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老头儿给人的感觉是非常不面善,他们走到老头儿的跟前,把自己想要借宿休息一下的想法说了。
老头听了之后半天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在哪里抽着叶子烟,李晨风怕他是上了年纪耳朵背没听见,于是就又说了一遍,但老头儿还是没有反应。
刘老三性子急,说了两遍就没耐性了,直接伸手在老头儿的眼睛前面晃了晃,说道;“唉,老头儿,和你说话呢,听不见吗?”
这时老头缓缓抬起脑袋,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刘老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刘老三和他对视了一眼居然有些害怕,脚上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老头儿放下烟斗,张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滚远点,这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
李晨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来气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呀,老子们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你就这态度?
“大爷,你这啥意思呀?”
“啥意思?你们听不懂我说的话呀,我让你们滚远点。”
刘老三皱了皱眉,开口就要骂人,李晨风想着还是再和他讲讲道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儿,自己不能太横了。
于是说道:“大爷,我们不是坏人,也没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想要在你屋里歇一会,吃个饭,过会儿我们就离开。”
老头对李晨风的话似乎是充耳不闻,李晨风接着说道:“大爷,这饭我们不白吃,我们给你钱。”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到他的面前,老头儿一巴掌拍在李晨风的手背上,直接把那一百块钱打得落到了地上。
用社会上的话说,这完全就是一副给脸不要脸的姿态,李晨风终于没有耐性了,伸手把地上的钱捡起来说道:“得了,您老人家慢慢歇着。”
刘老三说道:“不识相的老家伙,好像这村里就你这一户人一样。”
说完刚没走出两步,老头儿突然说道:“村子里的人去年就死绝了,现在还真的就只有我这一家。”
李晨风听着这话猛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年轻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劝你们哪里来的就快回那里去,不要没事儿在这里找麻烦。”
说完他转身走进自己的茅草屋里,把木门给关上了。
刘老三说道:“这老家伙神神道道的,别听他胡说。”
话虽这么讲,但在他们把整个村子绕了一圈之后,发现还真的没有第二户开着门的房子,李晨风感觉有些邪乎,想着早些把东西挖出来早些走人。
他们在一个茅草屋的前面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锄头,于是扛着就走到了村口大槐树的下面,正打算动手,他突然发现那老头儿又从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李晨风叹了口气,当着人家的面在人家的地盘挖金子,这未免有些太招摇了,没办法,两人退到了大槐树边一栋茅草屋的墙根,恰好是老头看不着的地方,他们坐在地上开始休息,想着还是等晚上老头睡觉了之后再动手。
李晨风午饭没吃就跟着刘老三过来了,这时候肚子里已经饿得咕咕直叫,来之前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地方居然会这么荒凉,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没办法,只好吃了些刘老三刚才在车上没吃完的饼干垫肚子。
火红的日头一点点地沉到山沟里,天空变得一片火红,但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
这地方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干待着无聊,但李晨风也只能呆愣愣地跟刘老三并肩坐在一起,看着夕阳西下。
不得不说,此情此景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但颇有一种基情满满的感觉。
待夜幕降临之后,李晨风和刘老三站起来朝着村子里瞅了瞅,周围的房子里一片漆黑,唯独那个老头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这大山里的夜晚十分安静,老头儿的家离大槐树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李晨风想着如果这时候动手,那声音还是会惊动到老头儿,于是两人只好继续等。
一直到晚上八点半的时候,老头儿房子里的灯终于是灭了,于是乎两人借着月光,开始动手了。
刘老三的老爹只说装金条的盒子埋在大槐树底下,但是这大槐树的直径太大,它的周围有很大的面积,两人由于不知道具体位置,只好绕着它的周围覆盖式地挖掘。
由于是盛夏,即便是大晚上的气温也还没降下去,李晨风没抡几锄头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两人交替着来,一直挖了有一个多小时,大槐树周围的泥土都被翻了一遍,可他们并没有找到装金条的盒子。
李晨风有些心累,本想着用手机找刘老三的老爹问一下,但奈何手机没有信号,他一屁股朝地上坐下,扯着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候刘老三更是有些不耐烦了,由于这遗产的事儿他只是听信了李晨风的一面之词,那梦里的东西也本就是模模糊糊,这时候他也不得不质疑起李晨风来。
“唉,我说兄弟,我们费了这老大的劲儿,那遗产的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呀,你可别那我开玩笑呀。”
李晨风心想,老子吃饱了撑着跟你开这个玩笑,但由于猛鬼聊天群里的事儿需要保密,李晨风也不可能告诉刘老三这是你那死鬼老爹亲自找到我,要我办的事儿,假不了。
于是他就编了个谎话,说是在他老爹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就认识他,这事儿就是他当时托付给我的。
毕竟这是自己家的遗产,刘老三也不愿意相信它是假的,但这时候他对李晨风说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说道:“那这都挖遍了,东西咋还没找到呢?”
李晨风缓缓站起来,叹了口气。“或许是你老爹当时埋得太深,咱们再往下面挖一层。”
到了这时候,刘老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李晨风说的做。
尽管已经累得不行,但这时候心情不太好,于是刘老三就用吃奶的力气胡乱地挥动着锄头,一个不小心那锄头直接锄到了大槐树靠近地面的树干上。
就在这时候刘老三注意到那树干上的伤口里大股地朝外面淌着奇怪的液体,他伸手一摸,感觉有些黏糊糊的,拿到鼻子跟前一闻,他的心里顿时一惊。
这个味道分明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