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被二李提前发觉,我们避开摄像头,张的车就停在一个死角,由他开过来接上我们。他的车是一辆gl8,玻璃膜黑的跟钢板似的,我们这么多人塞到里面还能关上门,也不用担心被人从外面看到。这样一来,不出意外的话在监控里面看到的就是virus张开车过来又开车走,想必不会引起怀疑。
我在车上就和蒋全沟通好了,在出口盘查的军人连看都没朝车里看一眼,简单停一下车就马上放行,车子一路通行无阻很快就驶进了办公楼。
在我的办公室里面,virus张又给我讲了一遍二李的位置和要注意的东西。我叮嘱了格格一番,要她看好virus张,如果有什么不对直接打死就行。小阚有些不舍地跟我说话,好像我就是去送死的一般,我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忍发脾气,只好耐着性子安抚了两句。
把遥控器交给格格,我们离开了办公室,临走的时候我想了想,把rpg拿出来背在了身上。
根据virus张提供的情报,二李的居住的地方在那个地下工事的深处,之前向慈带我参观的时候曾经给我远远指了一下那个有些隐蔽的岔道,我记得那个地方应该是在人造蛋白工厂的旁边。
我很不理解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住在那么一个地方。刘东西却告诉我,在整个地下工事的设计中,最中心包括了格格重要部分的那个地方,在关键时刻可以封闭成独立的一个部分,所有的设施和功能单元可供几十人生活数十年!
想到这俩人正缩在那个小龟壳里面舒舒服服地接听手下对我们进攻的报告我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他们揪出来。
因为向慈带我走的那个入口属于行政人员专用入口,对身份和人数审核极严,所以我们要驾车绕道走员工入口。不过就算是员工入口也是要单人单卡,好在像刘东西、格格、王山奇等人都有进入此地的权限,这时候拿出来冒用一下,还算是管用。
刘东西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找到他们怎么办?咱们总不能杀了他们!”
“怎么不能杀?”我问道。
“能杀的话你那个美女市长早就杀了,还轮得到你?”刘东西拐了个小弯从鼻子里哼道。
“说的有道理,那你说为什么没杀?”我并没有生气。
“我觉得吧,一个可能是杀不了,要真是这个可能的话,咱们这趟就危险了。”刘东西把手放在档把上,做了个虚拟的换挡动作,“还有个可能是不能杀,这个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顾全大局?维持平衡?谁知道呢?”
维持平衡?我的思路一下子就被这个词给抓住了,大家都看过三国,三足鼎立才谈得上维持平衡,两国相争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了。向慈手握军权却容二李如此张狂,难道说是这方面的原因。
“停一下!”我对刘东西说。
车缓缓停在一栋建筑的阴影里,我坐在副驾驶上,用手使劲搓了搓脸。
该怎么办?
应该说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对我的冲击不小,站在我现在的立场上,这次行动几乎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一个需要二李这么强大的力量牵制的敌人,会是谁?
我当然想不出这个问题,但是我很快就想通了无论这个问题答案怎样都是和我们这次行动的初衷是无关的,只是一次不愿意坐以待毙的行动而已,想得这么深就有些夸张了。这次事件中,我看到了向慈对我的态度,不管她在之前表现出来的有多么重视,但对她或者对二李来说,我们就是一些小杂鱼,只能在他们的夹缝中搅来搅去。我心里想着,一个想法逐渐萌芽。
闹一场,把水搅混,对小杂鱼来说,水越混越适合我们生存!我们不可能把别人的理想当做我们的理想,更不可能把别人的**当做我们的**,这座城市里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与其在局中畏首畏尾任人摆布,不如占据主动把水搅浑。
我被这种想法激动的浑身颤抖,情不自禁想起常诚曾经说过的话。
“……那些人死不足惜,就算是向市长……死了也就是死了,但是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这点希望,不能葬送在这些人的手里!”“……你的本心……”
难道说他早就看出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摇了摇头,又想起常诚见到小荏时说的话。这个自幼出家的老和尚竟然还有孙子,得空我得好好拷问拷问他!
