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澜他们去了杨丽莉曾经上班的那个学校，在临渊市也算得上是一座知名的理工学校。
校园风气非常好，他们走在里面都有种想要再来上一次大学的冲动。
“你大学是怎么过来的？像他们一样在阳光正好的时候，拿着书坐在长椅上学习吗？”楼星澜在这样的环境下心情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没有。”布金语摇摇头:“我的大学很枯燥，整天不是实验就是在实验的路上，没有太多的自由分配的时间。”
那个时候什么都要靠她自己，闲了就要兼职，学习的时候更要比别人努力十倍一百倍才能让自己将来更好生存。
“等以后有空了，我们再来感受一下这种与我们那个时候完全不同的大学吧。”楼星澜心中也有些向往这样自由自在的大学。
“我读大学的时候也是每天除了必要的文化课就是不间断的训练，他们这帮小朋友的悠闲生活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你要来你自己来吧。”布金语可不想再来一次大学的生活:“有些时候遗憾也是一种体验。”
“说的也是，那到时候再看看吧。”楼星澜听她说她不想过来，他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有趣的事没有了那个人想要一起经历的人就没什么意义了。
楼星澜看了一眼学校里的学生，找了一个手上拿着本化学原料分析课程书的:“同学你好，请问你认识赵方靖老师吗？”
“赵老师啊，我们的指导老师。”那个学生点点头。
“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赵老师，我们有些是想请他帮忙。”
学生疑惑的看了他们两眼点点头:“好，刚好我这节课就是赵老师的。”
学生带着他们去了一栋教学楼里，直接走楼梯上了二楼:“赵老师已经在里面了，你们去找他吧。”
“多谢。”楼星澜点点头走进了教室。
“两位是？”赵方靖率先看到他们，很眼生，不太像学生，也不像学校里的老师。
楼星澜他们也在打量着他，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感觉有些过于正式了。
整体给人的感觉有点摸不透，虚无缥缈的那种。
“赵老师？”楼星澜问了一句确认一下。
“我是。”赵方靖点点头。
“能借一步说话吗？”楼星澜不想在人多的地方亮出警员证，如果凶手不是他，那对他以后的职业生涯或许会有影响。
赵方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有些为难:“我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能不能等下课再说？”
楼星澜看了看满座的教室点头:“可以，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就和布金语一起出教室外面等了，对面的教室没有人，他们就去里面坐着等。
“你觉得这个赵方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布金语有点看不透这个人。
“大概就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细心非常温柔的人，很容易讨人喜欢的那种。”楼星澜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
“你呢？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布金语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的感觉跟你差不多，他应该是一个感情很淡薄的人，不管此刻跟他感情有多深，只要转身就能把人当陌生人对待。”
“总结的很到位，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具体的还要等一会儿谈一下才知道。”
四十五分钟之后，下课铃声响了，楼星澜和布金语起身走到了教室门口。
赵方靖是最后出来的，他看着楼星澜他们:“抱歉啊，让你们等这么久，跟我去办公室吧，那里方便些。”
“好。”他们几个一起过去乘电梯到了教学楼顶楼，那里是他们整个系部的办公室，一层楼都是。
“请坐。”赵方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把他们让了进去，把自己的书放在办公桌上，给他们到了两杯水。
“谢谢。”楼星澜他们礼貌道谢。
等到他也坐了下来，楼星澜才开始问:“赵先生，你认不认识杨丽莉？”
赵方靖蹙眉:“杨丽莉？好耳熟的名字。”
这个反应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曾经也是这里的老师，跟你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说的是那个教毛概的女老师吧。”赵方靖突然就想起来了。
“嗯，就是她。”资料里显示杨丽莉确实是在这所学校里教毛概。
“她不是已经辞职很久了吗？你们来的意思是？”赵方靖此时才开始问他们的目的。
如果他现在所有的表情谈话都是装的，那这个人绝对可以拿表演冠军。
楼星澜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方的人，有关杨丽莉的一些事想要咨询你一下。”
