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金语看着他摇摇头:“饿了,去吃饭吧。”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有弄明白自己这一身奇怪的能力是怎么来的。
其他的随缘吧……只是楼星澜所说的不可控制还是让她有点难受,是啊,不可控制,必要的时候就是牺牲品。
楼星澜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一时又反应不过来,只好一边打电话预定位置,一边带着布金语往外走。
西装少年宋杨和不良少年柯际彬拿着一手数据回到了总部。
“傅教授。”两人恭敬地站在办公室看着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看到你们上传的数据了,你们觉得有回收的价值吗?”傅琛面无表情的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看不清他的情绪。
宋杨和柯际彬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有。”
傅琛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毕竟是在外面长大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招回来,再观察观察,能不用武力就不用,我们都是文明人。”
“好。”宋杨点头:“那我们大概在什么时候才能回收099号?”
“这个也要我教?”傅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宋杨噤声,不再去触他的霉头。
“当年投放了那么多半成品,只有099觉醒了吗?”傅琛的语气显得有点沧桑,孤寂。
“暂时只发现了她,其余的还在观察测验中,预计还会有几个能觉醒。”柯际彬连忙说道,希望这样能安抚傅琛暴躁的心。
“哦?那你们尽快再发现几个能觉醒他们的特殊基因的人,我现在急需要这样的人。”傅琛果然心情好了一点。
宋杨皱着眉看向柯际彬,眼神交流:那件事要不要说?
柯际彬:说吧,不说以后感觉我们会死得很惨。
他们没有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觉得现在不说,以后被傅琛发现,一定会生不如死。
宋杨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副教授……五年前从海恩那个叛徒那里逃走的叶芝华被非正科抓走了,她也许会影响到我们的大计,要不要除掉她?”
“海恩这废物!”傅琛突然一拍桌子:“有能力在我这儿窃取机密资料就没能力给自己除去后患,垃圾!”
宋杨和柯际彬静若寒蝉。
过了一会儿,傅琛大概是气过了,对着他俩吩咐:“你们不用管那个女人,有人会比我们更急,你们现在只需要管好神仙水的事就行了。哦!还有觉醒者,我会再给你们安排人手,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是,傅教授。”两人严肃的答应着。
傅琛向来讨厌麻烦,所有需要回收的成功觉醒特殊基因的人都必须要完全无条件进入总部,如果他们把人随意带回总部,那人却在里面惹出祸端,后果还是会由他们俩来承担。
为了杜绝这种自找麻烦的事,他们尽可能将一些即使觉醒也没有什么意义的人瞒起来,没有上报,但099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就受到了上层的关注。
这个是他们没办法避开的事,就他们所看见的,099号绝对不是那么好把控的。
“宋杨啊!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命苦啊!”一出总部,柯际彬就开始抱怨。
“没办法,试试吧。”宋杨也很无奈,如果他们不能很好的解决,那傅琛一定会觉得是他们能力的问题。
楼星澜带着布金语到他预订的饭店的时候,里面菜已经上齐了。
布金语扫了一眼,不还是全都是清汤寡水的吗?有什么区别吗。
楼星澜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笑着解释:“你别看这些都很清淡,但味道绝对比研究院里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研究院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布金语感觉有点无话可说。
“没什么,就是被舅舅那毫无味觉变态喜好支配了整整两年。”楼星澜现在想起以前的生活依然觉得暗无天日。
“哦。”布金语表示了解。
“这家饭店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做清淡的菜做得最好的一家,你尝尝看。”
“好。”布金语随便夹了道菜,感觉不咸不淡刚刚好,是要比研究院没盐没味的好很多……
完了,她居然开始挑食了!
