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这幺叔有点不对.”刘东西拽着我走开.压低了声音说.
“废话.还用你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说是不是撞了邪.”
我认真看了看刘东西的脸.“撞邪这种事你相信.”
“安哥.事在眼前不由得不信啊.”刘东西稍一犹豫.又开口道.“刚才你说的那种臭味.我虽然沒有闻到.但也隐隐约约有些感觉.我觉得这事玄乎.”
“玄乎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别琢磨了.看好你那个丈人叔就行.”我知道这种好奇心往往就是危险的开端.在这个玄乎的地方.那种诡异的气味后面不一定隐藏着什么危险.还是不要招惹为好.至于幺叔毕竟只有一个人.就算他要搞什么幺蛾子我们防着点就是了.
这时候兔‘肉’已经烤好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弥散过來.小阚在那边招呼我们过去.
一边吃着兔‘肉’.我一边偷眼去看幺叔.这家伙在兔‘肉’面前完全不是刚才那种神秘兮兮的样子.一张血盆大口几下就把一条兔子‘腿’撕扯了个干净.看那吃相倒像是头野兽.
我看得有些发‘毛’.刚想跟刘东西说说.还沒转过头來却看到有个奇怪的虫子从我衣兜里爬了出來.
这虫子有点像马蜂.但却通体‘乳’白.两对膜翅背上支愣着.一双大眼却是翠绿的颜‘色’.按说不难看.但是却让人感到非常恶心.我捡起一块石头就想碾死它.
“别动.”刘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一把将我手腕攥住.
我被他这突然一吓.手中石头拿捏不住掉了下來.正拍在那虫子的身上.
这石头不轻.那虫子吃这一下竟然沒死.反而一个盘旋飞了起來.
刘东西反应极快.手中割兔‘肉’的刀一挥.凌空将那虫子斩成两段.又飞快一刀拍到地上.将还在挣扎的两节虫尸念成‘肉’泥.
除了幺叔.人都围了过來.
“什么东西.”我问道.
“青蜂.”刘东西将刀一翻.刀面上的油‘肉’残渣都变成了黑‘色’.
“青风.有明月沒.”看到这场面.我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把它拍死了渗到身上还不得一个窟窿.
“有.”刘东西正‘色’道.“明月是一种鸟.专吃青蜂.”
我心说这玩意也吃.得是石头胃吧.
“这东西哪來的.”王大可问了一句.
我这才想起來这要命的虫子是从我衣兜里爬出來的.马上伸手拉拉链.这才发现衣兜里面鼓鼓囊囊一阵耸动.像是有无数青蜂就要爬出來.
刘东西脸‘色’马上变了.“快脱衣服.这些东西出來咱们谁都跑不了.”
我手忙脚‘乱’地脱衣服.但是身上绑带实在是太多.一时半会很难脱下.而我的衣兜又是不是拉链封口的.一个兜盖根本就无法阻止青蜂朝外爬.
情急之中.刘东西抄起刀來抓住我的衣角就把衣兜整个割了下來.甩手扔进火里.但有一只青蜂却已经趴在了他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刘东西脸‘色’一变.刀口一转毫不犹豫地将尾指一刀削去.而那扔到火中的一袋却不知哪里不对竟然轰的下子炸开來.一团白雾般的青蜂猛的散开朝我们飞來.
“上车.”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一帮人站起來就是一阵疯跑.
因为顾忌车上拉着的汽油.所以我们离车很远.中间就是那个石‘洞’.
虽然远.但是跑过去绝对沒有问題.但这青蜂竟像是有灵‘性’一般.分成几团.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避无可避.我看了眼挥舞着刀子跟个忍者似的保护着王大可和幺叔的刘东西.喊了一声进‘洞’.拽着小阚就朝那‘洞’里跑.
‘洞’口不远处有个扔在地上的帐篷.我想进去之后用帐篷挡住‘洞’口.应该可行.
见识过青蜂的可怕.所有的人都‘乱’了阵脚.听我这么一喊马上跟了过來.那些青蜂却像是忌惮这什么.自我们朝‘洞’口跑之后.速度明显慢了起來.
我们很快躲了进去.帐篷被快速打开堵在了‘洞’口.几个人忙着用碎石填住帐篷接缝.
‘洞’口一堵上.青蜂们像是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猎物.疯狂地撞击着薄薄的帐篷.这虫子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如此坚固.连续不断地撞击下.薄薄的帐篷隐隐有撑不住的迹象.
“这样不行.”刘东西按住帐篷的一角.受伤的血涂得到处都是.“顶不住.赶紧进去.把‘洞’口垒起來.”
刘东西这一声提醒了我.里面的‘洞’口狭窄.而且石头明显比这里多得多.应该赶紧撤进去.
