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她。
郑烟儿发出几声轻笑，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那几个女孩是离家出走的，躲在卫生间，只是为了逃避追来的人，无论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随后凌天手心上的嘴紧紧的闭上，不发一言。
一夜无话，当凌天醒来透过窗户看到酒店外徘徊的李大妈，她每天都在警察局和酒店来回，早起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一时间他甚至有种想要从地缝中钻走的冲动。
无论接受还是不接受，这就是事实。
但凌天却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他将失踪的女孩等同了邵明。
这是一个疑问，因为现在并没有答案。
听到凌天欺骗李大妈，烟儿显得十分得意。
“原来你也只是如此。”
“那怎么样，你又不告诉我答案。”
“我的确不知道，难道你以为那里只有我？”
“还有谁？”
烟儿发出两声冷笑，任由凌天询问，一言不发。
虽然没有确定，但凌天打算暂时相信烟儿的话，排除了杀人的事情，对烟儿只剩下了同情，见过太多的鬼，他不觉得自己还会觉得长相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现在只剩下一张画着的嘴。
凌天正想着能不能让露露将烟儿放出来，突然一愣，因为他想到了废弃的卫生间中，的确还有其他的鬼魂，那便是崔荷，只是算了算时间，似乎对不上。
心有疑惑的询问了一句：“你说的其他的鬼，应该不是指的崔荷吧。”
烟儿再度发出一声冷哼：“你觉得她是好人？”
烟儿的反问，让凌天直接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你看到的好不一定是好，你看到的坏，也不一定是坏。”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凌天觉得她就是在说崔荷。
微眯着眼睛，想了很久，凌天并没有耽搁时间，第二天晚上再次前往了废弃的卫生间，无论是崔荷还是邵明等等，所有的鬼魂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
在凌天蒙圈间，只听到手心中的烟儿发出一阵阵的嘲笑。
看着空无一物的卫生间，凌天长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以为我是坏人吗。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你……，唉。”
凌天最终没有避开李大妈，邵明这次的失踪让他负有很大的负罪感，也正是在这样的感情下，他没有再对李大妈进行隐瞒。
将邵明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李大妈伤心之余，看向凌天的目光变得有些冰冷而愤怒，离开的时候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或许她在责怪吧。
随后的几天，凌天一直呆在酒店中。终于，露露做好了去医院的准备。
这晚，凌天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看电视，一身鲜红嫁衣的露露就站在他的身边。
“露露，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现在就可以出发。”
“好吧，我需要准备什么？”
“准备好爱我。”
“啊？”
凌天一脸懵懂的看向露露，这个弯拐得太过突然，让他丝毫没有准备。
因为盖头的遮掩，并看不到露露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发出淡淡的声音。
“帮你解决小鬼，这算是我的嫁妆。”
“那，那，要不小鬼的事我们就这么算了？”
根本没有理会凌天的话，露露自顾自的开口：“走吧。”
评估了一下自己不去的风险，凌天还是站了起来，他没有小看自己的势力，明显实力还无法支持他做出抗婚的举动，和男人有钱就变坏一样，前提是你得有钱。
而现在，最好是听话。
再次来到医院，凌天整个人都愣住了。
夜幕中的医院所有的灯都已经熄灭，仿佛被人遗弃了一般，再也没有了不久前的喧哗。
看到这一幕，他有些茫然，感觉自己完全低估了怪物的实力。
就在医院的大门前，黄色的警戒线拦住了整个大门，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正在装修、暂定营业。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
从警戒线钻进入，医院大门上的锁毫无征兆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在夜空中回荡。
紧闭的大门缓缓的开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随着凌天的前行，他第一次在医院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巨大的回音。
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怪物的踪迹，凌天干脆漫无目的的在医院中走来走去。
一个小时过去，整个医院已经被逛了大半，凌天也有些累了，干脆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正想着是不是要叫叫怪物，让他现身，就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凉风，转头看去，只见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坐在自己的旁边。
一身病号服上面被鲜血染透，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天使，好久不见了？”
“你不怕我？”
“你是天使啊，我怎么会害怕呢？”
“天使……。”
怪物喃喃重复，随后摇了摇头：“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不然……。”
说着，怪物转头看着凌天，半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厉芒。
凌天并没有在意，露露肯定在身边的。
他笑了笑，不理会怪物的威胁，显得云淡风轻：“天使，给你介绍一个姐姐。”
怪物一愣，随即看向四周，一脸的茫然，一阵风吹过，露露并没有出现，面对怪物探究的目光，凌天顿感尴尬。
“稍等，稍等。”他站起来，有些不满：“露露，露露？”
回答他的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根本没有露露的身影。
“姐姐呢？还是你在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至于，姐姐，是啊，好奇怪，姐姐呢？”
凌天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露露依旧没有出现，怪物的目光落在凌天的身上，全是质疑。
凌天心中暗骂，脸上却带着笑容，将手一翻，露出上面鲜红的大嘴。
“你看，这是烟儿。”
怪物的目光落在了凌天的手上，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淡了许多：“这姐姐怎么在你的手上？”
“她喜欢……。”
“我喜欢个P。”烟儿打断凌天的话，随即语气变得亲切：“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加油，不要怕，以前姐姐比你还丑呢。”
凌天和怪物面面相觑，烟儿的话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心中叹了一口气，凌天倒是很理解烟儿为什么这么说，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期待，希望烟儿能够说服怪物，让他投胎。
虽然不明白烟儿突如其来的话，但怪物明显感觉得到烟儿对自己的好意，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更加的少了。
“姐姐，你以前也很丑，那你爸爸妈妈……。”
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事情，怪物闭上了嘴巴。烟儿没有停顿的接过了怪物的话，说起了曾经给凌天说过的故事，怪物在一边听得十分认真。
当听到烟儿父母的时候，更是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凌天一直没有说话，听着两个人各自述说自己的经历，很多地方他们彼此有着共同点，也更加有共鸣。而他只需要在旁边露出时而悲伤、时而心疼的表情就可以了。
不知道聊了多久，怪物终于将头转向了凌天：“叔叔，我不想投胎，但我想跟着姐姐。”
凌天心中大喜，总算将怪物说服，而且自己也有了自己的班底，到时候对付露露......嘿嘿。
更加让他觉得轻松的是，并没有收取露露的嫁妆，这就意味着自己和露露的关系还有变化的余地。
只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刚安置好怪物，凌天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了露露，他要质问露露为什么没有出现，将自己摆上道德的高点，为以后的幸福生活而努力。
但所有的幻想都被露露的一句话打破：“你以为我让烟儿活到现在是为什么。她本身就是嫁妆的一部分。”
凌天没有勇气砍掉自己的手，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并不平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