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流逝的每一个瞬间终将埋没在时间的长河中。
秋风萧瑟,雨林的天际边,一缕缕残云被月光划破,风云不知何时已不再平静,翻滚着不停翻涌。明月下的雨林深处,泥浆与砂石在厚重的轮胎下飞溅,整个车队呼啸着前行,就像一条蜿蜒的蛇,在山峦间缓缓前行。
风平林静数年的西南雨林边境在那次举世瞩目的湄公河行动之后沉寂了数年,但不知为何就在近段时间边境附近重新燃起了缉毒的硝烟。接命令我们连将于今日凌晨五点半突袭边境深山处一座隐蔽的村落。据可靠消息,该村落东南角三座连成片的废旧大宅子中隐匿了大批运送毒品的毒贩。而我们驻西南边防武警缉毒支队三连将负责配合缉毒警方一同捣毁这个中转窝点。
凌晨四点。
“队长,咱们真的就只负责警戒不参加实战?这可是难得的立功机会啊。”坐在越野车后排的康剑虎忍不住发起牢骚。
坐在副驾驶座的我思绪被拽了回来,扭过头去压低了声音,“这是实战不是演习,服从命令!”
“可是咱们几个平时训练成绩都是连里最优,没道理不让咱们冲第一线啊,老虎(康剑虎)你说对不。”吕平也跟着身旁的康剑虎的话头念叨,心里愤愤不平。
“唉!我说平时就你最狡猾,从来都是第一个喊冲却都是最后一个才出击,一到要立功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果真就是狐狸(吕平)啊?”柳毅把手里的自动步枪往肩上挪了挪,一顿奚落。
“既然是实战,咱们就要服从命令。平时偶尔讨价还价,可上了战场徐连长有他自己的考虑,又有谁说警戒就立不了功的,咱多抓几个逃跑的毒贩不也一样的。”姜宇军年龄跟我差不多,看上去比较老实沉稳,脸上的皱纹更是有些显老,算是队里的老兵,到了年底也要同我和柳毅一起退役了。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姜(姜宇军)这话也有道理,咱们警戒第一不冲一线不用挨枪子儿,第二抓人抓的都是些逃跑的重要人物,要立大功,这是好差事。”康剑虎坐在吕平后侧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咋知道咱们就能抓到逃跑的大人物?一般动手不都先把毒枭老大先拿下么?哪还轮得到咱们。”吕平转过身朝康剑虎质疑道。
“这你就想不明白了吧,这一般英雄都冲第一个,比如咱们队长,哪次搞演习训练不是带着咱们第一个上。狗熊呢就不一样了,遇到险情一般都是撒丫子第一个跑,你说这贩毒的毒枭能有几个胆儿大的,咱们连里那帮兄弟只要一往里冲,第一个跑的肯定是他们老大。他这一跑,然后咱们再这么一捉,唉,咱们手到擒来。嘿嘿,吕平你还当不了狐狸。”康剑虎分析完得意地朝吕平挑着下巴一笑。
“瞧你这马屁拍的,任务结束今天中午回去让庄颜请咱们吃鸡腿,哈哈哈。”柳毅是我从小到大在一个院子里一起长大的兄弟,就连当兵也跟我分在了一个连一个班,他是副队长也从来都是只直呼我名字。
“队长,前面不到一公里咱们要离开车队左转了吧?你要不要再跟连长确认一遍。”手握方向盘的曹永洲朝我叮嘱道。
我接通悬挂在我右耳的无线电耳麦,“徐连长,我是庄颜,前方五百米位置我和我的队员将按计划离队在原先预定位置警戒,请问计划有没有更改。”
“按计划执行任务,完毕。”徐勇挂断了通讯。
天色依旧黯淡,夜风掀起雨林的叶涛哗哗作响。我们的越野车在预定位置忽然左拐驶离车队,朝更深的雨林深处驶去。
这次任务是连队近两年以来执行的唯一作战任务,据连长和指导员讲述,我们连队驻扎的西南边境贩毒活动早在数年前的湄公河行动之后被彻底肃清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战士们除了日常的巡防警戒和演习训练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参加过实战的经历。徐勇算是参与湄公河行动之后现仍留在连队资历最深的老兵了,也是本次实战突袭行动最有经验同时最有话语权的人。
“这次任务应该是很有把握的,凌晨突袭一般毒贩都没什么准备,最松懈的时候。”康剑虎人高马大,人如其名,抬头纹在眉心上刚好就留下三条横杠。
“老虎,这次可是实战,和咱们演习训练可不一样。再有把握也不能松懈,毒贩手里都有真家伙,而且都是些亡命徒,上来可是要拼命的。”我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一边戴着夜视镜定位找路,一边朝身后的康剑虎说道。
“咱在这边缉毒,大洋对面有的国家都已经立法把毒品合法化了,你们说这都是些啥事儿。”吕平想起前段时间的新闻,有些愤愤不平。
“那些合法的都是些像是大麻之类的软毒品,硬性毒品在任何国家都是非法的,咱们今天收拾的团伙可不是走私大麻的那种小毛贼,所以还是留点神。”柳毅解释道。
“可是大麻合法后谁能保证这些东西不会被重新提炼成硬毒品,那些尝了禁果的人就真及时撒手,能有几个人做得到呢!”姜宇军隔着越野车的车窗感叹道。
自从人类历史上出现罂粟提取,毒品就再也没淡出过人们的视线。有人一边冒着生死缉毒在一线,就有人为了欲望而在灯红酒绿中肆意狂欢。就像人们畏惧那无法治愈的艾滋病毒,却又忍不住迷醉于纵情声色。无论怎么样欲望都难以被扼制,那么这世上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太平吧。
“想什么呢?就快到地方了。”柳毅轻拍我左臂,然后凑近过来声音很小,“昨晚芯蕊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个话,会不会生你的气啊?”
