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外六重转了很久,到处都有忙碌的格迦,如果忽略那些丑恶的长相和怪异的身形,简直和人类社会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让我很疑惑,听说过这里是圣地仙境,可从没听说过这里还会像某些首善之地一样能劝(人)向善的功能。
“很奇怪吗?”荏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花渠和荏都很疑惑地看我,这让我意识到我选错了开玩笑的对象。
荏并没有困惑太久,开口道:“你应该能够看出来,我们从野兽到文明才用了多久的时间。在未来,我们必然会比人类更加文明,也更加先进!”
我看了看她,不置可否。虽然她说的话和眼前的一切基本吻合,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至于这种不对是在哪里,我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的产生是不是和我对格迦固有的偏见有关,我也不能确定。
“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荏很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特别干净,那种颜色就像是海水,看似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包含。
“很多时间!”花渠在边上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荏的脸在我眼前一晃即逝,花渠闷哼一声,胸前架起一座手桥,连退了十余步。
“后辈的事情,前辈就不要插手了!”荏敛了下裙摆,冷哼一声。
花渠似乎受了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站在那里调整气息。
我暗暗咂舌,金刚一族的身体强度绝对不是说着玩的强悍,荏这一脚能让花渠说不出话来,强度绝对不会低于坦克的碾压。
“再多看看吧!”荏看着我,眼中有种小女孩般的央求。
我不忍拒绝,天色尚早,我也对这些格迦的生活越来越好奇。
“我想自己看看,你不要跟着我,也不要下任何命令。”
“这……”荏有些犹豫。
“你没有信心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好……”荏低下头又很快抬起,“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我,不要产生任何误会。”
“我只看,不说话!”我笑了笑,“我对自己有信心。”
荏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我看看花渠,“你要一起吗?”
花渠已经调匀了呼吸,点了点头,“当然!”
我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便问了一句。
“伤的怎么样?”
“还好!”
“你觉得她的力量,比之你们族中的强者如何?”我突然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我就是金刚一族的首领,她的实力,我生平仅见!”说了两句话他的声音已经趋于正常,“就算是身体力量最强的塔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实力是越来越强的?”我自言自语道。
“不是!”花渠接了下来,“这种进化,或者说帮助人类度过危机的能力是由上一代的环境决定的。”
我点头,这一点我们早就讨论过,已经基本有了定论。就像是它们的皮肤构造一样,因为雾霾天气而变成辅助呼吸器官一样。
它们所处的环境决定了它们要想生存就必须有强大的**力量!
“所以我说它们是个错误,小环境中的变种!”花渠道。
我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了个问题:“你们的时代是什么?魔法时代吗?”
花渠想了一下道:“金刚在各族中是个异类,其他各族力量主要来源于身体对环境的利用,那时的环境中充满了一种叫做气的东西,很多种族都能够利用它来提高自己的力量,比如说巫族的元气。”
我点了点头,这种说法无疑是非常老套的,根本就无法调动起好奇心。
“你注意到没有,格迦拥有非常强的进化能力,不光是个体还是群体。这是不是他们天赋的能力?”
“不!每一代人类都有极强的进化能力,就是为了进行微调,战胜之前的旧人类!”花渠道。
“这么说的话,如果他们是错误,那么他们可以自己调整过来,无需我们操心?”我问道。
花渠语塞。
“你们会灭绝!”
“我们还是继续转转看看吧!”我避而不谈,笑着说。
我们现在第二重的墙边,外面就是第一重,从门里可以看到那座天门。
所有的格迦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座天门进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们出了城门,向东边走。周围的格迦并没有理会我们,依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果然如同荏所说,这边的山壁离我们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走出不过几百米就变成了红土地,到处生长这郁郁葱葱的植物,许多格迦出没其中。
靠近山壁的地方有些房基样的短断墙,应该是某种建筑的遗迹。这些断墙连绵成一个个格子,里面是石板铺地,圈养了不少野兔,我们过去看的时候正有格迦将草一捧一捧的朝里扔。
这只格迦个子极为高大,大约得有两米左右,苍白的身上竟然还长着些苔藓,不知道是荏从哪里发掘出来的。
看到我们,他并没有那种格迦特有的非常躁狂的表示,只是漠然地看了我们一眼就继续做他手上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有趣,抬腿坐在断墙上看他。
“花渠,我觉得新一代对老一代的敌意应该是天生的,为什么他却丝毫没有这种敌意呢?”
“你用敌意这个词错了。”花渠道,“进化最需要的是快速传播,尽快形成规模,保证进化的有效。所以他们表现出来的不是敌意,而是一种传播的**!”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完全不是原来的风格,反而有些像王大可或者王山奇。我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说话的……”我盯住他,手指拨开挡住枪套的下摆。
“为了帮助你,李市长教了我很多……”花渠根本无视我的动作,继续自顾自地解释,“同时他们还需要一个强力的领袖,因为新生群体的不确定性,这种领袖是天生的,用类似昆虫信息素的方式来发号施令。这种方式不需要用传统方式表达,基本上一个念头就可以了。所以他没有对我们产生**,应该是荏早就下了命令!”
“这也是李二教你的?”我问道。
花渠没再解释,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打开递过来。
我一手接过来仔细一看,刚才他说过的东西都原原本本写在上面。
“你都背下来了?”我有些惊奇。
“一字不差。”花渠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