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最先出完所有纸牌(十四张或十四张以上)即可算作胜利(此胜利优先级为最高等级)
一张背面用黑色记号笔画着花体“1”的身份牌缓缓地落下,恰好盖在了原本那似乎嘲笑着所有的“痴人”身份牌之上。
“这……不可能……”郝利民呆呆地望着桌上的,原先的骄傲与狂喜在这一刻瞬间烟消云散,“你不可能是‘狂人’!这是暗箱操作!”
“说话小心点,郝市长。”文清羽微笑着说道,“老师是绝对中立的裁判,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不需要怀疑。”
“那么为什么,你在第三个痴狂夜会选择过牌?!你难道不应该补上吗?!”郝利民大声地咆哮着,但是另一个瞬间他突然猛地醒悟过来,“难道……”
“是的,郝利民先生,”文清羽微笑着向张宇摆了摆手,“就在今天上午,我与张宇先生进行了身份交换。”
“身份交换……难道不是违规的吗?!”郝利民愤怒地咆哮着,似乎像是在做着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咦,好奇怪啊,难道说感性真的会让人变笨吗?”文清羽轻轻地晃了晃手指,“那么我问你,郝利民先生,你能够在老师定下的规则之中,找到哪怕任何一条提及过‘身份牌不能给予他人’或者是‘获得他人的身份牌无效’之类的规则吗?”
“没有。”文清羽稍稍一跃,便跳上了餐桌之上,那双本来应当极其不便的高跟鞋穿在她的脚上,却显得这般灵活,“没有任何一句规则有提及过身份牌的限制,包括‘不可以在身份牌或纸牌上涂画’之类的限制,即便是‘不可损毁纸牌’,也没说过是何种样式的破坏才叫做损毁,因此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想到将身份牌伪造成纸牌的原因。”
“而在那之后,便是张宇了。”文清羽转过身子,看向座椅上正在微笑地看着她的张宇,“张宇,就是一开始的‘狂人’。”
“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所有人,特殊身份的存在?”莫昇略有一丝惊讶地看着文清羽。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被他们两个骗了,骗得团团转。”郝利民彻底瘫坐在了座椅上,失魂落魄地说道。
“不错,事实上,诸位的确有些手段,但是对比于我所做的那些训练,还是太弱了。”文清羽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在第三个痴狂夜的时候,我和张宇警官曾经有过一次互动,不知道诸位还记得吗?”
“哦,对了,当时你们好像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一次互动,因此印象好像并不怎么深刻,那么我来帮助你们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吧,不过是站在上帝视角为你们剖析。”说话间,她小跳一步,跳下了桌面,接着说道:“当时的情况,张宇由于发现了齐天海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向外送分,再结合上自己被通告到的特殊身份,于是马上就联想到了‘拥有特殊身份的人不止一个’这种猜测。”
“然而事实上,当时的齐天海的确是在向外面送分,只不过这除了能够代表他是‘痴人’这一种情况之外,其实还有着另一种可能存在的情况,那就是——他在为真正的‘痴人’打掩护!”
“而我想,齐天海和郝市长的合作,应该就是在那之前就建立了吧!”文清羽微微一笑,“不过当时的张警官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于是他在怀疑齐天海是另一个特殊身份后,便打算将这一点通过推理说出。”
“这样做有两点好处,其一是可以误导所有人,只说出有一个特殊身份,从而制造一个思维盲区,令所有人的思维都被囚禁在‘只有一个特殊身份,胜利条件是获得分数最小’这个思维牢笼中,其二则是可以迅速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因为不会有人想到将‘特殊身份’这一推理结果公之于众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特殊身份,所以他就打算这么做了。”
“老实说,张警官的演技的确十分强悍,再加上他在明知道那些必胜法无效的情况下,装作不知道特殊身份的存在从而说出那两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必胜法,这些迷惑性|行为,当时甚至差点让我也误以为他真的是在那时候才发现的,但是很快我便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语,言语之中暗示着他暂时不要说出这个事情,于是我们便有了第一次谈话。”
“在第一次谈话之中,我在言语之中暗示了他我已经知道了‘有两个特殊身份的人’这样一个信息,实际目的就是想看他的选择,当然他最终的选择并没有让我失望——他向我坦白了自己是‘狂人’的事实,并带来了身份牌,于是我们便开始敲定之后的计划了。”
