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气氛,但还是有分寸的。赵风筝的事现在还不能嚷嚷开。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我摆手说:“没事。对了你跟你爸妈说的咋样了?他们同意让谭澈现在结婚吗?”
谭辙脸上明显有了笑意:“他们决定考虑考虑,我想再去医院找他们一趟,把事情的严重性跟他们说清楚。”
赵风筝已经知道了白秋萂倒打一耙、谭家父母翻脸不认人的事,闻言只是冷冷哼一声说:“他们要是不相信你,任凭你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谭辙一时语塞,扭头看向我,指望我帮他解围。
我十分理解谭辙的心情,但在这件事上,我跟赵风筝还是能达成共识的,而且我总觉得谭辙想的过于乐观。谭家父母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口中的考虑考虑大概只是不想撕破脸皮的推辞。不管怎么说,谭辙是他们亲生地儿子。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还是说:“去跟他们说清楚也好,毕竟是你亲哥,这件事关乎你们家族的存亡!”
谭辙笑着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谢谢我替他说话解围。
我把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咱们累了一晚上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你哥恐怕也折腾的够呛,就算你不需要睡觉,你也要考虑考虑你哥的感受。咱们傍晚或者晚上再过去吧,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笑话一样,我刚把录音笔放在谭澈的病房里,这么会儿功夫,能录到什么有用的声音?卖东西的人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这玩意儿大容量电池,录一天一夜都没有问题,而且高音准低音甜,保质保真!
谭辙扭头去看赵风筝,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赵风筝气鼓鼓地说:“你们爱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说完,扭头回自己房间了!
谭辙心知赵风筝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也自忖她因为这个决定气的不轻,所以赶忙追出去安慰她。
我无所谓地摊摊手,往床上一躺,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恍惚间,我做了一个梦。而且,奇怪地是这个梦我以前好像做过。
当时我、谭辙、赵风筝、刘焱焱四人被一个跟师姑奶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追杀,在一个纸鹤的引领下我们进了清颉的家,在清颉家里借住的那晚,我做了这个梦。
我们四人合围坐在方桌前,有一个老头儿背对着我们咿咿呀呀在唱戏。
我像前次一样问了一个问题:“这位大师,敢问我们四人怎么会在这?”
这个问题出口的时候,我已经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场景我在哪见过,这句话我不知什么时候说过!不过当时是在梦里,并没有想起曾经做梦的事。
那个老头没有回头,像那晚上一样,一连说了四个错字。
我说:“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老头儿还是说:“你们一个不是人,两个不是人,三个不是人,第四个还不是人。”
我又继续追问,那个老头儿说:“你们一个是妖,一个是魔,一个是鬼,一个是尸。”
我心里寻思:他们三个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许被妖魔鬼怪变化而成的也说不准,但我自己是不是人我能不知道吗?
老头儿就开始笑,声音洪亮,声震四野。
我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仍旧抱着不懂就问的心态,客客气气地问:“大师,按照您的道理,我不是人是什么?”
老头儿身子微微转动……
梦醒之后我才回忆起来,上一回我这梦做到这里,正要看清老头子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却被清颉叫醒了,这一次却不是。老头儿的身体转着转着竟然定版了,就像是电影看到一半忽然卡了一样,就只差老头儿身子正中间出现一个白点组成的圈圈了!
那老头儿身子没动,声音却又忽然响起来了:“刘米,我只能到这了……你们以后……”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像是半导体的信号不好一样。
我干着急:“您说什么?大点声儿!”
“……猫……纸……山……”
我听他最后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我抽风一样惊坐而起。
谭辙本来在床边穿鞋,被我猛然吓了一跳,大骂一声“我靠”,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谭辙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你抽的什么风?”
我痴痴呆呆地坐着,答非所问:“猫纸山?”
谭辙眉头一皱,问我:“什么?什么猫纸山?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是啊,猫纸山是什么意思?”
谭辙拿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担忧地说:“你该不会是傻了吧?”
我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有心把梦里的情况跟他说一遍,但忽然又想起那老头儿的话:“你们一个是妖,一个是魔,一个是鬼,一个是尸!”
如果这老头儿的话是真的,那么面前的谭辙还是谭辙吗?我记得桌子前面有坐着的四个人分别是我、刘米、谭辙、赵风筝、刘焱焱,我们四个各自对应的是什么角色?
谭辙见我又不动了,赶忙在我身上拍了拍:“老米,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不能瞒着我们,咱们人多力量大,一起想办法肯定能解决!你可别吓我!”
我回过神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那一眼有多么陌生。
谭辙似乎也感觉出我眼神的不一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老米,你……你到底怎么了?”
我忽然又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一个劲儿骂他傻子:“被我吓着了吧!哈哈哈!你怎么这么不经吓!”
现在终究不是打破砂锅的最好时机!至于那一句猫纸山,我想我已经隐约有了点猜测。猫指的应该是我们遇到的那只猫妖,纸是我们在猫妖洞穴里找到的黄纸,山……山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谭辙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我俩收拾收拾就要往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