芯蕊是我初恋四年的女友,原本高中与她同一年级却迟迟不敢向她表明心意,大学时的巧遇终于让我鼓起勇气。从大学入校的头两年再到入伍服役我们始终保持着热恋般甜蜜感觉,虽然我长期不在她身边关系却一直很稳定。只是不知为何她最近突然情绪起伏有些反常,不得已只好经常抽空与她通话保持联系,昨日徐勇开在会议室布置今日作战会议时我的手机在一旁的盒子里一直响个不停。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上缴了手机,但手机一直在徐勇身旁阵个不停,他当场喊了句,“庄颜,你对象肯定找你有事,一直打电话呢,但是从现在到明天作战结束都不准打电话联系知道没?这是规定。”
一席话当场引得一群光棍哄堂大笑。
“没事,生气就生气呗,等今天作战结束回去哄哄不就得了。”我嘴上轻松,但心里总有点怪怪的,芯蕊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儿,凡事都是先往心里装,等装不下了才会想到该怎么解决,若不是真有事她应该不会一直打电话。
天色还没亮,月光下树影相互交织在土路上,两侧丛林茂密,像是两堵墙围成长长的长廊。我们在预定的岔路和连队分道扬镳后,驱车近半小时朝预定地点前进。
“队长,到地方了,你要不定位看看。”曹永洲轻踩刹车把越野车停在一处灌木茂密的位置。
我拿出军用定位仪查看了一遍所处位置的经纬度,“没错,就在这附近,全体整装下车。”
“六子(曹永洲),等会儿你再检查一遍通讯设备跟连长那边说一声。”曹永洲是我们六个人里最年轻的,才来报道就被吕平取了绰号。
柳毅从后门跳下车,右手提枪左手扶了扶迷彩头盔。
“是,二哥(柳毅)。”平时连队里柳毅是副队长,私底下兄弟们都喊他二哥。
收拾完枪支弹药,小队六个人步行从藏匿越野车的位置前往设伏警戒拦截点。
警戒点位于一处不算陡峭的山坡上,周围林叶茂密。雨林间地势复杂,唯有这个山坡处灌木茂密的隐蔽处有一处小河的汇弯,水势不急,地势也显得开阔。在此处警戒不光视野很好,顺着小河往上游张望隔着两公里的距离能看到连队行动村落的屋檐,对行动有个全盘掌握,不管是从河上或者从陆上逃跑离境都要途经此地。警戒点背后的山峦逐渐陡峭,茂密的植物将整个山体遮住像是一条挂在天际绿色的帷幔。翻过这个山顶再往南走就到了界碑,那儿是我们边境巡逻长期经过的地方。
月光将逝,雨林沉寂,日出前的黎明总是最黑暗的。我们六人围在警戒点陆路与水路的交界点呈半圆包围网。
“等会有人逃跑尽量不要毙命,如果对方手里有枪可以瞄着腿打,都准备了手铐的吧?等会儿把人拷了,要是抓个大鬼小鬼啥的,连长今晚要请咱们吃鸡腿。”埋伏在灌木丛中放眼望去我也分不清队员的长相。
“要是有人开枪,就让他去见上帝。”柳毅可不是什么善茬,从小跟我一块长大遇到打架斗殴下手最狠的就是他,可也是因此他的各项军事素质都是连里最强的,原本要去武警特种部队却因为别的原因放弃了。
“二哥,毒贩也信上帝?我看电影里黑社会不都信关二爷么?”隔得老远吕平狐疑道。
“那就让他去见刘备!”康剑虎忽然插嘴引得草丛里埋伏着的六个人好一阵哄笑。我的这帮兄弟平时除了训练总是这样,这两年在部队我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他们了。
“闭嘴!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行动就要开始了。”我喝止道,顺着小河遥望东边的村落,天边已经有了丝丝曙光,离徐勇他们动手的时间已不出一刻钟。
太阳冉冉升起,清晨五点二十分,雨林周遭仍旧一片寂静。战士们紧绷的神经几分钟又都稍稍放松了些,这个距离就算是五点三十分准时开始突袭,等毒贩逃跑途径这里还是要等一阵的,无论是硝烟,枪声,还是无线电通讯我们都会事先得知。
耳麦中忽然传来电流干扰的吱吱声…
嘈杂声太过刺耳我不得不将耳机取了下来,心里提了些警觉,村落那边依然毫无动静,此时五点二十三分。
“队长,你看那边。”吕平朝小河的下游指去,一条不大的汽艇正从不远处小河的下游缓缓往上驶来,看上去有些破旧。照这个速度刚巧在村落发生缉毒战事的时间会误入村落的交火区域。
“像是附近的村民,要不要警告他们不要闯入交火区域?”康剑虎询问道,说着就想起身上前。
清晨五点二十五分,太阳刚刚升起,这艘破旧的游艇肯定不是刚出发的,在人们最意识模糊的时候从下游而上,会不会也是毒贩的同伙呢?
