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老头儿:“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怎么死的?活了多大岁数?”
老头儿想了想说:“他是我家最长寿的,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他活了八十四岁!至于他是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就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老头儿满脸不可思议。在反复确认我俩的意图后,他才千恩万谢地离开。连铁锹也没拿走。
老头儿走了之后,谭辙也叫上我准备撤退。我拉住他往墓坑里走了两步,指着棺材底下那朵大蘑菇问:“你瞅瞅那是个啥?”
谭辙仔细看了一会儿,皱着眉摇头说:“看着像个蘑菇。你不会想吃蘑菇了吧?棺材里长的东西,你确定敢吃?”
我略带嘲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亏你还自诩什么七叔的高徒,跟他老人家那么长时间本事一点也没学到。你听说过棺材菌吗?”
谭辙眼睛一亮,有些兴奋地说:“棺材菌?这是棺材菌?我只听我师父说起过,从来没见过。”他又趴到墓坑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是不敢置信。
其实我对棺材菌了结也不多,以前我喜欢看盗墓类的,书里不止一次出现过这种神奇的菌类。后来我特意去百度上查了一下资料。
棺材菌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高,首先必须有一口上等的棺木,棺材里装的还必须是在坎上的男人。什么是坎上呢?民间一直流传一种说法,七十三、八十四是人生的两道坎儿。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只有把人活着填棺,让这人一口污血喷在棺材里,才可能长出棺材菌。
棺材菌是至阴之物,也正是由于这玩意的滋养,棺材里的尸体才能不腐不坏,修成绿僵。
我重新跳进墓坑把棺材菌摘了下来。谭辙看了看说:“这玩意咱们要来也没啥用啊?不过能换钱倒是真的。这东西应该很值钱吧。”
我笑说:“你不是一向视钱财如粪土一样吗?这一回怎么转了性了?”
谭辙笑笑没有说话,我小心翼翼的用塑料袋把棺材菌包起来,跟他说:“这东西咱先不卖,回去问问师姑奶奶看这玩意对旺财有没有用吧,它昨天晚上也实在是辛苦了!”
谭辙满口赞同,说:“咱们先把二宝的尸骨埋葬,然后就回去吧。”
我们从乱葬岗里出来,背着二宝的尸骨转了大半个山头,却始终找不到什么风水宝地。
二宝的尸骨在暗无天日的乱葬岗里呆了几十年,急需找一块风水宝地入土为安。
可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兰山北麓,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在这里是找不到什么好地方的。
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厮杀,我跟谭辙早就又累又饿,但是我们又实在不忍心把二宝草草安葬,所以商量了一会儿,就决定先把二宝带回何家,等我们修整一番,再帮他找个好地方。
我们一路疲乏驾车回到何家的时候,赵风筝正跟杜晶一起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做面膜。
赵风筝看着一身狼狈的我俩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笑得后槽牙都漏出来了:“你俩不是去遛狗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挖煤去了!”
我浑身又酸又痛,根本没心思跟她打机锋。我把护身蛊还给杜晶,杜晶说:“看你们这样子,我的护身符应该是起了点作用吧。”
我皱眉看着她,可她脸上糊着面膜,眼睛都被遮住了一半,压根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说:“你要是真的是个高人,索性就露个相,别这么把我们当猴耍了行不行?”
杜晶“哼”一声冷笑,她一把将我手里的蛊虫拽过去,说:“我祖上确实有高人,可几百年流传下来只剩下这么一个护身符了。”
赵风筝听得不明不白的,谭辙给她使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敢发誓何太太、何辉身上的蛊毒与你无关?何心可的失踪不是你的手笔?”
杜晶也有些生气了,她一把将脸上的面膜扯下来,露出一张不知是气愤还是无奈的脸:“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我从没有害过他们!至于相信与否,全在你个人!”
丢下这些话,杜晶转身上楼。谭辙小声的把护身蛊的事告诉了赵风筝,她听了之后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赵风筝说:“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你们还记得何心可用来害杜晶的那种法术吗?开始我还奇怪,害人的法子那么多,为什么要选择以血换血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呢?原来杜晶有灵蛊护体,其他法子未必管用。”
赵风筝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楼上,确定没人偷听之后才说:“我昨晚上睡不着,发现杜晶好像在何家找什么东西。”
“她找什么?”
赵风筝摇头说:“我哪知道。你们还记得因为盗窃被警察带走的那个保姆吗?我找人打听过了,那个女的明面上跟杜晶走得近,其实就是何心可安插在杜晶身边的眼线。怪不得杜晶要想方设法除掉她,原来是为了方便自己行动。只是杜晶到底在找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何家宅子里藏的有宝藏?
我跟谭辙实在累得够呛,索性不再想那么多。洗洗澡,吃了点东西就回房睡觉。
杜晶许是真的对我们动了气,直到我俩回屋睡觉,她也再没出过房间。
等我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落山了。谭辙已经起床,正跟赵风筝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我忍不住有些心里发酸,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那么开心?”
赵风筝说:“在说二宝啊。你快把二宝叫出来我看。”
经不住他们两口子软磨硬泡的,我做法将二宝唤出。赵风筝一见到这么个萌萌的小正太,母爱一下子泛滥了。拉着二宝的手嘘寒问暖。
二宝似乎也喜欢她,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指把赵风筝哄得跟个母鸡似的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