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肚,想要钱的话就出来。”
紫枫大喊了起来,我们脚下几百米的地方,那些粘稠的水流已经开始上涨了起来。
而一开始的那三条进城的规矩我也大概明白了过来,努力赚钱,这都是为了满足虚肚鬼王的肚子,他需要不断的吃钱,而不准飞起来也是,如果把钱带到空中的话,他如果吃不到钱,肚子里这些胃液就会翻腾,出现异状,沾到带着钱的家伙就会连鬼带钱也给吞掉。
不准私自械斗是为了不让这些会产出钱的鬼死掉,而不准隐瞒财产则是为了不让这些鬼偷偷的把钱带离这里。
下面已经如同一个粘稠的湖泊一般,房屋都给淹没了,那些水流不断的朝着我们涨上来,这会林睿拿出了他的鬼武十方俱灭,对着下面的水流突然间投掷了出去。
轰的一声,剧烈的旋转下伴随着一股强烈的鬼气,那些聚集起来的水流顿时间就给打散,轰隆的一声朝着四周围飞溅出去,落到地面后又马上没入地面消失不见,下面的建筑物给毁坏了一些。
“等等,为什么在虚肚府的那些钱没有给吃掉?”
我疑惑的问了一句,林睿看向了远处的虚肚府,那边堆积如山的钱财却没有半点的减少,那些都是每个月定时送礼的鬼们送过去的。
我快速的朝着虚肚府那边飞了过去,落到了宫殿内后,我仔细的看着这里的财物,真的没有减少。
在全城都出现异状后唯独虚肚府里的一切正常,我询问过关在自己别墅里的那些有钱人,网络电力甚至从阳世间来的服务都是正常的,唯独城内不是正常的。
但我们无法进入这些别墅,如果强行进去这些里面的鬼会直接死掉。
我静静的检查着这里的地面,唯一的可能便是虚肚鬼王能够自由自在的切换腹中世界和阴曹的世界,把这里的一切互相转换,这十分的不可思议,一些摄青鬼也做得到,把现实里的东西转入自己的鬼域里,又可以转出来。
但如此大的体量并不容易做到,用鬼域吞噬真实存在的东西,需要耗费大量的鬼气。
“是冥域么?”
我疑惑的嘀咕了一句,这是十大阴帅都应该会的,比鬼域更加的高级,是阎罗特有的力量,他们就是用冥域创造出了地狱来,这一点在阴面的世界里,我已经看到了一些端倪,还有那次去了泰山王的那个空间里,我更加确信这一点。
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把虚肚鬼王从冥域里拉出来找到他的本体。
等并不是办法,虽然虚肚鬼王想要吃掉那些钱,他的胃液才会上升,紫枫和林睿都在那边守着,他不亲自出来的话是没办法的。
城内完全陷入了恐慌中。
“能帮帮忙吗?”
我嘀咕了一句,身体里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天魂那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愿意出来,我坐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我进入了自己的本能空间里。
“是贪欲哦清源,这里充斥着大量的对金钱的贪欲。”
欲鬼马上说了起来,我点点头看向了不远处一抹白色,天魂果然在,我走了过去。
“你究竟知道点什么?知道的话告诉我。”
“我问过起源,你知道吗?这里给关押着的鬼,除去那些从阴曹外围逃难进来的鬼,都是贪欲极重之人,这点贪欲表现在金钱这点上。”
我点点头,天魂飘了起来,这会上面露出了一个白亮的空间来,我跟着他没入了进去,再次来到了那片庞大的树海中,我们落到了一颗几百米高的苍天大树顶端。
“阳世间最大的欲望你觉得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这一点我没有想过。
“是对物质的欲望,想要吃好的,用好的,住好的,穿好的,从古至今无外乎衣食住行四个字,而在有了交易的货币后,才有了社会,才诞生出了文明,因为人不吃不喝肯定会死,而为了生存,在远古时代人以狩猎群聚为生,所有的一切都在共享,但每个人都不一样,智慧或者力量不同,这便有了优劣之分,高下之分。”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棵树,天魂所说的一切就在这颗白色的树上,这会这棵树还是小树的状态没有太多的枝叶。
“在最低限度的保证下,人有了分歧,不同地域的人为了生存展开对猎物的争夺,但人并不是野兽,所以才有了以物换物,到后来发展成了货币交易,人在温饱完全稳定后,开始延伸出了各种各样的欲望,这一点当年殷仇间教我们的时候,你完全没有认真在听吧。”
我啊了一声,那些事情除了看到记忆外,我本身真的记不起来,天魂笑了起来,指着眼前这颗开始开枝散叶的白色大树。
