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筝铁青着脸说:“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把另一个红纸小人儿也召唤回来!”
我又用黑虎调魂旗跟那个道姑对了三拳两脚,却已经感觉体力不支,估计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正在这时,一股黑风由远而近刮来,我隐隐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我还来不及细看,一团烈焰擦着我的耳稍喷出来,多亏刘焱焱在旁边拽了我一把,否则,只怕就要被烧成秃子了。
赵风筝把她的另一个红纸小人儿召回来了!
我听到赵风筝在身后喊:“快走,我来断后!”
我能听出她的话音里有不该出现的抑扬顿挫,料想她也受伤不轻。现下的环境也容不得我多想,我只好跟刘焱焱搀扶着谭辙撤退。
道姑跟她的两个小道童还想再追,赵风筝指挥着两个红纸小人儿一左一右齐齐喷火,像是两个煤气罐子似的把路堵的严严实实。
夜幕深沉,我们一行四人咬牙往前跑,慌不择路。
后面追兵凶猛,我甚至能听到那个道姑低沉压抑的啜泣声在我耳边回响,我听的脑瓜仁都快炸了!
刘焱焱一边跑,一边问我:“师兄,咱们该往哪跑?”
我他妈哪知道该往哪跑?这破地方人生地不熟,深更半夜的,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再加上身后的一姑二道那么穷凶极恶,天地虽大,哪哪都没有容身之处。
“放心吧,死不了。”赵风筝忽然开口,声音冷漠至极。说她是安慰人吧,这话也太不顺耳了。
我对她刚起的一点好感瞬间又消失了,赌气道:“既然死不了,那咱们干脆就被他们抓回去算了!”
赵风筝冷哼一声说:“要被抓你一个人就够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谭辙赶忙拉住赵风筝说:“风筝,别胡说。”
赵风筝反问一句:“我说错了吗?他们想要的是黑虎调魂旗,而且看情形没有伤生害命的意思!”
她的话让我心下一动,忍不住暗想:敌我实力悬殊,他们要是真下了杀心,就凭我们这两下子,恐怕早就成死人了!赵风筝话糙理不糙,即使我们把对手逼到那种地步,他们还是没有对我们下杀手,看来对方确实没有杀人的意思!
不过他们杀人夺宝不是更方便一些吗?为什么不杀我们呢?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起,我自己都骂了一声“真他妈贱”。
我脑子里正乱糟糟一团,刘焱焱却拉着我的胳膊又问了一遍:“师兄,咱们该往哪边走?”
我抬头一看,只见面前是个三岔路口,三条幽暗的小路延伸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走哪条路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们是逃命,又不是走迷宫,只要不是死路,我们跑到哪区别都不是特别大。
我正要说话,却忽然看见右手边的那条路上有道微弱的白光一闪,像是有什么东西扇了一下翅膀。
我毫不犹豫地指着那条路说:“就走这吧!”
他们三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就这样,我们四个一头扎进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路。
这条路很奇怪,即使我们打着手电,所能照亮的也只有脚下的地面。而每当我们遇到岔路或者有退缩的念头,我总能看见黑暗中有什么发着亮光的东西扑闪一下翅膀。
我问他们三个有没有看到,他们三人却都是一脸懵逼。
不知道在黑暗中穿行了多远,我们身边的景物豁然开朗,就连光亮都充分了些。我们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身边的荒草、大树,甚至还能看见不远处几架绰约起伏的山梁。
我们竟然跑到了荒郊野外!
我看着四周的环境猛然从小楼林立,一下子变成荒山野地,把脑袋都快挠破了:“这他妈是哪?咱们不是在县城吗?怎么一下子跑这么远?”
刘焱焱撑着一颗大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脸潮红地骂我:“你还有脸说?刚刚不是你跑的最快吗?你瞅瞅你这带的是什么路?”
我他妈也是一脑袋浆糊,跟着白光跑了这么久,竟然跑到荒郊野地来了。
回过头去想想,那道白光出现的属实奇怪,别人都看不到,偏偏我能看到,而且,它还把我们往这种地方引,那光会不会是敌人设下的陷阱?
我有些犹豫了。
赵风筝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没有说话。谭辙赶忙问她:“风筝,你怎么看?”
赵风筝这才说:“既来之,则安之。”
“快看,那里有光!”刘焱焱忽然叫了一嗓子,抬手往不远处一指,我们果然看见一片昏黑之中果然有一团光影格外引人注目。
“咦,那光好像会动!”
那光确实会动。它就像是一只正在振翅的小鸟,扑棱着膀子慢慢往前飞。可它又不像是小鸟,个头比鸟小,动作虽慢,但是却显得比一般的鸟灵巧。
“那是……一只千纸鹤!”
我看的心惊肉跳的。这他妈是见鬼了吗?半空中飞着的分明就是一只千纸鹤,只不过好像是用黄纸叠成的,身上散发的光亮白里透黄。
赵风筝斜了我一眼:“更神奇的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其实她说的很对,不说其他,单是赵风筝那两张红纸小人儿,绝对是世上罕见!
千纸鹤朝着一个方向慢慢飞走,赵风筝也扶着谭辙往那边走。刘焱焱叫住他俩:“万一是敌人的圈套呢?”
赵风筝脚步不停,声音不咸不淡的:“到了这么个地界,就算发现是圈套,也已经晚了!”
自从赵风筝转了性,她的话总是让人不明不白的,刘焱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无奈地耸耸肩,招呼着刘焱焱跟了上去。
我们追着千纸鹤往前走了一段,只见前头绿树掩映,不见去路。我们正不知所措,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在一排不知名的大树后寻到一条小径。
这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小径的尽头有三间带着小院的茅草屋,我们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