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玩意啊,草。”我忍不住大骂了一句,厚厚的一大本书,哗啦啦的在翻动着,上面却没有任何的内容,完全都是白纸,上面别说故事了,翻过去后,连一个字都没有。
我气恼的啪嗒的一声,把这本厚厚的恐怖故事,丢在了地上,这明显是有人和我恶意开玩笑,气愤之余,我心中,对于恐惧感中,却带着刺激的那种追求,无法得到满足,我快要气炸了,浑身发烫,咬牙切齿的掀开了被子。
我这人有一个喜欢,一生气,就喜欢喝口小酒,吃点东西来解闷,猛然间,我刚下床,便觉得脚下一滑,啪的一声,整个的摔在了地面上。
我捂着疼痛的额头,扶着床沿,站起身来。
“我家什么时候,换成了木地板?”
我嘀咕了一句,用力的揉着,刚刚因为找拖鞋,滑了一下,直接磕在了床头柜上的头。
但猛然间,我却愣神了,看着四周的布置,墙壁上,贴着白底印花的墙纸,摆着一张写字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鼠标还亮着,红色的呼吸灯,有节奏的闪烁着,一下下的,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床头的地方,有一个床头灯,我走到门的旁边,打算开灯,猛然间,我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哇的一声,我大叫了起来,马上把手缩了回来,我刚刚摸到的东西,动了。
我惊叫着,退后了好几布,急忙调整了下床头灯,照了过去,然而就在一瞬间,我惊异的瞪大眼,哇哇大叫了起来。
我看到的是一只人手,腐烂掉的人手,上面爬满了蛆虫,白森森的手指骨露着,虽然只是一瞬,按在房间开光处的那只腐烂人手,就消失不见。
我喘着粗气,一步步的靠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灯,房间里,总算完全亮了起来,我长舒一口气。
“是幻觉,幻觉……”
我说着,一只手握住了门把手,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好像有某个人在大力的敲击着我的卧室门,很重,好像是直接捏着拳头,用手背凸起的手指骨,在敲击着。
我吞咽了一口,干巴巴的看着卧室的门,敲门声越来越大了,我握着门把手,手心手背都是汗,仔细想想,今晚有点邪门,自从收到这本恐怖故事后,刚刚还看到了那只腐烂的人手,现在又有人敲门,而且还是在我的卧室外面。
“谁…谁啊……”
我喊了一句,敲门声戛然而止,完全停止了,我擦了擦已经冒出额头的汗珠,侧着头,把耳朵贴了上去。
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满脸腐烂,留着绿色脓水,两颗眼珠子,白白的,这么一张脸,我吓得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手舞足蹈的哇哇大叫着。
什么也没有,我浑身哆嗦着,腿已经完全软了,我手死死的抓着后面的衣架,心脏怦怦直跳,张着嘴巴,微微的呼吸着。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什么也没有,好半天,我终于站了起来,双腿还在打着颤,我抓着木质的滚轮衣架,一步步的走到了门的旁边,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我还是转动了门把手。
哇呀的大吼一声,我在开门的一霎那,举着手里的衣架,就朝着门外面挥了出去。
空空如也,外面,一个简陋的小客厅,摆着一张玻璃茶几,一个宽大的灰白色沙发,几个皮椅子,圆形的,墙上挂着一只闪烁着红光的骷髅头时钟,嘴巴里面,时间12点31分。
我这人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找刺激,而且喜欢看别人给吓到,之前也因为扮鬼,吓唬过同事,差点给打了,其中一个我比较中意的女同事,直接当然就给吓得口吐白沫,送医院了,结果那之后,她见到我,自然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
但今晚,在我内心里,已经压抑已久,渴望能够让恐惧刺激我的那股感觉,回来了,我这会,背脊不断的发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好像有点冷。
一阵嗡嗡声,我看了过去,是空调,还亮着,而温度,只有10度,怪不得那么冷,我打了个喷嚏,我放下了一架,猛的,因为没放好,一架朝着地面倒了下去,一瞬间,我就急忙伸着手,去接。
猛的,黑暗中,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拖住了衣架,我松了一口气,要是这衣架倒下去,指不定,木地板上,得刮出一条痕迹来,我想都没想,松了口气,习惯性的说了句。
“谢谢啊。”
