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此时恨不得给他一拳,说道:“你这家伙,刚刚还自信十足的。搞得什么呀?而且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你还是先担心自己肩上的尸毒吧。”
“我看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啊一哥,教教我呗,该怎么说不会被拒绝?”胖万三似乎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依然追问道。
“我经验丰富?我特么哪里丰富了?”
“你大学时期谈过一次,你有跟我提过啊,呵呵。”胖子古怪地笑道。
“我……”张以还想说什么,但忽然间,他陷入了沉思。
胖子见状,立刻收起笑容,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又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吧。”
张以依然是默不作声。
胖子并不知道。张以在他的头脑中,确实存在过去不好的回忆,那张对自己充满绝望而又怨恨的秀脸。
但张以此刻,在脑中主要想的却不是那个女孩,而是……
而是他头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如此地冷峻,冷峻得让人窒息。
那个身影给人的感觉就是整个宇宙苍生他都并不当回事。
那人说话时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情感不过是人类群居进化过程中,发展出来的一个多余附属品。而现在,那只会降低你的智商。”
张以不明白,他为什么每当回忆起和前任女友的感情瓜葛时,就会想起那个人、那句话。
就算是他和那个男人只见了一面,而他们之间只说了那么一句话。
“喂!一哥,你不要紧吧?”胖子在旁边见到如此状况,又担心地问道。
“哦,没事儿。我想点事情去了。”
张以晃了晃脑袋说道:“对了,我看这四周墙壁上好像挂的有油灯,不如我去点亮一下。”
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情绪,张以像是找点别的事做一样,用打火机点亮了左右墙壁上的油灯。
这一点燃,整个庙堂上便亮堂起来。
房间变明亮后张以吃了一惊,因为之前光线暗淡的原因,张以原本以为在庙堂的正中靠后方位,是一尊佛像。
但现在看到,那是一座大鼎,但这个鼎并不是那种很小的很玲珑的,而是比较大的,大约有一人的高度。
奇怪,寺庙中间不放佛像,却放了一座类似于道教的大鼎,不知有何寓意。
那鼎底部是周圆的大鼎,上面是三层宝塔。因此,这种鼎也被称为宝塔鼎。
张以仔细地打量着那座大鼎,他越打量越感觉这里面有点古怪。
究竟是哪里古怪,张以也说不上。
哦,对了!就是鼎的三足,好像是深入到地底下一般。
因为并不见鼎的三只脚搭在地上,而像是伸入泥土当中。
不过毕竟是油灯烛光的,并不是看得很清楚。
“啊!”忽然之间胖子叫了起来。
张以心一惊,莫非是那胖子的毒已经渗入到皮肤以下了?
张以立刻拔出那把砍刀,转身向后,准备对胖子进行外科手术一样的狠心操作。
但他转过来才发现,胖子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有点紧张地望着后门。
而且他肩膀上那一点点墨绿色,似乎也并没有看上去更严重了。
胖子见张以盯着自己,小声说道:“嘘!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姚静要过来了。咱们刚刚说的可千万别提啊。”
“晕!”张以在心里骂道,胖子似乎始终没有搞清当前的状况啊。
只见姚静和老让一起提着一桶水进来,张以连忙上前接过提过水桶。
没有毛巾,就用胖子自己的内衫沾水擦干净。
老让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道:“年轻人,你的皮脂真是厚实,如果一般人,沾了这么久的尸毒,我想早就渗入到体内了。”
“老伯,您就别损我了。”胖子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平时没表现出啥,但胖子最介意和不太自信的根源,还是因为这肥胖的身躯。
此时他还担心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姚静,害怕这姑娘此时对自己有啥看法?