“走!”我对刘东西说,“就算不杀他们也得签订个不平等条约!”
刘东西大为惊奇的看我一眼,似乎是对我从犹豫不决到豪情万丈转变的速度表示惊奇。
我没有说话,心里快速盘算着。说实话要想掌控整个局面,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多少有些自不量力。但是这事已经迫在眉睫,面对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不能破局而出就只能坐以待毙,由此看来又有些逼上梁山的味道。
算了,我告诉自己,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先把这个局引爆了再说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地方,面前黑黢黢的大门毫无生气。我看了看表,我们还需要等待十多分钟。毕竟大多数人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卡,还是等到交接班人多杂乱的时候混进去比较靠谱。
随着时间推移,上班的工人开始汇集,我们也偷偷下了车,自然不能再带着,我们把武器都放在一个大包里交给刘东西,换上工作服,装作百无聊赖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着刘东西提着包朝一帮换班的守卫那边走去。
所有进入的人都要进行严格的仪器扫描,我们的武器肯定不可能随身进去,这就需要刘东西发挥他跑江湖的手段,把我们的武器顺进去。
只见刘东西提着我们的包走了过去,随意把包一放,掏出烟来跟那几个守卫套磁。这年头烟草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是搞不到的,不用说,这个虽然看起来贼眉鼠眼但是言语却诙谐可亲,特别是出手还大方的工人很快就被那几个守卫接纳了,几个人聊的不亦乐乎,间或还拍一拍搂一搂,亲热的跟自家兄弟一样。
这一套活计刘东西用了也就是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心中一直感叹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以后必须得防着他点。
还在感叹着,铁闸门上的红灯就亮了,紧接着闸门打开,一群疲惫的工人夹杂着熏熏的热气涌了出来。门前顿时一片混乱,一大群人朝里走的朝外走的冲成一片,刘东西弯腰提起包,跟那几个守卫说了几句就匆匆朝我们走过来。
“搞定了?”我盯着那个包问,这个包正面有个刘东西留下的鞋印子,跟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差不多了,先混进去再说!”刘东西笑了,拍了下手上的包。
我很想拿过那个包来检查检查,但是却怕引人注意,留东西很有可能把包跟人家掉包了。这个地方所有的人用的东西都是配发的军绿色的背囊,上面有个一样的标志。
我们被人流裹挟着朝里走,刘东西在最前面,拼命地朝里挤引来了不少怨言,很快周围就变得更加混乱,有人骂了起来。
我也在心里骂刘东西,干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心虚吗?也不怕暴露了目标,刚要去抓住他时却看到他已经走远了。
进门的过程很顺利,这么晚了守卫也懒得检查,刷卡之后连长相也不对一下就把人放进了安检门。我一边看着前面人顺利的过关,注意那几个指着混乱的人群维持秩序的守卫。
格格、小花都顺利过了关,刘东西估计早就过去了,我前面还有两人。但就在这时,一个队长似的的人背着手走了过来,暂停了进门,指着那几个玩忽职守的守卫呵斥了一顿。
我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不假,但也不能背到这个程度,眼瞅着就要过去了,怎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眼看着前面一人被仔细核对了照片放过去,我就想朝后缩,可是那个警官的眼睛已经朝我看过来了!
“别乱动,按秩序过岗!”他指了指我。后面的人也推着我,“兄弟别墨迹,等会晚了点又得扣份额!”
我一看这没辙了,硬着头皮过吧,悄悄伸手拉开工装的拉链露出衬衣领子,把门卡递了过去。
刷卡器嘀的一声响了,震得我耳朵一哆嗦,那个队长疑惑地看着屏幕,眼睛反复的在我的脸和屏幕之间溜了两圈,“您是……?”
我板着脸,气势装的很足,低声严厉地说:“闭嘴!特殊公务!”
卡上的信息里面有我的职务和照片,他一定是看到了市长助理穿一身工装走这个门有些疑惑。听到我的话总算是没有问出来,但是还是有些迷惑地在我身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