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投放种子的技术已经能非常准确地投放到我要去的时间地点了。
唐朝元和十一年(816年),长安。
长安,长治久安。我看着这座城池,连内心都变得宁静了。白天的茶话诗会,才子佳人,夜晚的红楼旅馆,歌舞升平,无一不在展示着这个城都的底蕴与繁华。
长安,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唐朝,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时代。可是,在这个美丽的朝代的美丽地方,却没有给“诗魔”白居易带来太多美丽的经历。
元和十年,被贬江州。
嬴政见我流连于长安,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我:
“你不是要去找那位诗中美人吗,怎么来长安不走了?”
我说:
“因为长安美呀,比你的秦朝咸阳城美多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要看看。”
嬴政不屑地说:
“美则美矣,可这一天只知道吟诗作对、莺歌燕舞的,哪里能和我的大秦铁骑、万里河山相比。”
面对嬴政的盲目自大,我实在是不点穿他内心过意不去。
“我告诉你,唐朝疆土可比你秦朝大多了。”
嬴政哼着鼻子道:
“那又如何,是秦朝统一了六国,不然哪里来现在的唐朝。”
看他幼稚的模样,我也难得和他争了,反正都不是我的。
“好吧,你是始皇帝,你是最牛的。我们现在先去找白居易吧,长安虽美可惜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呀。”
嬴政又问:
“你不是要去找诗中美人吗,为何找白居易呢?”
我露着一个大大的笑,说:
“你是猪吗?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我仰慕白大诗人的才华了。”
“是吗?”
嬴政用完全不相信的语气问,我也是非常无语了。
“嬴政,我觉得你是该聪明的时候笨,该笨的时候偏要装聪明。你想呀,我就算找到了琵琶女,我如何让她流泪?就算我能想到办法让她流泪,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这明明有现成的便宜不占,你是不是傻。”
“你是因为前两次的经历不敢去接触他们了吧。”
面对嬴政这种不懂见好就收的人,我实在很无奈,直接吼道:
“都给你说了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笨的时候要笨才是真正的聪明。”
我这么说,嬴政终于闭嘴了。我也不在逗留,出发前往江州。
来到江州,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居易诗中写的: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进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看着江州这气质,和长安比实在差远了,真是难为白大诗人了,和他气质完全不相符呀,白居易还是应当属于长安,那里才适合他。
我找到司马府,门口的小哥拦着我。
“你是何人,来司马府有何事?”
看小哥一脸的严肃,我脑海中立马冒出一个小慌话:
“小哥,我从帝都来,曾与白大诗人有约,今日特来赴约,还请小哥帮我通报一声。”
小哥态度立马转变,恭敬地说:
“还请姑娘稍等,我马上去帮您通报。”
我微笑着行礼。
“谢谢小哥。”
看着小哥跑进去了,嬴政地声音传来: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看一会儿白居易出来你怎么说。”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
“实话实说呀。”
不一会,小哥便领着白居易出来。白居易看着我,眼里全是疑惑,我连忙解释:
“小女子名叫曼珠沙华,仰慕先生才华,今日特来请教,望先生不吝赐教。刚才与小哥说我与先生有约,是怕小哥不让我见先生的权宜之计,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白居易一脸释然,说:
“姑娘客气了,来者便是客。不知姑娘今从远方来,可有住处?”
我心想,这才是绅士该有的样子嘛,多懂关心人呀,然后便听见嬴政嗤之以鼻的不屑声,我也难得搭理他。
我看着白居易,又撒了一个真实的谎话:
“小女子刚从帝都来到江州,马上便来拜见先生,还不曾有住处。”
“这……那姑娘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住我宅院。”
听白居易这么说,我开玩笑地调侃道。
“我自是不嫌弃的,只是不知道先生的夫人有没有意见。”
白居易似乎才意识到我是一个女子,他也是真正的不枉“诗魔”这个称呼了,果然眼里只有诗呀。听我这么说,这江州司马一个快知天命的男人竟然脸红了,看他的模样我担心他把我赶走,假装很不好意思地说:
“先生,我从帝都来,身上已无盘缠,还望收留。”
假装可怜有时候果然有用,白大诗人见我这样,说:
“姑娘放心,我自会向我夫人解释,姑娘可放心住下,对外就说是帝都来的亲人,便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谢谢先生收留。”
这也太好骗了吧,我在心里想。嬴政又冒出来说:
“你才好骗呢,哪一个良家女子会像你一样借住在陌生人家,简直不知羞。”
嬴政这么说,我也不气。
“嬴政,我本来就不是良家女子呀,否则怎会收留一个大男人住在我的本体里,还偷窥我的心事。”
被我这么一说,嬴政乖乖的不说话了。我想我连人都不算,还良家女子呢,我有家吗?我连乱葬岗都住,这算什么。嬴政安静了,我也开心地跟着司马大人进了府。还好这白居易是不拘小节之人,不然我想接近他还有点麻烦。
白大人为我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厢房,还派了一个人照顾我的起居。其实我倒是真的不需要别人照顾的,只是这主人家安排,感觉却之不恭,以后放嬴政出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了。
“姑娘,大人说家里有客人,就让姑娘先自己照顾一下自己,如有不周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小妹妹,这位客人是不是今夜就要离开的呀。”
“是的,姑娘,一会大人要去浔阳江头为客人践行。”
“小妹妹,可否通报你家大人一声,说我也想去浔阳江头看看。”
“好的,姑娘稍等。”
小姑娘走后,我看着这将黑未黑的夜,想如果他们相遇的时候他未娶她未嫁,那会不会摩擦出不一样的火花。可惜,错误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终归只留下一首琵琶行与江州司马的青衫湿和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叹息。
也难得嬴政没有搭话,我便默默等待夜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