“趴下!先不要动,现在还分不清船上有几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制止了康剑虎暴露我们踪迹的想法,而是用高倍望远镜仔细查看徐徐驶来的游艇。
重新戴回耳机,我想将看到的情况跟徐勇汇报一声,但是刚接通按钮那刺耳的电流声再次响起,我只好放弃,“六子,咱车上的无线电设备没问题吧?”
曹永洲侧过脸来朝我,“报告队长,出发前我都检查过了,收发设备都没问题。”
“操!那怎么这个节骨眼没了信号。”我有些气急败坏取下耳机,眼看那艘破旧的小艇就快从我们面前的汇流点驶过。
谁知那艘船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渐渐减速停靠在了我们这一侧的岸边。一个当地少数民族装扮的村民从船屋内走出来,将手里的宽木板架在船体和岸边的石块上固定好,然后走下了船四处张望着。
五点二十八分,村落的方向依稀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听声音应该是突袭行动开始了。由于通讯设备干扰,我只能眺望远处小河上游的村落,除了能听见密集的枪响,耳机里再无其它消息传来。按照计划,突击行动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如果顺利没有遇到强烈抵抗的话此时应该很快能控制住了局面,剩下的就只剩下与警方合作抓捕毒贩。
我忽的一惊!嗯?当我抽回远眺的视线继续观察那艘破旧游艇时发现那些穿着民俗服装类似村民的人正在做着什么?不对,不对,他们如果是附近村民对于枪声是不应该有这种反应的,我们几个埋伏在草丛里的人不紧张是因为预先知晓突袭行动,然而他们的表情却丝毫不见惊慌?
唯独其中一个提着金属箱子的矮个子男人衣着衬衫比较正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眼角有明显刀疤面容凶狠的欧美男人。
“会不会是和毒贩一伙的?”柳毅心怀疑虑朝我低声问了句。
“看样子不像,那几个人没有背着枪,除了脸上带疤的外国男人这群人不像是毒贩该有的样子。”虽然遥望这群人行为举止古怪,清晨五点多不可能出来旅游,那他们是来干嘛的呢?此时到此只是凑巧么?或者也是毒贩一伙?但是村民中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村民,有些体格瘦小佝偻着背甚至两鬓有些泛白,试想这群人要是真遇到什么又哪有战斗力可言呢?