‘洞’口的帐篷已经被石头紧紧卡住.但已经有零星的青蜂从缝里钻进來.被我们及时拍死在地上.大量的青蜂突破进來只是个时间问題.
王大可打起灯.我们快速向后撤.依次钻过了那段狭窄的口.在拐角处开始垒石头.
地表的鹅卵石很快被堆砌到了‘洞’口.底下竟然是‘潮’湿的泥地.我们一边庆幸一边快速挖出泥土拍到鹅卵石堆砌的墙上.很快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危机暂时解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这东西不怕火.”我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东西有腐蚀‘性’的剧毒.早年的时候把它捣碎了用來破金属机关.现在早就绝种了.怎么你还养着一群.”刘东西一边扯下衣襟快速包扎着手.一边道.
“我有病养这玩意.”我骂了一句.心里也是纳闷的要死.这东西怎么就跑到我衣兜里去了.竟然还这么多.
我仔细回忆自己朝衣兜里装过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來.这时候.幺叔却‘阴’惨惨笑了一声.“地狱无‘门’闯进來.”
刚刚经历过一番死亡恐吓.这会重返这个充满了怪异恶臭的‘洞’里.‘精’神本來就紧张.幺叔这一句话听得我心里发寒.
这是什么意思.不能是秀成语吧.
这句话是不是成语我拿不准.但是幺叔这意思我是听懂了.难道说这里就是地狱.
唐古拉林魔.魔鬼的气味.地狱……我突然想起來.第一次在这里的时候.我把玩的那半截鼻子好像就是顺手放到哪个衣兜里面了.
难道说这青蜂和那冻石有关.
不可能啊.一个是动物.一个是矿物.再神道也不能互相变來变去的.石猴孙悟空毕竟是传说.难道说这末世的规则都变了.神话传说开始成真了.
我把冻石的事给刘东西一说.刘东西顿时紧张起來.也不管自己手指头了.拿着手电就走到那整面墙的冻石脉前.将手电筒凑近了去看.
“安哥……”刘东西的声音有些抖.“你來看看.”
我凑过去一看.眼前的冻石在强光下变得半透明.里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小米样的东西.
“这是……”我抬起头來.看着刘东西眼中惊骇莫名的眼光.“卵.”
幺叔‘阴’惨惨的声音仿佛又响了起來.“地狱无‘门’闯进來.”
“妈的.”刘东西一把揪住幺叔.“是你搞的鬼.”
我一看这还沒成新姑爷就打起了丈人叔.这还了得.赶紧上去拉.“别着急.别着急.怎么就说是幺叔搞得.”
“你忘了.”刘东西转过脸來.“当初就是他让我们在这里宿营的.”
要说我这人有什么好处.从來不把人朝坏处想算是一条.虽说幺叔非常可疑.但是当时建议的时候说的也是合情合理适逢其会.这么说他有点不大妥当.
“你先松开手.”我劝刘东西.“这地方这么危险.咱们可不能先闹起來了.赶紧想办法才是正事.”
“这就是正事.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办.”刘东西面目扭曲.手上用力竟然把并不算太轻的幺叔举了起來.
王大可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我看刘东西的手紧紧扣住幺叔的脖子.心道不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过上一会准出人命.
还沒等我上前解救.幺叔眼睛翻白.一下子晕了过去.王大可这下子马上反应了过來.上去一脚正踢在刘东西的腹神经丛上.
刘东西吃痛弯下腰來.手上自然就失了力量.幺叔随着跌落在地.像个口袋一样翻了两翻.不动了.
王大可扑过去看.我上前搀住刘东西.低声问:“你怎么回事.”
刘东西冲我笑了一下.“幺叔不是中邪.”
我愣了一下.难道说这家伙刚才那神经的样都是装的.
“你怎么知道.”
刘东西扬了扬抱着的手.布条已经扯掉了.血又在呼呼得流.
“童子眉懂不懂.”
我摇了摇头.
刘东西很不屑地说:“这都不知道.就是童男子的血.最辟邪物.”
“你是说你的血.”我看着刘东西.感觉有点不大相信.
“着你别管.反正那幺叔不是中邪.”
“你说你至于那么装疯卖傻吗.抹点给他不就完了吗.你看你刚才那样.你才像中邪的.”我说刘东西.
“我这是策略.他要是真中邪能让我抹他血.”
“别扯这些沒用的.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待.要不要冲出去.”
“你疯了吧.”刘东西道.“你觉得青蜂安全还是卵安全.”
还沒等我回答.身后突然出來一声非常细微的断裂声.我心中一紧回过头去.正看到一块充满了虫卵的冻石断裂下來.而‘洞’壁上的冻石里.已经是绿莹莹一片. 作者有话说 昨天传错了章节,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伙,现在已经修正,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