“在第四个痴狂夜的时候,诸位看到的来自于我的背刺也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成为‘狂人’的我需要先出点数较小的手牌,所以我就找到了郝利民,假意与他合作,并在第四个痴狂夜为他上演了一场背刺的大戏,彻底获得了他的信任,而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通过我的观察,他是那个最像‘痴人’的家伙。”
“不得不说郝利民先生的确十分聪明,竟然能够通过之前的试探确定我不是特殊身份的人——当然他与我合作也是因为这一点,而且还能够通过试探和推理发现张宇就是另外一个特殊身份,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优秀了,但可惜他还是败给了身份交换——那些得出的结论,都是通过前三天的试探和推理,而前三天的确也如他预料的那样,我是普通人,张宇是‘狂人’,可惜就在他得出结论之后,我们双方交换了身份,推翻了他的一切猜想。”
“而最后,就是在今天了。”文清羽微笑着看着所有人,“在今天上午,我和张宇都一致认为是时候分出胜负了,于是便联合策划了一起‘清场运动’,另那些人向老师发起自杀式进攻——当然,我是绝对相信老师会赢的,随后在完成了清场后,张宇所获知的那一切信息也被我察觉,随后便是安排下一轮的计划。”
“我们两个一致认为,是时候公布合作的关系了,但是必须让郝利民认为,我是在今天才开始的与张宇的合作,在那之前的合作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很可能察觉到我们已经互换了身份。”文清羽的笑容逐渐放肆,“于是我杀了贾成仁,割下他的头,并且跟张警官演了一出大戏,虽说不知道有没有被郝市长发现,但是至少摆在明面上的已经全部伪装好了,而事实上,效果很显著——郝市长并没有察觉到我们之前的合作。”
“于是接下来的行动就简单了不少,张警官依旧扮演‘狂人’的形象,实际上却是在暗中配合我,这几轮游戏虽说临近我们的胜利,但是却是破绽最大的一段戏,但可惜,郝市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本来他应该察觉到的,可是在那个时候,他的思维早已被‘如何让人夺走分数’全部占据,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的细节,而在我之后的一系列出牌的时候,甚至这么多次放走我的牌,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他败北的关键——过于自信。自信到甚至不会去怀疑自己的推理,自信到这种程度,不输才怪。”
“最后,我成功的刚刚好好打出了十四张牌,顺利的取得了游戏的胜利,”文清羽比着剪刀手,笑了笑,“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齐天海的功劳,诚如我所说,齐天海与他的合作在第二个痴狂夜就有了,直到现在,他扮演的依旧也是个双面间谍,永远站在赢的那一方,这也是我取得胜利的重要要素。”
“等等,那既然你出完牌就赢了,为什么在你结束游戏后,我们还会继续有玩下去?你后面所布置的那些诸如假‘1’之类的举动,不是多此一举吗?”莫昇眉头紧皱。
“您还不明白吗?莫法官,只有她,是在真正的享受这个游戏,”郝利民惨笑一声,“一边极度享受游戏过程,甚至不惜与所有人为敌增加难度,一边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狂人’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带来的所有不合理之处全部隐藏在‘享受游戏过程’这个理由的后面,这才是你所说的,‘细节决定成败’的真正意思吗?”
“没错,郝市长,”文清羽点了点头,“狂人,即为疯子,所做之事和想要获胜的战术都离不开他人眼中疯疯癫癫的行为,而这种反常的行为的确可能会让人参透狂人真正的规则,并且锁定到个人身上,因此我选择故意暴露我‘享受游戏’的事实,用这个理由,就可以巧妙的把那一切疯疯癫癫的行为全部遮盖,不留一丝痕迹了。”
“而事实上我的确很享受,但是也感觉到了无聊——你们实在是太弱了,多少个好用的隐藏规则都没有被你们发现?就比如我所说的那一条,原规则并没有规定什么情况是‘破坏纸牌’,而你们却用‘普通情况’这个牢笼禁锢住了自己的思维,这条规则稍作推敲就能够发现,是一条无效的规则,运用的方法也很多,比如把自己的牌完全涂黑,让别人不知道自己出的是哪张牌等等,很可惜,我从未在你们之中看到有人使用了这种手法,所以导致我不得不自己创造乐趣。”
“如若让我放开手脚对付你们的话,游戏早在第三个痴狂夜就应该结束了。诚如老师所说,这个游戏,不存在漏洞。”她缓缓地站到了文一凡身后,如同一个完美的人偶一般,不再有任何动作。
一切,都如同那第一天的晚上……
“那么,诸位,”文一凡微笑着看向所有人,“既然游戏结束,那么也该进入故事环节了,请问诸位……”
“在这些天的交互中,诸位参透了彼此的哪些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