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报了地址,挂掉电话没多久,一辆银白色的奔驰就停在我们面前,穿着西装的司机拉开后座的车门,何心可长发披肩、拉着过膝白裙的后摆,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
这样的女生真该多去我师妹刘焱焱还有赵风筝的面前转转,好让她俩也知道知道,究竟什么是大家闺秀,什么是蕙质兰心。
何心可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双手交叠身前,声音也十分动听:“请问哪位是刘米刘大师。”
我轻轻咳了一声说:“大师不敢当,我就是刘米。”
何心可笑着的时候脸上有个酒窝,甜甜的,很醉人。她说:“想不到刘大师这么年轻。”
这话不好不坏,倒让我有些尴尬,赵风筝忽然越过来说:“别看刘大师年纪小,但是能得到刘弊三大师的青睐绝非等闲。我跟这一位……”她拉了拉谭辙,接着说:“我俩都是刘大师的助手!”
何心可将赵风筝和谭辙打量了一番,轻轻点点头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刘大师,咱去我家详谈吧。”
我答应下来。何心可原本让我们仨坐她的奔驰的,可我们四个有点挤,最后决定何心可在前奔驰开道,我们打了个出租车紧紧跟着。
上了出租车,我就直截了当地说:“赵风筝,你搞什么鬼?”
赵风筝冷笑着说:“没见过你这么不知恩图报的。我不把你抬高点,你能挣几两银子的劳务费?身价身价,没有身份,哪能卖个好价钱?”
“我是猪吗?还需要卖个好价钱?”
赵风筝刚想回嘴,谭辙立刻拉住她说:“好了,火烧眉毛了,你俩还有心思吵架?”
赵风筝悻悻地哼了一声,果然不说话了。我心想:谭辙这小子说话啥时候这么管用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俩人,只见赵风筝噘着嘴看着窗户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哎,我问你。”
赵风筝没有说话,谭辙说:“你问谁?”
我朝赵风筝努努嘴:“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待见何心可呀?”
赵风筝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呵呵笑说:“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你该不会是羡慕嫉妒人家吧?”
赵风筝气得咬牙切齿的:“我嫉妒她什么?她有什么值得我嫉妒?”
谭辙瞪着两个眼睛看着我等我说下文,我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人家漂亮贤淑啊!”
赵风筝不忿地白了我一眼:“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用贤淑这个词来评价女生?要不要我们三从四德呀?”
司机是个中年大汉,咧着嘴嘿嘿一笑说:“这样评价女的确实不合适,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女人招男人喜欢啊!”
我得意洋洋地笑而不语。赵风筝急了,拧着眉毛问谭辙:“他说的对吗?男人都喜欢吗?你也喜欢吗?”
谭辙赶忙摆手:“不不不,我可不喜欢。”
赵风筝满意了,翘着嘴角看着我,意思是:看吧,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吧?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把他俩的举动看在眼里,抿唇笑笑,不再言语。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谭辙,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讨厌何心可?”
谭辙瞪着眼看着我说:“我啥时候说我讨厌她了?”
“不喜欢不就是讨厌吗?刚刚你自己说的!”
谭辙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一下子就被我问住了。这么一来,他说喜欢也不是,不喜欢也不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赵风筝柳眉一竖,恶狠狠地说:“不喜欢就是讨厌吗?这个世界上的难道非黑即白?刘米,你不要用你落后腐朽的三观来荼毒别人好嘛?本来就萍水相逢,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吗?”
赵风筝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说实话,自从听了九常的话,我虽然没有被收买,但是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受影响。
但是赵风筝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人也并不能简单的区分为好人和坏人。
我又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谁知道这一回竟然打通了。当我再次听到师父的声音的时候,我激动的几乎飙泪!
“师父,你……你在哪?”
师父那里极安静,静的甚至说话都带回音:“小米,我现在很安全,你放心。你呢?还好吗?找到谢抟说的那个人了吗?”
我说:“找到了!只不过……”
师父叹口气说:“是不是不顺利?我早就应该猜到。我跟谢抟的梁子那么深,他怎么可能帮我徒弟?”
我问他:“师父,你跟谢抟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现在在哪?是不是九常把你掳走了?”
师父不答反问:“九常是谁?”
我简明扼要地说:“就是在我们村古墓里见过的那个日本鬼子!”
师父的声音有些疲惫,他说:“不是他。小米,后来我仔细想过,咱们好像误会那个日本鬼子了!哎,算了,这些恩恩怨怨早晚会有个结果,咱们只管等着就行了。”说完,师父就开始咳嗽。
我赶快又问他在哪。师父却还是不肯说:“我说了你就能救我吗?还不是白白把你搭进来?你放心,我没有事,只不过是以前的一个仇家找上门了,不碍事。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就回去找你!对了,何心可跟你联系了吗?”
我点点头,把我们这边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他就说:“何心可的事有点麻烦,不过应该没有啥危险。我也教了你不少,你先应付着,要是实在不行,等我回去了,咱们再说……”
讲到这里,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开始“滋滋啦啦”,师父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见。
我冲着听筒大叫了好几声“师父”,我才听到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你师妹……你们要……你要……”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何心可的奔驰领着我们进了别墅区,在一座富丽堂皇的花园大房前停住,就连出租车司机都瞪大了眼直撇嘴:“这地方真他妈富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