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拓赶到王宫的时候,只见南王眉头紧锁,背负着双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心情似乎很焦躁。
“磨山关戎军出现修行者,我想请你走一趟。”南王目光希翼。
“好!”陈拓没有拒绝。
戎国一方出现了修行者,这绝对是大事情,陈拓心中已经有猜测,如果没有猜错,那修行者,应该是来自劳什山。
“务必要小心。”最后,南王嘱咐道。
戎军出现修行者,他本不该让陈拓出面,毕竟陈拓并非他的臣子,但是如今,他别无他法。
陈拓点头。
离开王宫后,他没有选择南王给他准备的骏马,也没有回燕府“取”黑毛兽。
以这些坐骑的脚力,即便速度再快,从南都出发,到达磨山关,最快那也得数日。
时间太久了。
日落西斜。
傍晚时分,南都城外十里处。
黄沙官道上,一辆装满干柴的马车,正‘哒哒’地往都城方向驾去。
驾车的是一个白发老者,简陋衣衫,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还拿着一根旱烟管,即便赶时间,不时还忙里偷闲地‘吧嗒’咀一口旱烟。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粉嫩粉嫩的女娃娃。
老者是一个有经验的老车夫了,马车驾着很稳,那些颠簸的石子路,他都可以平稳地驾驭。
女娃娃自个玩耍着,不时仰望着天空,看那掠过的飞鸟,当看到不认识的飞鸟时,便是嚷嚷地大叫着:爷爷,爷爷,那是什么鸟?
每当这时,老者都会放下旱烟,很有耐心地为女娃娃讲解:“娃儿,那是鹰鹫,是老鹰的一种,专吃腐尸的,所以这种鸟,很不吉利,千万不要抓,因为那肉酸臭的,抓了也没用,也不能吃的......”
女娃娃仰着小脸,很认真地听着。
突然,她大眼睛眨啊眨的,叫嚷了起来:“爷爷,又来了一只鸟......好大的一只……”
“是么,让爷爷看看是什么大鸟!”
天空上,出现了一个黑影,老者抬起头看去,乍一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凝神再看时,那黑影越来越大,这下子看清,但却吓得他手中一个哆嗦,旱烟管都差点掉了。
那、那……哪里是一只鸟?
那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年,突然从高空坠落,结实的官道地面顷刻龟裂,而后只闻‘轰’的一声,那少年又弹飞上了天空,很快,便是消失在天际了。
女娃娃眺目望着消失在天际的黑点,嚷嚷说道:“爷爷,刚才那不是鸟,是一个大哥哥,你不是说,只有鸟才会飞吗?怎么那大哥哥也会飞呢?”
“……这……”
“爷爷,我也想飞......”
——
翌日清晨。
经过一天一夜的‘马不停蹄’,陈拓赶到了磨山关。
此时,城内一片愁云。
洪通天死了。
陈拓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他心中无比震怒,那个曾和他喝酒谈笑的洪将军竟然死了?而且尸首都没能拿回来?
若是燕大叔、洪复知道,又是何等伤心!
陈拓心中悲戚,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谭将军声音哽咽,说道:“前日响午,戎国大将辛斛前来叫战,洪将军出城迎敌,眼看就要斩杀那辛斛,却不料,对方来了一个高手,一个照面就杀了洪将军,连将军的尸首也带走了,听说,那高手是修行者。”
“我去把洪将军接回来,这血债,我也会让戎国、劳什山偿还。”陈拓道,目光很森冷。
陈拓来南国也是有一段时日了,他知道各门各派中,有一条约定俗成的条约,修行者是不能随意出手的。
因为他们的拥有超绝的实力,已经是凌驾于凡俗之上。
一旦他们出手,将会造成无数凡俗之人的死亡,所以,一直以来,各门各派立下了规矩,修行者是不能干预凡俗之事。
就比如南国的国师吴道人,他也只是镇守南都,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会轻易动手。
话虽如此,但并不会妨碍一些有野心存在的势力,会扶持一个王国,像戎国,它的背后就是劳什山在支持着。
但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先破坏了这条约,这不得不令陈拓愤怒,而最重要的是,他还杀了洪通天。
绝对不容饶恕。
谭将军微微张口:“但是,那可是修行者......”
陈拓眼睛微眯:“修行者又如何,既然他破了这规矩,那我也不介意将劳什山连根拔起!”
谭将军瞳孔微微一缩,从陈拓霸气的话语中,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
磨山关三十里外。
这里是戎国营帐,驻扎着六万的戎军。
自数月前,耶满休战死后,戎国又派遣了一位大将辛斛前来接替耶满休的主帅位置。
此时,主帅营帐。
那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个老者,一身灰袍,头发灰白,面容阴翳,如鹰勾似的眼眸中,满是冷漠。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头戴黑盔,身穿铁甲的大将。
他就是辛斛。
辛斛在戎国的地位并不亚于耶满休,实力非凡,要不然戎王也不会派遣他来坐镇。
对于眼前的老者,辛斛甚是恭敬。
他可是看到了老者一掌就击毙了南国大将洪通天,而且,他也从旁道消息得知,这老者可是真正的修行者。
修行者,那可是超越了凡俗的超然存在,一人可纵横千军万马,来去自如而无阻。
寿命,更是超乎了凡俗四境的武者。
武者和修行者之间,相隔的好比一道天堑,很多武者,苛炼苦修,若无机缘,穷其一身也未必能够踏入修行之门。
辛斛恭敬道:“仙人,你说的那人,他真的会来吗?”
对于‘仙人’这个称呼,劳什山长老薛元很是享受,他轻尝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道:“相信南都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吴道人不会出手,也不能出手,而南王,也只能请他出手。”
“耐心等候吧,我相信他一定回来!”
薛元正放下茶杯,突然眉头一蹙,自语道:“嗯!?来了?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