骗我,我不信。”奕儿认真地说道。“到底是什么呢?”
“我说了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没有。你这个死孩子。”宸儿责备道。
奕儿却叹了口气,眼睛失落地垂着,道:“唉,你不告诉我,大坏蛋。大坏蛋,嘿嘿嘿。”突然,他又笑道。“我自己去看。真是的。”说罢,奕儿跳下床,趴在地上缓慢地挪动着滚圆的身子,像是在寻找着地下密室的入口。
“你,你给我起来,”宸儿叫道,便扯起奕儿。
“呜,你弄疼我了。”奕儿白了大哥一眼。
简直了,受够了,真恶心。宸儿默默地想。接着,他扛起小弟,走出门。
“哇哦,飞喽,飞喽!奕儿在飞咦!”奕儿又笑道,并做出了飞翔的动作。
就这样,宸儿把奕儿扛到了小妍的住所。扔下一句话,曰:“这个臭孩子你养吧。”
真是的,老娘就不信他会惹到你什么地方,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矫情。小妍心想,也在暗自鄙视他。
还没等她骂他一句,宸儿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呵呵呵,呵呵呵。姐姐今晚和我睡嘛。”奕儿对着小妍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眯起眼睛甜甜地笑起来。小妍无法抗拒这种笑容,只好答应了他的祈求。
对于小妍来说,这应当是一个不眠之夜---她从未与奕儿过过夜,也从不知道一个又小又热的东西贴着她不停地呼着气是个什么感受。但是,那夜她居然睡地异常的安稳,只不过做了个梦,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的亲人正一个个被恶魔吞噬着,奕儿也难逃此劫,朝着她大声呼救着……
小妍惊醒,汗水浸湿了她的枕头,一掀旁边的被子,奕儿竟已不在自己身边!
“奕儿,奕儿!”小妍见无人作答,蹿下床依旧在屋内捕捉不到奕儿的身影,便急着出门。不过,她的房门竟是大开着的。
不会是少康干的,他不和我住,又从不会私自开别人的门。那么奕儿呢,他又不大会无缘无故起这么早。小妍想。
于是,她越发越紧张害怕,顾不上把自己搭理得整洁,便飞出了门。
“奕儿,奕儿!”她大声地喊着。
“奕儿,你在哪里啊?”她开始急躁。
“回答我,你到底在哪,奕儿……”她的嗓音变得沙哑,声音也在颤抖着。
突然,她停止了呼唤。只不过,她发觉到溪流中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