“所以这世间最可怕的欲望便是对于钱的欲望,这种欲望没有尽头,只要还有人的一天便不会消亡,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我渐渐的有些理解了过来。
“这就是导致虚肚鬼王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天魂点了点头。
“无限膨胀的对钱的贪欲,早就已经让他成了钱的奴隶,好好看看宫殿顶端的那个貔貅吧,你会找到点什么的。”
天魂说着我的身体已经在起源的空间里消失了,他眼神担忧的看着我。
再次清醒过来,我看了一样旁边堆积起来的财物,没有减少,脑子里好像想到了什么,我马上出了宫殿飞到了顶上落在了这只巨大的貔貅上。
大量的鬼络释放了出来缠住了这只貔貅的雕像,我闭上眼睛感觉了起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渐渐的,我感觉到了什么,虽然只是一点点我沿着这个感觉释放出了本能的力量。
“共存..........”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个朱漆的大门,两个高高的红灯笼挂在上面,两个大大的喜字,里面一阵闹腾。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穿着一间有些褪色黑色长衫,他的身体仿佛给石化了一般。
吱呀的一声,一个小丫鬟从门里出来了,她一脸焦急的看着门口的年轻人,不时的朝后看看,生怕给人发现,走出来后,喊了起来。
“虚度,我们家小姐让我告诉你,今生与你无缘。”
马上那丫鬟就把一只漂亮的簪子递给了虚度。
“小姐说这你带着,如果有来世的话下辈子再和你双宿双飞。”
丫鬟说完话后,虚度凄凉的笑了起来,不断的发笑着,他仰着头,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十分的伤心,夜色越来越深了,虚度还站在门口不肯离去。
“有钱又怎么了?没钱又怎么了?”
短短的两句话后虚度离开了眼前的府邸,他一路上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样。
这是一座小型的城市,虚度是一介穷书生,爹娘为了能够让他读书,早年劳碌无比,在他刚刚参考的时候便不在了,然而虚度并没有考到任何的好成绩,别说做官,连一个吏治都当不上。
为了温饱他从乡下来到了城内,当起了教书先生,不至于饿死,仅够温饱,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富家的小姐,两人一去而来在花前月下定情,然而却没有结果。
就在一个月前,虚度知道那小姐要嫁人了,对于他来说是天塌地陷,他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几天前他再也忍耐不住,冲入了府邸内,大闹了一番,结果就是给打了出来丢到大街上。
无钱无势,在这样卖官鬻爵的时代,没有任何的出路,他也并非文采惊人,和那些民众口中相传的诗词文人不同,无人问津。
自己又身无长物,经商没有本钱,考取官职无人举荐也没有钱去贿赂,做农务他这单薄的身子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教书或许是他这一辈子最后的出路,但学堂里的学生们都不怎么喜欢他,他做起事情来很固执,一板一眼的,学生们背后都喊他木头疙瘩。
虚度也从未和学堂的经营者提起什么,甚至在招手学生的事情上,大家都在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多招点学生,而他只是在一旁看着,每天两点一线,也没有任何嗜好,去学堂教书回家。
没有朋友,没有恋人,身边什么都没有,似乎老天都要绝了他的路。
这会虚度停了下来,一股幽香飘来,虚度回过神来,热闹的声音从小河边的青楼里传来,他看了过去,已经如此的深夜了,但那地方还异常的热闹。
平生里唯一的一次,虚度摸了摸兜里辛苦了几个月的积蓄走入了青楼。
当夜里虚度在青楼里放纵的喝酒玩乐,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浑身酒气摇摇晃晃的从青楼里走了出来,兜里分文不剩。
“公子要再来哦,昨夜甚欢,小媚觉得公子并非身无长物哦。”
身后一个妖娆漂亮的女人说了起来,这是青楼里最漂亮的女人,虚度跑了起来,昨晚那疯狂的一切他仿佛想要忘记,不断的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