看起来这群人并不像是毒贩,至少不像是这次行动的主要抓捕对象。其一他们虽然人数不少,却坐着太过简陋的交通工具,其二他们并不像是携带了武器,就算有最多也就是能隐藏在背心里的手枪,最重要的是毒贩不会这样行动,从这条没有遮掩的小河往上游运送毒品恐怕不用我们动手,这些毒品根本无法从邻国运送出境,实在太过显眼。
“连长,连长,这里是硕鼠听到请回答。”我压着声音想再次尝试联系村落那边的连队,可是耳机里已经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正当我满怀疑虑想汇报情况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的陆路,从另一侧丛林隐秘处现身出七个更加古怪的身影。天刚微亮为何衣着如此正式的人会出现在这隐密的深山老林之中?其中后面的是六个身材各异样貌不均的男人衣着整齐的西装,但从样貌和体格却可以清晰分辨出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人种。其中除了两个黑发男子个子稍矮,身后褐发的男人又高又瘦,最后跟着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体型如摔跤手的白人男子,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足足比前面的亚洲男人高出半个身高。顺着这六个人往前看,更奇怪的是竟然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挑同样穿着西装且扎着马尾的金色长发女人,也戴着墨镜。
此时方圆不足三十米的河岸边聚集着一群完全迥异的人,那样的场面就像是在舞台后准备轮番出场的异装演员正在排演话剧。
“他们又是谁?”康剑虎有些忍不住稍稍站起了身,回过头问。
“不知道。”柳毅按着他的肩膀,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时远处村落又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我盯着这群人,心里又是一惊虽隔着距离但还不至于完全无法察觉,可眼前的这群人只是远远眺望却丝毫没有惊慌失措,至少一丝紧张都没有。这时,七个刚刚现身的黑衣人面色冷峻,而与他们会面的另一群村民更是显得神情恍惚。
“连长,听到请回答。” 我还在继续测试无线电设备,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眼前的这群人明显不是来这荒郊雨林深处郊游的,我猜测很有可能和此次缉毒行动有关。
五点三十五分,旭日已经东升,天色已经足以看清山坡下每个人的容貌。
“不对,他们好像在做交易。”吕平望着不远处的河岸边。
顺着视线望去,提金属箱子站在村民一侧的矮个子男人缓步走到穿西装戴墨镜的金发女子跟前,将金属箱顺手交给了她,紧接着金发女子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同时和金属箱进行了交换。
两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各自后退了几步,那拿到U盘的矮个子男人背后的挂枪男子样子颇为得意,一边叉着手一边点头笑着。西装女子将金属箱翻开查看,远远望去里面装满了固定好的蓝色试剂瓶。
“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姜宇军压着声音朝我这边低语,“他们就算不是毒贩估计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人,这时候在这种地方做这种秘密的交易,而且还有人擅自携带武器。”
“至少抓住那两个带头的人交给连长询问清楚,这些人都没带重武器,凭我们几个制服他们应该不成问题。”吕平的话音刚落怪事发生了。
远处村落零星的枪声依旧,趁着枪声。溪水岸边的一个西装男掏出一把消音手枪,朝站在一旁茫然无知的一个普通村民,对准头部开了一枪,村民即刻倒地想必是毙命了。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交易破裂,双方恐怕下一刻将火并。
可更令人奇怪的是,交易双方非但没有举枪当场火并,两个带头的人仍旧是和和气气。周遭神情恍惚的村民目睹与自己同行的人被杀丝毫没有恐惧,更没有丝毫同情,气氛依旧。
在这样充满火药味的场面下竟然双方还能保持如此的镇静?这不禁让我们所有人心生疑问,只是这样就结束了?
金发西装女子面色冷峻,凑过去朝那刚才和她交易过的矮个子男人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他转过头朝身后的人挥挥手。剩下的村民开始拖动被枪杀的村民至身后林间一处弯曲的大树旁,一齐刨土挖坑掩埋尸体。
“怎么回事?”我不禁惊讶,整件事不光令我震惊,更令我难以琢磨。
没人回答,身旁的队员们没谁能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点四十四分,远处村落的枪声已经几乎平息。金发西装女子竟然平静的和矮个子的男人握了握手,一桩奇怪的交易好像在双方都能接受的氛围中结束了。
“交易结束了?我们该怎么办?队长,还联系不上连长他们么?”吕平眉头紧皱看着即将离开的两拨人有些按耐不住。
通讯设备依然受到严重的电磁干扰,一直无法与指挥部取得联系,我仍旧很犹豫,最初接到的命令是堵截从村落方向逃窜而来的毒贩,就算临时有行动变更也应该事先取得更新的指示,如若擅自行动我们将丢失掉这个警戒位置。可是眼看着离开的两拨人将消失在河道与林间,我们真的就无动于衷?该怎么办?
“队长,下命令吧,我们六个能搞定他们。”柳毅毅然决然说道,“六子,你负责回车上查看通讯设备然后联系指挥部请求支援,我们几个负责抓捕。”
“队长!”康剑虎和姜宇军纷纷朝我投来目光,“下命令吧。”
“杀了人难道还真就眼睁睁放走凶手?”吕平握着枪语气愤恨。
这样的状况实在是有些情绪渲染,虽然这些不同寻常的人和举动仍让我心怀疑虑,但是我无法在阻止队员们坚定而高扬的战斗情绪, “六子,你一定要抓紧恢复通讯和指挥部取得联系,等会进密林抓捕协同作战不可以掉以轻心。”
“是!队长!”柳毅,康剑虎,吕平,姜宇军一同回答道。
“实施抓捕!我和老虎一组,老二你带他俩从上面包过去,记得速度快,不要给他们掏枪的机会。”
一声令下,队员们按照命令从高坡的一侧隐如雨林,曹永洲返回反方向藏匿越野车的位置,在这原本预定计划的初晨,我们所有人都偏离了预定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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