但姚静只是依然处于沉思的状态。
像涉及到情感这种事情。女孩子一般要比男孩子更为敏感。
姚静当然能够感受到胖子对自己特殊的感情。
但此刻她只是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玉佛吊坠。
不一会儿胖子肩上的尸毒擦洗干净了,老让借着姚静的手机灯光,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了。
胖子如蒙大赦,急忙穿好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紧接着,胖子的第二次尴尬又来了。
只听到咕噜一声,大家下意识的望着胖子。
万三又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你们都饿了吧?”老让问道。
饿,怎能不饿啊?要知道他们打今天中午起就没有进过一粒米。
虽说不吃晚饭也还好,特别对于女孩,为了追求身材的完美,很多人晚上没有吃东西。
但万三和张以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哎!大伯您不提到好,您一提起啊,我是感觉饿的不行呀!。”张以接话道:“前一阵子一直疲于应付那些玩意,没有注意到。现在突然感觉真的好饿。”
老让见到此状,立刻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糍粑。
说道:“来,这是我打的糍粑,用糯米做的,里面包的是腊肉,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吧。”
张以和胖子见状,自然是口水直咽。
在客套两句之后,一人抓起一个就开始狼吞虎咽。
老让递给一个给姚静,姚静却推辞了。
她说道:“谢谢啊,可是我本来就不吃晚饭的。”
姚静见胖子两口将手中的糍粑吃完,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于是将自己的那一份递给胖子。
胖子由此感觉高兴不已,觉得姚静是真的挺关心自己的。
于是万三也不推辞,边接过来边呵呵的笑道:“姚静妹子,你人可真好!”
老让见他们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吃着,从怀中掏出烟斗。
张以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递给老让。
老让推辞说:“谢谢啊,不过我已经习惯于抽这个旱烟斗啦!”
张以和胖子吃了东西,感觉好了一点。
于是张以开始有精力回忆起之前太多的疑问,他边吃边聊道:“老伯啊,这村子怎么这么多鬼怪啊?说实话,在今天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
老让已经点燃了烟斗,他边抽边说道:“哎!我们这个村子,可真命苦啊,那要从100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说起,我也是听祖辈们传下来的,从那以后,我们村就受到了永远的诅咒。”
老让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非常地黯淡,莫林古村一段恐怖的历史,将要浮现出来。
……
清朝,道光年间的莫林村还是一片充满生机的模样。
这里虽然穷乡僻壤,地处边远。但这里的苗人过得算是比较幸福。
那个时候的阿普司,在其他地方基本上没有人,倒是这个莫林村却聚集着不少人。
你可能会问,难道阿普司的镇上没有什么人吗?
说实话确实没有。
那时候的镇子不过是荒芜的杂草地。
像湘西这种连绵丛山的地带,平地非常之少。
你要说是种植农作物,那收成可能让你都吃不饱。
这儿的人大部分还是靠着打猎和采集为生。因此,主要集聚在大山林里。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当地人为了躲避清朝的各种自苛捐杂税,于是习惯性的往山林跑。
清国机构到了这儿,想往山林里面去找人征税,那可得想清楚了。
这里的深山那可是豺狼虎豹、瘴气毒虫丛生的地方,一不留神可能你的命都得交代在这崇山峻岭当中了。
可你要说这里不适合人类生存,但那些土著人却生活得好好的。
如果你要说适合人类生存,但这里的条件跟山顶洞人的条件差不多。
这里的土著人,也就是当地的苗人,不过这么说可能不准确。
因为莫林村的苗人,是几千年来分化出的很偏的一个细支。
为了准确用语,我们在这里还叫他们莫族人吧。
莫族人生性刚猛,且吃苦耐劳,这和他们所处的恶劣环境有关。
但并不是性格上的适应,你就能够真正生存下去。
在这里除了豺狼虎豹、瘴气毒虫之外,时常还有些异事发生。
比如谁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哪家的娃中邪了,哪个人莫名失踪了。
以及遇到大旱或者山洪、瘴气、瘟疫、减产等等。
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会请求一个特别的人群——巫师。
巫师典型的特征就是会巫术了。
主要的巫术活动有过阴、占卜、神明裁判、祭鬼等,此外还有蛊术等。
据说巫师在过阴时可以进出阴曹地府,用不同方言、语种与鬼神通话交流。
还可以与已故的亲人对话,了解阳间人的身体状况和其他情况。
除此之外,最厉害的巫术,也就是莫族的大巫师,具有操纵鬼神、主宰祸福的能力。
大巫师是这个群体的领头人,也是莫族人里真正的统治者,地位是要高过族长的。
不过莫族一般是由大巫师兼任族长。
在道光十七年,也就是1837年,莫族当时的大巫师——绕斯都,感觉自己的地位正在受到严重挑战。
威胁到他的是莫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名叫司琪。
也就是日后的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