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去黄树村之前,李晨风先去了一趟医院,他以赵老师朋友的身份前往探病,进入病房,只见赵老师正躺在病床上熟睡,而他的旁边有一个照料的人,正是杨倩杨老师。
李晨风这时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杨倩和赵老师偷情的场景,这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倩老师长得挺漂亮,由于性格有些高冷,便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女神范儿。
李晨风想要对她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此刻便是直直的用眼睛盯着人家,这时杨倩抬起头看向李晨风,也并不说话,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过了大概十几秒,李晨风还是把心里的不满说了出来。
“杨老师,这大白天的你就守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呀。”
李晨风说这话的口气很是轻蔑,明显是给人一种找事儿的感觉。
杨倩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说道:“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我是赵老师的朋友,他现在住院了我来探病,你告诉我怎么就不合适了?”
李晨风微微一笑,说道:“孙老师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只是守在这里,却不去看望她。”
杨倩当即回答道:“孙老师她的病情还没好转,现在医生还不让外人去打搅她。”
李晨风点了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
这时杨倩显得有些气愤了。“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
李晨风微笑着走到病床边,说道:“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只不过和你一样,是过来探病的。”
“神经病!”
杨倩猛地一拍病床边的柜子,提起包,转身就要离开。就在她刚要走出病房的时候,李晨风又突然说道:“你和赵老师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这样,对得起人家孙老师吗?”
可以看出,杨倩真的不想搭理李晨风,但是听到这话,却又不得不停下来。
“我和赵老师的事?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李晨风转过头用尖锐的目光盯着她。“都这个时候,你觉得装糊涂还有什么用吗,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做的事,我全都看到了。”
杨倩的语气变更加气愤。“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恶人先告状么?好,你既然不承认,那我想问问你,那晚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就离开了,之后你去了什么地方?”
“当时我酒喝得有点多,身体不舒服,就回去睡觉了。”
李晨风笑着说道:“哦……回去睡觉了,既然你回去睡觉了,那后面我恐怕是见着鬼了吧……”
李晨风本来百分百确定杨倩和赵老师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毕竟那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这时说的一番话也仅仅是为了挖苦对方,但当他说到这个“鬼”字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随之变了。
他向杨倩走近了两步,说道:“当时你真的回去睡觉了?”
杨倩冷哼一声,说道:“我骗你干什么,当时我住在村里的刘大莲家里,我说我身体不舒服,还是她亲自扶我回去休息的,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刘大莲呀。”
这时李晨风想起小倩对罗刹鸟的描述,说那罗刹鸟擅长变化,喜欢化作美女歌姬蛊惑世人,难道自己真的误会杨倩了?
“那……那什么,刚才那话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杨老师你别往心里去啊。”
李晨风这一态度的转变,使得杨倩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盯着他,也不再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虽然非常尴尬,但李晨风想着,如果真的误会了人家,这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之后他在病房等了一个多小时,赵老师终于醒了,但是李晨风似乎对医院方面的话有所误解,院方所说的赵老师恢复了一些理智,是指他可以正常的吃饭和睡觉,除此之外,他的大脑还完全不能思考问题,甚至连说话都很困难,要想让他详细描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的。
虽然没能从赵老师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李晨风通过刚才和杨倩的一番交谈,更加确定此事和罗刹鸟有关,于是便毅然前往了黄树村。
这一次由于是自己坐车过去,村里人毫不知情,便没有人到村口迎接他。
到村口的时候天色渐暗,已是晚上七点左右,由于他在村子里住了两天,也大概知道了这边的路,便直接打算去二牛家。
行至二牛家门口,却发现他家大门紧闭,里面似乎并没有人。根据李晨风对二牛家的了解,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早就从地里回来了,一时有些疑惑。
之后便又向村子里走了些,发现其余的人家也都紧闭着大门,偌大的一个村子似乎空了一般。
远处便是黄树村的坟地,从李晨风现在这个位置望过去,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墓碑。
这大晚上的遇上这种事儿着实让人很不舒服,就在这时,李晨风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把他吓了一个机灵。
转身一看,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身后站着的是村中一个和二牛同龄的孩子,名叫壮子,李晨风在之前的毕业典礼上与他有过交集。
“李老板,你咋又回来了?”
李晨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答道:“哦,是这样的,孙老师他们不是住院了吗,我是回来帮他们办些事儿的。话说你们村子里的人都跑哪里去了,怎么家家户户都关着大门呢?”
壮子回答道:“都去村西头参加葬礼了。”
李晨风皱了皱眉。“葬礼?你们村里谁去世了?”
“是二牛的四叔公。”
李晨风细想,二牛的四叔公自己好像见过,也就是那天在田坎上捧着三个馒头的那个驼背老人。
便点了点头说道:“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壮子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黄树村这地方,村民最注重的只有两件事,红事和白事,无论贫穷,也无论平时的交往如何,只要是谁家有了红事或者白事,往往是一村子的人都会来帮忙的。
二牛的四叔公七十九岁,这个年纪走了已经算是喜丧了,按照习俗,大家不应该难过,而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但是到达葬礼现场之后,李晨风发现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非常奇怪,不是欢喜也不是难过,而似乎是一种带有疑惑的恐惧。
李晨风一问二牛才知道,原来他的四叔公并非寿终正寝,而是因自缢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