但一瞬间,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呵呵的一个冷笑生,一道白光,我看到了一个人,脸色发青,伸着手,只有头和手,冲着我笑着,我哇哇连连大叫着,起身就朝着房间里,跑了进去。
回到房间里,砰的一声,我把门重重的摔上,而后马上去到写字桌的旁边,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写着佛字的蓝色护身符,跨在脖子上,默念着阿弥陀佛。
我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裹了起来,不断的哆嗦着,默念着。
整整一个晚上过去,我几乎没有合眼,就朦朦胧胧的睡了一小会,桌子旁的闹钟就响了起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了起来,马上拉开了卧室的落地窗帘,阳光透了进来,7点整,我眼睛很痛,给阳光一刺到,我急忙用手捂着眼睛,躺回了床上,一股股困倦的意味,再次袭来,但我马上就起身,绝对不能睡,睡了,今天又得挨那胖上司的骂了。
我打开卧室的门,出去后,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衣架,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梦,但在看到这一切后,我笑了起来,昨晚的确很刺激,我虽然因为害怕,到天亮了,都没怎么睡,但身体里的刺激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我住的地方,就一个小客厅,一厨房,一个卫生间,可以洗澡,我马上洗漱完毕,在7点10分便出门了。
我住的是一栋商住一体的单元楼,下面就是商铺,有不少的小吃铺,以及一些小商店,这里就白天吵点,晚上过了10点,基本就安静了,租金,也还算便宜。
下楼,我在一家早点铺,吃了一碗面后,便直接朝着结尾的公交车站台去了,走着走着,我突然间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黑布鞋,年纪约摸40多,颧骨很高,身材消瘦,头发杂白的中年人,拿着一张卷起来的宣纸,冲着我看。
这人我还算认识,叫王新明,就是一靠给人写字为生的,他写的字,很不错,很多人都争相过来,找他写字,装裱,但今天奇怪的是,王新明怎么老对着我看,而且好像在等我一般,我之前也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
而且今天,王新明看我的眼神,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有点冷,我接近站在铺面门口的王新明,寻思着,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而就在这时,唰的一声,王新明把手里卷着的宣纸,两只手铺开。
一个大大的死字,写得龙飞凤舞,颇具气势,王新明就这么把大宣纸,铺开,挡在我面前,拦着我的去路。
我诧异的看着,王新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目光如炬的盯着我。
“什么意思?”我不禁问了一句,但王新明却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双手在抖动着手里,写有死字的宣纸,哗啦哗啦的在我面前响动。
我压根就没功夫理睬他,而且一大早看到这东西,我气不打一处来,绕过了王新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我小步的跑了起来,因为,公交车来了。
144路公交车,好在靠近站台,公交车的速度,比较慢,我大步的跑了起来,很快,就来到了人山人海的站台处,准备着战斗,挤公交。
来到了公司,我今早没有迟到,那胖子没好气的看我一眼,我便马上坐在了电脑前面,准备开始工作,我的工作,说来很一般,就是网站的后台管理,然而,就在一瞬间,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东西,我却傻眼了。
“我好像不会这些东西,怎么回事,我明明……”
“张清源,你他妈的,到底想不想干了。”那胖子恶狠狠的声音,在我的背后想起,我急忙右手握着鼠标,左手啪啪啪敲击着键盘,轻车熟路的干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刚,那一瞬间,从脑子里,闪过的不适应感。
我所中意的公司女职员,就在我的对面,早上的工作,已经完成,我心有些痒痒了,想要和她说说话,但一想到之前的种种,我只得怪自己,明明是想吓唬公司的男同事的,却把她给吓晕过去。
脑子里,再次出现了一股不适应的感觉,我开始四下看着,一格格割开的办公室,好多人在埋头,看着电脑屏幕,然而,我却对于这一切,无比的陌生,再次回想起来,我每天所回去的那个家,异常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