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老孙来了,也格外的兴奋。
毛晓军当然不知道老孙是谁,只是看着他,也不敢乱一句话,怕露馅儿。
老孙坐在他对面,滔滔不绝的说着:“唐小饭,你们这小县城真是不太方便,出了车站连个出租车都找不到……”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孙瞥了“我”一眼:
“你要的好东西,我都带过来了……”
听了这话,毛晓军眼睛一亮:“什么东西?”
通过他的表情,我想他现在一定有些激动。这“好东西”三个字,对他来说挺有诱惑力的。
老孙看了看左右,在确定没有其他人会出现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扭在一起的草绳递给“我”:“唐小饭,这东西,不要钱。我免费给你了。”
一边说老孙一边得意地看着我。
原本以为会得到我的千恩万谢,谁知道“我”在看清楚了那不过是根枯草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接过那根草,一下子将那东西扔在地上:
“大伯,你脑子不好使,这儿没药!”
老孙一见我这种态度,立刻起身,他指着我:“唐小饭,你怎么不知道好歹!”说着,他捡起了地上的那跟草。
“我好心把这东西给你,你居然……”
“我”冷笑了一声:“那谢谢你的好心了,这根稻草这么珍贵,我实在消耗不起!”
说吧,毛晓军起身,指着外面说:“我这儿真的没有治你的药,你回去好好找个医院,让大夫给你检查一下脑子,这病啊,真不能拖。”
我看见老孙的脸都气红了。
他把那根铁皮石斛,紧紧地拽在手里,额头的青筋一根根冒了起来。
老孙这样的人,估计就没收到过这么大的侮辱。
嘴角动了几下,他似乎想骂人,年纪大的人,到底还是涵养好,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把那东西放回了怀里,转身就走。
谁知,才刚走到门口,梁园就进来了。
梁园也没见过老孙,见点里突然有个老头子从里面冲出来,他觉得莫名其妙。
目送着老孙立刻去后,梁园问毛晓军这人是谁。
毛晓军站过来,冷笑了一下:
“这就是个神经病人,跑我这儿来,给我一根草,还说是好东西。我估计这是精神病院门没管好,半夜偷偷跑出来的。”
听到这里,梁园一下子明白这个老头子是谁了。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拔腿就朝那老孙头追了过去。
毛晓军一个人站在店铺里,愣神了几下。
接着,他冷哼了几声:“这人有病是要传染吧,刚进来就被传染了,也真是太猛了!”
听了这话,我真的是很反感。
这毛晓军,想必活着的时候,就是个欠揍的主。
嘴皮子太碎了,连跟自己不认识的人,都要挤兑,想必生前也没什么人喜欢他,愿意跟他做朋友。
想到这里,我更是觉得自己要加快速度。
要不然,等这人把我周围的人都得罪个够了,那我再回去,还得重新跟人家解释。
过了一会儿,梁园终于回来了。
他看了坐在店铺正中央的“我”一眼,也没什么,正要朝二楼走去。
却听见毛晓军对他道:
“梁园啊,我有个想法?”
梁园回头看着他:“什么?”
顺手打开一瓶饮料,毛晓军咕咕得朝肚子里灌了一口:“你那天不是说这店不赚钱吗,我瞅你这段时间也挺累得,要不然,也把这店盘出去了,我实在不想做了。”
梁园说道:“不做了?”
“没错,不做了。”
“那你爸唐四海还在医院里,他怎么办?”
毛晓军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走一步算一步呗!”
看着他一副你奈我何,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真是觉得,特别难看。
见梁园不说话,毛晓军又道:“就这么说定了,不做了,我的店我自己说了算,工钱方面嘛,我也没钱给你,这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管钱。”
说着,毛晓军顿了一下:“要不,这店里这么多原材料饮料什么的,你看上什么,就拿走!”
听了这话,梁园已经很反感了,他的一边脸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
随后,他看了一下二楼,脸上恢复了正常:“随便,这店是你的,你就是一把火烧了,我都没意见。”
说着,梁园就上了二楼。
毛晓军在一楼哈哈笑了两声。
他放大了音量:“你说什么呢,不过脑子的吗,还是你真的被传染了?这是我的店,我要是一把火烧了,不仅一分钱没有,还会成为一个纵火犯!”
梁园来到二楼,径直走进了我的放进。
电脑已经打开了,我已经把想跟他说的话,都打在了电脑屏幕上:“梁园,老孙给你的这根草,你想办法让楼下的我吃了!”
梁园低头从兜里拿出那根草,问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先别管,按我说的做!”
“……行!”
……
中午,毛晓军饿了,他问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梁园:“大厨啊,中午做什么好吃的给我,这店就算是要散了,一日三餐也得营养均衡不是?”
梁园满头大汗地回头过来,他冲梁园笑了一下:
“做个干锅排骨虾,咋样?”
毛晓军听了,立刻咽了咽口水:“那感情真好,干锅排骨虾,弄上两瓶儿冰啤酒,喝下去那叫一个美滋滋!”
“大夏天的,啤酒配干锅,唐小饭,你真会吃!”
“当然……”说着,毛晓军又往一边看去,他看见另一盘的锅灶上,一个砂锅正在咕咕地冒着烟。
伸手打开盖子,里面是一锅奶白色的汤汁。
他问梁园:“这又是什么啊?”
“蹄花雪豆汤!”
香味扑面而来,梁园的手艺真是可以。
毛晓军咽着口水,又盖上了锅盖。
“梁园啊,你这手艺学过的吧,呆在我这儿啊,真的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大酒店上班,那里才适合你发展!”
梁园什么都么说,径直过去给他舀了一碗汤:“干锅我等一下马上就炒,你先喝碗汤。”
说着,他就把那碗汤放在了桌子上。
毛晓军盯着那碗冒着烟的雪白汤汁,走了过去。
那一刻,我跟梁园,都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