楼星澜吃到一半,手机响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布金语点头。
“妈,什么事?”楼星澜问。
“儿砸,我听你舅舅说你带了个姑娘去研究院啦?女朋友吗?”楼母电话里非常开心地问。
“你去研究院了?”楼星澜蹙眉,不然江淮生是不会主动跟她们提起他带人去研究院的。
“对啊,我这两天感觉脖子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睡落枕了,想来找你舅舅看看。”
“那你没事吧?”楼星澜问,一是担心她,二是想把女朋友这个话题岔开。
“哎呀,还好,你舅舅就是说我就是缺乏锻炼,让我每天跟着你陈阿姨出去跳广场舞,你说,我还这么年轻是去跳广场舞的时候吗!”楼母说起这个还有点生气。
“……那你要是去跳的话,你肯定就是那个广场最漂亮的美女呀!”楼星澜毫不犹疑的夸着。
“呀!还是我家澜澜嘴甜。”楼母相当满意,转眼就把儿媳妇儿的事忘了:“把我改天就跟你陈阿姨去跳一跳。”
“好,那就先这样啊,我还得吃饭,一会儿回来去看你。”楼星澜果断的挂了电话。
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办,布金语现在都还没答应他的告白,就这样让她毫无征兆的见家长,一点都不正式,也不够尊重人,也会让她很尴尬。
楼星澜忧心忡忡地走进包间,布金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端着一杯果汁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怎么了?非正科有事找你吗?”布金语疑惑的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
“没有,别担心。”楼星澜笑笑,但还是看得出很勉强。
布金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安慰。
包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布金语起身去洗手间。
她袖子上沾了一点油渍,想去洗洗。刚把袖子打湿,就感觉鼻子痒痒的,很快就看见一滴红色的液体滴到了刚刚打湿的袖子上。
布金语有点讶异,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镜子里的她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都不用扑粉了。
鼻子那里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血迹,缓缓往下流,刚开始是一滴一滴的掉,后来居然是像线一样流下来。
布金语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洗干净了鼻子上的血,用纸团塞住,眨眼间,纸团就被染红完了。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布金语有点惊慌,她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一个阿姨担心的看着她:“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布金语摇头:“谢谢你,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嗯……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饭店的工作人员帮忙啊。”阿姨见她拒绝还是叮嘱了她一声。
“好的,谢谢你。”布金语再次诚恳的道谢。
阿姨担忧的看了她一会儿,洗洗手,离开了。
布金语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待了十分钟,终于彻底止住了血。
收拾好衣服上无意间蹭上的血之后,她才出去。
“你……”楼星澜等在外面,抬头就看见她红红的鼻子和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哭过一样:“怎么了?”
“没事。”布金语摇摇头,显然不愿意多说。
楼星澜看着她拒绝的样子,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勇气。
“我们回研究院吧,你的伤应该换药了。”楼星澜走在布金语旁边,一起往停车场走。
布金语一路上思考了很多,在到了研究院的时候,她没有忙着下车:“楼星澜,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不值得。”她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事说清,不然彼此都会尴尬受伤。
楼星澜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你已经拒绝过我了……”语气有那么一点委屈。
布金语摇摇头:“我不是在拒绝你,我只是在劝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未知因素,没有人知道是好是坏,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承诺。”
楼星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不要你的承诺,我只要你接受我对你的关心就可以了,不要拒绝。”
布金语难过的看着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最后,布金语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他,楼星澜心情很好的为自己解释,她这是默认了。
楼星澜把布金语送回了病房,亲眼看着把药换好,才离开去见自家母亲大人。必须要把人安抚好,不能让她趁着他去上班的时候吓着布金语,有些事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清楚。
等楼星澜将自家母亲安抚好,父亲过来接人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楼星澜长叹一口气,今晚怕是不能去蹭沙发睡了。
他路过布金语房间的时候,她还没有睡,只是抱着一本书靠在床头上看着。
楼星澜清了清嗓子走进去:“金鱼,我今晚过来蹭一下沙发。”理直气壮中透露着一点心虚。
“为什么?”布金语不解的看着他:“旁边好几个房间都是空的。”
“那些很久没住人了,懒得收拾。”
“……”布金语安静的看着他。
就在楼星澜快要被看得落荒而逃的时候,她才开口:“随你吧,只要你觉得你睡得着。”
“好。”楼星澜顿时喜笑颜开。
“昨晚不也是睡得沙发……”一个人小声嘀咕着,愉快的去洗漱了。
布金语无奈的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楼星澜的感情。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真心讨厌他限制了自己的自由,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不那么讨厌他了,以至于现在那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