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直愣愣盯着我,脸色变得惊恐起来:“怪物!你是怪物!”
“跟我对拳,不断受伤,来刺激潜能?刚开始,我还以为你疯了,想自杀寻短见……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帮助你提升了道行?”
“哪有你这样的怪物?越受伤,反而越变强?吃了我几拳重击,你……你不但没死,反而突破到了二重天?”
“是啊。”我低着头,目光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中年人脸色变得狠辣起来:“小孩,别狂妄太早了,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我双拳埋有七根阴骨,硫酸都烧不透,一拳足以轰杀阴物!”
“让我们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中年人疯吼一声,直拳朝我面门砸来,在气场的作用下,他拳头上,竟然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这一拳来势太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千钧一发的关头,肌肉本能让我做出反应,竖着小臂格挡。
砰地一声巨响,我身子微微倾斜,手臂像被打了石膏,麻的都快抬不起来了!
八重天的力量,竟然恐怖到了这种程度,能看出来,中年人和我一样,擅长体术,拳头又狠又硬不说,力量依旧在我之上。
格挡过后,我左手重拳卷着烈焰,猛砸他下巴!中年人反应很快,手肘往下用力一压,肘关节挡住我的攻击,朝我使出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组合拳!
我毫不退让,站在原地跟他对拳,这场斗法惨烈到了极致,拳锋碰撞间,爆炸声轰鸣,血肉,骨骼碎片横飞,甚至都分不清是谁身上崩出来的。
围观的同行,生怕被气场波及,纷纷惊恐地后退。
短短几分钟时间,我脸上连吃了对方几记重拳,眼前黑白交替,可中年人身法格外敏捷,身子化成一团虚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很难抓到他的破绽,疯劲一上来,干脆使出了东北农村野流氓善用的王八拳,放弃了防守,双拳跟两块烧红的铁锤一般,轮起来狂砸。
反观那中年人,章法丝毫不乱,他不光用拳,还偶尔改用手指,指尖卷着黑气,狠狠点在我肋间,传来钻心的巨疼。
我开始出现败相了。
血肉横飞间,中间人阴笑着,右手成手刀,往我脖子上横切,这下如果给他切中,我就算脖子不断,恐怕也要受重伤!
以硬碰硬的方式刺激潜能,提升道行,是有前提条件的——敌人的力量在我之上,却不足以致命。
假如脖子被切到,我八成直接去阴间了,还谈什么刺激潜能?
好快的速度!
眼瞅着中年人手刀卷着凌冽的阴风,横切过来,我压根没法躲闪,只能试着用胳膊去挡,却还是迟了一步!
一切的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就在手刀剧烈我脖子几寸距离时,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中年人手掌里,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根……振动棒。
而且还是粉色的。
振动棒取代手刀,横切在我脖子上,软绵绵的,不疼不痒。
中年人直接傻了,我趁他愣神的功夫,卯足了全力,一拳砸在他脸颊上!
这一拳,饶是他也抵挡不住,颧骨顿时塌陷了下去,脸颊上被烧的一片焦黑,重重摔倒在地。
小埋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朱哥,你画的啥乱七八糟玩意啊?”
远处的朱飞越,捧着画轴一声不吭,死死盯着战局,准备随时作画。
中年人吃力地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痛苦地吐出口血水,丢掉手里的振动棒,势若疯狗般朝我扑来:
“两个小比崽子,我没工夫再陪你们玩下去了,给我死啊!”
他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右拳如一道漆黑的陨石,朝我心口狠狠掏来!
我侧着身躲开,中年人头都不回,反手伸出双指,恶毒地插向我眼睛,手到半空突然硬生生停了下来。
只见一大团类似纸尿布,以及毛线团子的东西,死死缠住了他胳膊。
中年人咒骂着撕扯那些东西,一分神,脸上又吃了我一拳。
“我杀了你!”他已经被气疯了,怒吼声响彻整个洞穴。
扯碎那些纸尿布,中年人正要挥拳打我呢,脸上突然被套上了一只男士裤衩。
还是穿过好几天,没洗的那种。
中年人顿时看不见了,后退着伸手去拽裤衩。
趁他黑,要他命!这种机会我怎能错过?上前一顿暴风雨般的组合拳,当场把他脸揍的稀巴烂,身子歪斜着,再次躺倒在地。
正常人给我这样揍,脑袋都碎成粉末!但这中年人不一样,他居然再次挣扎着爬了起来,撕碎脸上的裤衩,只见他五官已经被我打的严重变形,扭曲了,鼻梁骨粉碎,嘴唇裂了好几道大口子,牙齿几乎都崩光了,两个脸颊深深塌陷,甚至连一只眼珠子都没了,眼眶里血糊糊一片。
“你这该死的画魂师,我先杀了你!”中年人鼻眼歪斜着,脸上满是血,双手朝着远处的朱飞越横横一挥!
