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李晨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一直在想着于魄是否来者不善,一品道里的人他已经算是领教过了,其中虽然有很多像刘老三和张卖狗这样的江湖术士,但也不乏有像洪爷那样的老狐狸。
洪爷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过的,如果不是画皮出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于魄是的洪爷的上司,同时也是一品道的会长,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能力一定在洪爷之上,他如果动起手来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第二天,李晨风一大早就出门去找张卖狗,希望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
穿过十字路口,李晨风来到张卖狗经常摆地摊的那个位置。
“八十。”
“三十。”
“六十。”
“五十。”
“成交。”
张卖狗笑嘻嘻地把一张符纸交到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手里,这家伙看着有些呆头愣脑,拿着那张符纸直愣愣地瞅了大半天。
“大叔,这东西真的管用呀?”
“放心,绝对管用。”
李晨风走到那高中生的身边,朝着那符纸一看。
“透视符。”
由于觉得实在可笑,李晨风没忍住直接念了出来,那高中生朝着李晨风瞅了一眼,脸上显得非常难为情,埋着脑袋大步地跑开了。
李晨风抓起张卖狗地摊儿上的符纸在手里颠了颠。
“呵,还透视符呢,那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情呢?”
张卖狗微微一笑。“你就看他那傻样,估计下面都还没发育好呢,能有什么龌蹉想法,他是想拿着那东西去参加考试,好抄人家的题。”
“哎哟喂,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哈,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随便画了几道子的破纸片,拿来差屁股恐怕都用不了,卖人家五十块钱一张,会不会太黑了点?”
张卖狗把那“符纸”从李晨风手里拽回来,再整整齐齐地摆在自己的地摊上,用小鹅卵石压住。
“哪里的话,我也就是赚口饭钱,没什么黑不黑的,我们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晨风冷哼一声。“你这黄盖打得好呀,我只怕那天公安局打假队的打到你脑袋上,随便给你定个诈骗的罪名,把你抓进去关个几年就好玩了。”
张卖狗咧着嘴一笑:“不能够,不能够呀……话说你今天有够闲的呀,跑到我这里来溜圈子,有什么事儿吧。”
李晨风朝着四周瞅了瞅,像是地下党交头的架势,把嘴凑到张卖狗耳朵边。
“这地方是不是说话的地儿,快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收拾一下,过会儿去大板子胡同烫个火锅,我和你慢慢说。”
说罢,李晨风就直直朝着大板子胡同方向去了,张卖狗愣在那里挠了挠脑袋。“搞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算了,免费的火锅,不去白不去,反正老子好几天没开荤了。”
之后,李晨风在火锅店里弄了个包间,把于魄找上他门的事儿跟张卖狗说了,同时也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张卖狗大口大口地朝着嘴里塞着东西,李晨风的话都说完了,他还一声不吭地在那吃个没玩,嘴巴烫得飕飗飕飗的,但筷子还夹着东西不停地朝嘴里塞。
弄得李晨风很是无语。
“唉唉唉,我说你他妈是饿死鬼投胎呀,老子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张卖狗抬起脑袋,拿着冰镇啤酒吹了一瓶,看脸上那表情像是吃舒服了。
“兄弟,我只能说一句,这事儿是你想多了。”
李晨风摸了摸鼻子,把手肘子往桌子上一靠。
“这话怎么说?”
张卖狗解释道:“在公会里,洪爷是于会长身边的红人没有错,但是他还远远达不到让会长亲自出面为他的事儿操劳的地步,就算是会长想要做了我们,公会里除了洪爷之外,有本事的人可多了去了,他随便派一个人出来就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再者说,公会里的人都很清楚于会长的为人,他可是刚正不阿的标杆呀,为人正直有责任感,这是没得说的。自从洪爷死了之后,他之前的那些破事儿就在公会里传开了,于会长狠的就是这类畜生不如的东西,怎么可能帮他出头呢?”
李晨风想着,如果张卖狗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这事儿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可是,如果他不想找我的麻烦,那他专门到我书店去干什么?”
“看书呀,这事儿可能就是个巧合,而且他昨天不是没对你动手吗。”
“巧合?不会这么巧吧?”
张卖狗又拿了瓶啤酒,用缺牙巴啃了半天才把盖子起开,喝了一口,说道:“兄弟,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儿算是巧合也不是巧合。我听刘老三说,最近公会里有大动作,于会长亲自带着公会里的一些元老来我们这边抓一只百年老鬼,这几天还在搜索,所以很多公会的人这几天都过来了。
于会长是个喜欢看书的人,我们这片地儿也就你那一家书店晚上还开着,他去你那里看书也不算太巧吧。”
李晨风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他们要来这边抓鬼,那鬼到底是什么身份呀,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
张卖狗解释道:“既然是上了百年的老鬼,肯定是有些道行的,于会长既然都出马了,说明这东西害人不浅,他们肯定是打算为民除害呀。”
吃饱喝足,张卖狗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
“哎哟,好久没吃这么舒服了,谢了啊兄弟,于会长的事儿你就别担心了,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再说了,公会里有什么动静都逃不过刘老三那耳朵,他只要是通知我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就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回到书店里,洛薇急匆匆地向李晨风问道:“怎么样,打听清楚了了吗?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了他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和他硬碰硬。肯定不是他对手的,我们还是躲着点为好。”
李晨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微微一笑,露出轻松的样子,说道:“没事儿,只是个误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这天晚上李晨风彻底想通了,反正洪爷是群主画皮杀的,我是帮她背了黑锅。我要是因为这事儿惹上了麻烦,就直接找群主救助,于情于理她怎么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于魄的能耐再大,能大得过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