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风下意识地就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但是那边的路早已经消失,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是从旁边的路尽量往那边绕过去,可是路越走越深,胡同两边墙壁所夹的空间也越来越窄。
终于他走到了胡同的尽头,这时刚才那个方向再次传来一个惨叫的声音,李晨风终于忍不住地大喊道:“刘警官,你们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传遍了整个胡同,但喊完之后除了回音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的心里变得更加不安起来,想着刘警官他们不会这么就玩完了吧?
正当他低头思索怎样从这里逃出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滴到了他的脑门上,空气中也跟着弥漫起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这时他已经预感到了不妙的事情,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在他面前的墙壁上有一具无头的尸体,像是耶稣被钉十字架一样被钉在上面,而其头颅则是被一条长长的麻绳挂在另一侧的墙壁上。
从头颅可以看出这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其身体非常的瘦弱,由于尸体浑身只穿了一条灰色短裤,所以李晨风可以看清他那类似于猴子般的身躯。
从他脖子上整齐的伤口可以看出,他的脑袋是被人齐刀斩下的,人的脖子上连着坚硬的脊骨,如果不是干净利落的刀法是绝对不可能到达这样的效果的。
而根据那还在冒热烟的鲜血可以看出,这人刚死不久,换句话说,杀他的凶手现在应该就在周围。
这时的李晨风已经可以心态平和地去面对一具断头的尸体,他先是将对方的身体和头颅都从墙壁上取了下来,然后将头颅和身体接在一起,让他勉强有个全尸。
突然,他的耳边又出现了有人惨叫的声音,他能感觉到这个声音离自己很近,仿佛只有一墙之隔。
果不其然,在他在他绕过身旁的高墙之后,一副几乎和刚才相同的画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前面出现了另一具无头的尸体,他的身体被钉在墙壁上,而其头颅被挂在另一边,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是一个年轻人。
这时李晨风的心里显得有些愤怒,这个年轻人明显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他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地残忍,把人命当做玩具一般随意地玩弄。
这次他并没有直接去处理那具尸体,而是很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对付我的话直接出来就是了,我知道你见不得光,但是这大晚上的还躲躲藏藏地装神弄鬼就真的是没意思了。”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胸口小木人里传出了黄袍道长的声音。
“臭小子,小心点。”
这一瞬间,李晨风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自己袭来,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只感觉到有一个东西从自己的耳边呼哧闪过。
待定睛一看,只见那东西闪着亮晃晃的光,居然是一把刀,一把有些生了锈的杀猪刀。
李晨风顿时心中一惊,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几天出现过的画面,三寸坡上没有封土的坟墓,黑漆的木棺材,穿着黑袍的骷髅,以及洛薇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依次浮现,难道是他!
李晨风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更清楚地看清那把杀猪刀。
有些破损的木质刀柄,类似于半个月牙的刀刃,甚至于刀背上那些锈痕的纹路都和他之前送去三寸坡的那把杀猪刀一模一样。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之前那个看似简单的任务果然是不简单,这把刀已经两次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如此看来,自己真的有些自作自受的意思了。
这把刀在这个时候出现本来就已经很诡异了,但更为诡异的是刚才并没有谁拿着这把刀攻击他,一直到现在这把刀都是自己悬在半空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拖着它。
李晨风咽了口唾沫,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他的双眼一刻不敢懈怠地盯着这把杀猪刀,嘴里小声地说道:“师父你看懂了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把刀成精了?”
黄袍道长说道:“啧啧……反正我是没感觉到周围有鬼魂的存在,或许真的就是这把刀成精了。”
李晨风神色大变。“卧槽,都这时候能别开玩笑行不,哪有菜刀成精的说法?我看它的刀尖一直对着我,恐怕今天晚上不要了我的命它是不会收手的。”
黄袍道长说道:“放心,不就一把杀猪刀嘛,为师能保你的安全,不管他怎样,你站着不动就是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那把杀猪刀在空中呼哧转了几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李晨风的脑门飞了过来,尽管黄袍道长让他站着不动,但他的身体还是条件反射似地躲开,杀猪刀深深地插进了他身后的墙壁里。
李晨风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对着胸口的小木人破口大骂道:“卧槽,师傅,你他妈在坑爹呢,不是说好保护我的吗,刚才我要是听你的站着不动现在就嗝屁了!”
小木人中传出黄袍道长略带质疑的声音:“没道理呀,难道那东西上带着符咒,能破了我的法?”
这时李晨风下意识地朝着墙壁上的杀猪刀仔细一看,果然看见那刀柄上缠着一圈类似于符咒的东西。
心中暗道,这老家伙看来是不怎么靠得住呀,要想活命,还得是自己求生欲强点才行。
就在他这一晃神的功夫,杀猪刀已经从墙壁里窜了出来,然后再次猛地向他袭来,由于李晨风现在手上也没带什么能挡刀的东西,便也只能是躲闪。
而且像如此坚硬的石墙它都能很轻易地砍进去,这把刀肯定是已经达到了削铁如泥的程度,李晨风手里就算是有一个防爆盾也不一定能挡住它的攻击。
之后,由于杀猪刀的攻击频率实在太快,李晨风已经没办法在原地和它周旋下去,无奈之下只能是往胡同的更深处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对黄袍道长说道:“师傅,你老人家还是想想办法救救你的徒儿呀,要不然今晚我就得去陪你了。”
黄袍道长说道:“为师是真的想帮你,但现在也真的是没办法呀,我现在是鬼,能用来保护你的灵力在实质上还是属于鬼魂的阴力,那符咒可是阴力天生的克星呀,就像是水能灭火,但如果你用火去克水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李晨风说道:“火咋就不能克水了,那火炉子不是也能把开水烧干吗?”
“真的等到水被烧干了,你小子的脑袋也早就被它砍下来了。都这时候了哪儿还来的这么多废话,专心点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