赵方靖在看见证件的时候就了然了:“我就说两位气质看起来与众不同，原来是警方的人啊。”
“杨丽莉的话，我其实跟她不是很熟，只是之前工作的时候我们办公室隔得比较近，经常一起去吃饭，其余的我知道的很少。”
“你们有没有谈论过彼此的私事？”布金语问，她觉得这个赵方靖就像是棉花一样，有点使不上劲的感觉。
赵方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这个应该是没有的，我们之间的交流很有分寸，几乎不会谈论私事，大多是学校里或者外界的一些大事，再或者就是学业上的事。”
“三月十一号这一整天你都做了些什么？（监控调到他进出小区的身影那天）”楼星澜问。
“稍等，我看看。”赵方靖拿出手机点进日历里，具体看了一下那天的情况。
“那天说来也巧，杨丽莉突然打电话让我去她家吃饭，她辞职之后我们几乎就没有联系了，那么久之后突然打电话让我过去，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但是为了不拂了她的好意，我只好答应了，那天上午我就过去了，但是去了她家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刚开始我以为可能是我来早了，电话里也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间，我当时脑袋也是轴了一下，想着如果打电话去问显得我多急着吃一顿饭似的，一直没有打电话。”
“我从上午等到晚上，就在她家外面的小院子里玩儿手机，后来里面还是没有人，我就走了，电话也没打，我以为是她在恶作剧，有点生气。”
“你的意思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杨丽莉家？”楼星澜问。
“是的。”赵方靖点点头。
突然，楼星澜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他拿起手机晃了一眼，随后便严肃的看着赵方靖:“赵先生，可能要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非正科协助调查了。”
“什么？”赵方靖一直挂着的淡淡的微笑瞬间就垮了下来。
“我们在杨丽莉家找到了一样东西上面有你的指纹，所以你说你没有进过杨丽莉的家，那指纹是怎么留下的呢？”楼星澜接到的短信是鉴定中心给他发的。
他们在沙发底下就是那根皮筋的周围提取到了一组指纹，经过指纹库的对比，确认就是赵方靖本人的。
这个还要感谢这所学校所崇尚的信息化时代，每个学生，每个老师，甚至是保洁保安等等都是录了指纹，采了血样上传到了公安系统。
他们这边几乎一查就明白了。
赵方靖愣了一下垂死挣扎着:“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真的没有进去！”
楼星澜遗憾的摇摇头:“不管你有没有真的进去，你都得跟我们走一趟，因为这是程序。”
“……”赵方靖沉默了下来。
楼星澜和布金语对视一眼，没有上手铐就把他带走了，赵方靖脸色一直很差，就是出了办公室，随时可能遇见同事学生的场地他也没有放松一下。
谦谦君子的面目最终被扯了下来。
赵方靖被带回非正科之后，楼星澜和司屿一起审讯他，其余的人都躲在小黑屋里面看着。
“你为什么要杀杨丽莉？”楼星澜直接给他定了醉。
“警官，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赵方靖不屑的看着他。
一旦面具被摘下来，最后流露出来的面目几乎都是可憎的。
“你在三月十一号这天去了杨丽莉家里，你杀了她，然后伪造了现场，将嫌疑转嫁给樊玺凯，她的丈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屿半真半假的诈他的话。
只是赵方靖明显是油盐不进:“在没有看到具体证据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楼星澜冷哼一声:“你要证据是吗？我给你，杨丽莉家沙发底下出现了你的指纹，小区监控明确记录了你进出的时间，光凭这两点我们就能让你翻不了身。”
“你之前跟我们说你从来没有进去过杨丽莉家里，那么现在为什么又有你的指纹？口供前后不一致，你觉得我们会怎么处置你，妨碍司法公正是什么罪？你知道吗。”
赵方靖看着他们终于沉默了下来，仔细衡量着其中的差别，看看哪样判的刑罚要轻一些。
最后的出的结论是没必要为了别人的生死来影响自己的前途。
“我没有杀杨丽莉，她是自杀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波动，他们很早就在开始猜测这个可能性了，现在被证实了，他们一点兴奋感都没有。
“继续。”楼星澜敲了敲本子。
“我跟杨丽莉其实算不上熟悉，但是她总觉得跟我很熟，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赵方靖其实也很苦恼，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像是成了知心姐姐一样。
“最近一次，就是她自杀那天，她说她实在受不了他丈夫了，简直就是没有把她当人看，给不了她最基本的尊重，她活不下去了，当时，她是这么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