“阴阳子母咒!”
死灰色的浓雾,夹杂着妇女儿童的哭声,喷向朱飞越,但能看出,此时的他已经油尽灯枯了,浓雾比之前淡了许多。
我横移着挡在朱飞越面前,双手也往前一推,滔天的火焰气场疯涌而出,化解了雾气。
有我保护,中年人根本就奈何不了朱飞越分毫,他也知道这点,气急败坏地冲到我面前,双手朝我脸上乱抓。
朱飞越往他头上画了个垃圾桶,桶子套在他头上,里面落出菜叶子,厕纸,卫生护垫之类的玩意。
中年人的意志,彻底崩塌了,头上套着个桶,他居然忘记去摘,又哭又笑地在原地转圈。
我瞄准他的心窝,蓄了好久的力,使出生平最恐怖,最暴虐的一拳!
这一拳下去,他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我替他摘掉垃圾桶,此时,中年人的脸像个大染缸,菜汤,血,菜叶子……五颜六色。
蹲在中年人跟前,我手中出现了一个卡拉OK话筒。
朱飞越冲我坏笑道:“采访下他此刻的感受。”
我把话筒对到中年人嘴跟前,问他:“你恨不恨我?”
他嘴里直涌黑血,虚弱地回道:“要是没有那个画魂师,你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咳!”
“我恨不得啃食你的血肉!”
深黑色的怨气,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被我收入丹田,可这种程度,我还是觉得不够。
敌人对我的怨恨,是可以转化成怨火的!而怨火,是我罗刹境修行的关键!
虽然还不清楚怎么转化怨火,但显然,他对我的怨恨越浓烈,我越收益!这种残害女人儿童的阴森畜生,我还能让他死舒服了?
“啊……!”在我撇断中年人两根手指后,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把话筒递过去:“现在呢?”
“小崽子,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剥了你的人皮!”
我开始用剃刀和剪子上刑,后面的内容,实在太过血腥,我无法详细描述。
中年人是被活活疼死的,死前,他对我的怨恨提升到了极致。
墨汁般漆黑的怨恨物质,一丝不少地涌入我丹田,站起身,我最后瞧了眼中年人血肉模糊的尸体,拍了拍手。
普通人看到这种血腥画面,恐怕早就吓得尿裤子,哭喊着逃命了。
但我的同行们不一样,这些人仰仗着道行,到处行凶作恶,为了追求利益不择手段,几乎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聂总开出的天价,怎肯让他们轻易放弃?
围观的同行们楞了足足十几秒,那个脸上涂粉,穿破裙子的年轻姑娘,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大伙一起上!把他千刀万段了!”
至少八个形态各异,造型诡谲的阴森玩意,齐刷刷朝我逼了过来。
那姑娘继续指着我,哭天喊地道:“这男的其实不行,要是没有画魂师帮忙,他狗屁都不是,留下两个人对付他就行,其他人到后面去,弄死那个画魂师!”
这些玩意的道行,基本都在我之上,其中有一个罗刹境大成,一个圆满的选手,留下来对付我,剩下人齐刷刷地冲向朱飞越。
而那个五官尖酸刻薄的姑娘,却没有上前,而是躲在远处指挥。
眼瞅着强敌逼近,朱飞越脸露狠厉之色,画笔诡异地挥舞起来,丹青气场化作一只只凶神恶煞的豺狼虎豹,疯狗出笼般朝那些人迎了过去。
场面上顿时乱做一团,叫喊咒骂声中,那些人和朱哥画出的动物军团,斗的难解难分。
但这些动物,不过是水墨气场形成的虚无存在,无法与真的野兽并论,有人抓住一只猎豹的脖子,狠狠一撕,就撕的粉碎,身上喷的全是墨汁。
有人被水桶般的蟒蛇缠绕,脸上被蛇牙咬出几个血洞,疼的哭喊连连,旁边的人帮他扯掉蟒蛇,却又被小车那么大的老虎,硬生生扑倒。
混战中,只见一个罗刹境大成的老妪,身穿麻绳编成的袍子,口中念动咒语,手指朝前方连续轻弹,凶狠的野兽们纷纷炸裂的粉碎!
眼瞅着光靠动物军团,支撑不下去,朱飞越也不着急,边补充新的野兽登场,还时不时画出一些锋利铁丝,倒刺,夹脚脖子陷阱,西瓜皮,卫生护垫之类的阴损物件,反正怎么乱怎么画,六七个同行被困在道观前的空地上,给野兽围攻,一时间倒也冲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