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奇怪的举动很快引起了王涛和小梅的注意,还没等小梅开口询问,王涛就扯着那破锣嗓子直嚷嚷:“你小子发神经了?大白天嗷嗷乱叫个啥劲儿?刚才那一叫差点没把我吓出屎来!你再乱叫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已经高举过头顶,作势要打小宝屁股。
小宝脸上的肉抖了抖,慌慌张张躲到小梅身后,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现在干不过你,也只好忍了,以后要报仇有的是机会。
王涛不知小宝心中所想,见他被自己吓得乖乖闭嘴,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于是也懒得理会他们,咧嘴笑着直往一户农家小院里走。
“赵大爷!在家不!”
说是不让小宝乱叫,王涛反倒吼得比他更大声,“我这有事儿找.....”说话间,已经自顾自的进了里屋,茫然四顾,结果一个人都没见着。
他不死心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结果还是一样。
趁着这段空当,小梅好奇的问小宝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小宝张张嘴刚要说话,王涛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奶奶个腿的,咱这运气不大好哇!刚来第一户人家就遭遇了开门儿黑。”
他这一打岔,小宝就把刚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脑海,一颗心也跟着紧张的悬了起来。
小梅不明所以的追问:“怎么了王涛哥哥?”
王涛一摊双手,颇显无奈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小梅听后就说,“可能赵大爷碰巧不在家,那咱们到别家去看看好了。”
“好!说走咱就走!”
王涛挽起袖子,带头领着小宝和小梅又往别家去。
一户不在家。
两户不在家。
三户不在家。
一直绕着村中跑了一个遍,结果令王涛大跌眼镜了,因为他一个人都没找到,气得他站在原地骂骂咧咧:“这他娘的!我这点子咋这背啊,我一来,谁都不在家!真不知道是我人太衰,还是这帮家伙集体商量好了要刷我?”
到了现在,小宝的一颗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刚刚那种猜测似乎得到了铁一般的印证,看来土粒村也和西泥村一样,都被彻彻底底的屠村,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一念及此,他的拳头下意识攥紧,因为愤怒眼睛都有些泛红:那个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这些无辜的村民!
西泥村和土粒村只是个别案例?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噩梦的开端?
难道以后还会有更多无辜的村民被杀害?
小宝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觉得眼前的事情有些过于复杂了,最起码以他现在的年纪是很难搞清楚这里面的缘由。
深深陷入苦恼之中的时候,小宝猛然想起父亲曾经给他托梦时交代的那两件事情来。
这两件事,小宝时时刻刻记在脑海里岂敢忘记,第一件就是关于铁盒子的秘密,第二件则是到阿尔山找到幕后真凶张德志,并且杀掉他为全村村民报仇雪恨。
此刻这一幕幕的回忆犹如潮水般,开始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那些话语也不断在耳边盘旋着。
张德志是谁?难道就是王涛哥之前所说的那个神秘老者?
这个老者杀死那么多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因为神经错乱吗?还是他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无论哪种结果,
仅凭自己孤身一人,究竟能不能杀了他为父母报仇,究竟能不能拯救其他无辜生命,这,真是个难解的谜团,无尽的未知数。
小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忽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有些沉重,不仅要想着参透铁盒子的秘密,还有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报仇的事情。
想的怔怔入神时,忽听小梅焦急的说:“这可怎么办?一个人都没找到,我爸爸妈妈的棺材可怎么下葬啊?”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再加上带着哭腔,所以让小宝听了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正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听王涛拍着胸脯,嚷嚷道:“没事儿!只要有你王涛哥哥在此,这点小事儿都不叫事儿!就算没人帮忙,我一个人也能办妥,无非就是慢一点儿罢了。”
小梅听了这话,神色才有所缓和,但她毕竟是一个心思活络的小丫头,对于在村中找不到一个人影这件事,她多多少少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扭头向小宝询问:“小宝哥哥,你说村子里的人都跑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忽然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呢?”
“这个啊...我,我也不知道。”
刚才还打算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小梅的,可转念一想又害怕吓到她,所以想了又想,小宝只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觉得不安,可能是因为最近沉浸在悲伤当中心情不好的缘故吧,人心情不好就爱多想。”
别看后半句话,小宝说的挺溜的,其实他也是硬着头皮胡诌的,只是他这人有一毛病,就是一说谎就爱脸红,不过好在小梅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为父母下葬的事情上,要不然就凭小宝这说谎的水平,早就被小梅当场拆穿了。
至于王涛本来就是个粗心的家伙,他根本懒得去想这件略显古怪的事,也许这件事在他看来本来就很正常也说不定。
一口气瞒过两个人,小宝悄悄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虚汗,径直跟着他们往家里走。
回到家,王涛找了一辆平时上山运送柴火的木板车,将其推到灵堂门前,说是把棺材一个一个运到山上就好。
小宝和小梅要过去帮他抬棺,他却一挥大手:“你两个小娃娃闪到一边儿去,让我先试试看能不能独自抬起来,要是我不行的话,咱再想办法。”
说完,还不等小宝和小梅回话,他就跑到棺材跟前,从中拦腰抱起一口棺材,轻轻松松的就给送到了木板儿车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他连大气都没喘一下,这让他深感奇怪,抓抓自己后脑勺上的头发,不禁有些困惑的嘟囔道:“嘿呀,真是怪事儿啊!我咋感觉这棺材轻飘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