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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发作

阴山传人 喝粥老米 2486 2021-12-01 07:35

  我们稍作休整继续向前,虽然赵风筝对此行抱着很大的希望,但是我心里总是有些嘀咕。

  人心隔肚皮,谢抟那个老鬼子时好时坏,亦正亦邪,我还真摸不准他的脉。

  根毛领着我们一路往山上走,赵风筝时不时问问路况。只不过这孩子有些心不在焉,有两回还差点一头栽进山沟里。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根毛却直摆手:“没,我没事。”

  我跟赵风筝对视一眼,心里忍不住暗暗警醒:这臭小子该不会又再跟我们玩什么心眼呢吧?

  又往前走了没多远,眼见日正中天,赵风筝说:“快十二点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吃点饭。”

  根毛一听就变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十,十二点了?”

  赵风筝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其他话,仰着脖子在附近的树上找野果。

  我强撑着身体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根毛,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是非善恶我就不跟你多说,想必你心里一清二楚。”

  根毛看了看我,咬着唇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见他还算配合,就接着劝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好帮你想想办法!”

  根毛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我,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老龙窟了……”

  “哦?”我心里咯噔一下,追问他:“为什么?是不是贡树那个老杂毛又让你给我们使绊子?”

  根毛赶忙摇头:“我,我要死了。我……”说着说着,根毛竟然大哭起来。

  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一直以来,根毛都算是个坚强的小孩。我还从来没见他哭得这么惨烈过。

  根毛的哭声不小,把在一旁摘野果的赵风筝也惊动了。她皱着眉头跑过来问:“怎么了?”

  根毛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哇哇”哭。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情绪一旦发泄出来就再也止不住。

  根毛抽抽搭搭地说:“我,我其实。我,贡树他在我身上下了蛊……”

  这我是知道的!昨天在山洞里,贡树曾经催动根毛身上的蛊虫,当时这孩子痛的生不如死。

  难道贡树又催动了蛊虫?可是这个地方离贡树的山洞十万八千里,贡树的咒语也能起作用?

  根毛说:“他在我身上种下的蛊虫叫做子午断肠蛊。要是没有解药,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就会发作,蛊虫会钻到我肚子里,把我的肠子咬成好几节!现在快到十二点了,我……我要回去找贡树!”

  赵风筝问:“你平时每天都去找贡树要解药?”

  根毛抽抽搭搭地说:“大宏哥身上也有蛊虫,贡树每隔几天就会给他一些解药,大宏哥再分一点给我,吃完了之后再去找他要!”

  赵风筝又问:“你的解药呢?吃完了?”

  根毛摇头,还是一个劲儿地哭:“昨天我去拾柴火的时候弄丢了,找不到了!快要到十二点了,我就要死了,你们快走吧,从这里一直往上走,穿过一个山头就能看到一棵特别大的榕树,再往前走有一条小溪,沿着小溪往上游走,没过多远就到老龙窟了。”

  赵风筝不再说话,我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问根毛:“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根毛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大宏哥说,贡树在练一个非常厉害的宝贝,不光能下蛊,还能解蛊,只是我不知道贡树把这个宝贝藏在哪了!”

  贡树的宝贝蛊虫?我倒是知道藏在哪。我想了想,对根毛说:“咱们先去找贡树的宝贝,等解了你身上的蛊毒,咱们再去老龙窟。”

  我转头看着赵风筝,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赵风筝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我们曾在贡树家附近的山上挖到一个黑色的缸子,由于不方便携带,赵风筝就让一个红纸小人儿负责看守,然后把缸子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们对山里的路不熟悉,好在赵风筝能感应到红纸小人的位置,所以,我和根毛就跟着赵风筝在山林里跋涉。

  走了没多远,根毛忽然趴倒在地,捂着肚子开始打滚。

  赵风筝看了看时间:正午十二点整!一秒不差!

  根毛趴在地上叫得撕心裂肺,纵使赵风筝是铁石心肠,也不禁有些动容。

  可是我俩对蛊虫都一窍不通,除了在一旁看着干瞪眼,再没有别的法子。

  根毛气喘吁吁地摆手:“没事,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根毛大约叫了三分钟左右,他的肚子忽然就不痛了。

  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关切地问:“你要紧吗?”

  根毛勉强一笑,笑容十分苍白,看着让人十分心疼:“不要紧。不过要是没有解药,过一会儿还会发作,最后……”

  根毛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接下来的话他不说我们也知道。

  这一路上,根毛的蛊毒总共发作了三次,每次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发作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等我们终于接近目的地,眼看着就要找到缸子的时候,赵风筝忽然小声对我们说:“后面有人跟着。”

  我和根毛迅猛回头,只见不远处低矮的树枝晃了一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赵风筝偷偷冲我们摆摆手:“刘米,你先带根毛去找缸子,后面的尾巴我来解决。”

  我点点头,带着根毛从一条小路匆匆离开,赵风筝则站在原处没有动。

  赵风筝把其中一只红纸小人儿留在缸子里看守,她又与红纸小人儿心意相通,所以十分清楚缸子的具体位置。

  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既感应不到红纸小人儿的方位,对这葱郁的树林子也不熟悉,所以带着根毛绕了好大一圈,才终于找到埋藏缸子的位置。

  我指着一棵杨树苗底下那层松动的新土对根毛说:“缸子就埋在那里!”

  根毛显得有些兴奋,两步就冲到杨树底下,撅起屁股就开始挖土。

  那里的土壤本来就松软,缸子埋得又不深,没挖几下,根毛就兴奋地叫起来:“找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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