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让我跟梁园都很吃惊。
回过神来后,当我们再次看向床上,发现邓桂花满头大汗,她虚弱地看着我们,轻轻扭动了几下被捆着的身子:
“你们怎么绑着我……我到底怎么了……”
见她恢复过来了,我跟梁园赶紧上前去替她松了绑。
怕她的伤口有事儿,我在替她换了身衣服后,带着她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了一下伤口。那诊所的女医生,大概是见过这种情况,一边替她包扎一边摇头叹息: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禁不起一点儿事儿,失个恋就要死要活的,啧啧……”
邓桂花身体虚弱地很,没力气解释。
我也懒得跟她多说,包扎好伤口后,又买了一些药品,就领着她又回去了。
王佳已经替邓桂花收拾好了屋子,邓桂花斜靠在床上,她问我她到底怎么了,我看着她:“你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邓桂花摇摇头,昨天晚上,我只记得在你那鸡杂面店,正吃着大盘鸡,然后,我就是不觉得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刚才被你们绑起来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我跟梁园又互看了一眼。
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是亲眼看见,邓桂花在吃了东西,从我们那儿离开的。
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她肯定是记错了。
或者,在某个时间节点,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对后面发生的一些事儿,不太记得清楚了,应该是跟刚才那一番折腾又关系。
她走的时候,很正常,跟我们打了招呼。
还从梁园那儿顺了一包咸味花生米,当时梁园没太介意,我却觉得这女孩儿有些爱占便宜,以后要小心她的手脚。
听到这里,邓桂花突然说道:
“我对花生米过敏,吃了要犯咽喉炎,我怎么会拿你的花生米吃?”
我一下子有些懵。
刚才的那些想法,在这一刻,全部被推翻了。
从生物学上说,人是绝对有可能,对某一个时间,某一个瞬间发生的事儿,产生记忆上的断层。
但是潜意识里的一切,身体长期形成的习惯性的状态,却不不会改变。
比如,不吃大蒜的人,绝对不会混沌的状态下,去剥生大蒜吃。所以我感觉,当时邓桂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她的身体里,应该是进了别的东西。
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唐木舟跟我说的事儿。
前天晚上,他在我店里的一楼睡觉,当时他说他也看到了一个穿着橘黄色衣服的女人,那女人从他的身边经过,却没有跟她说话。
我这店那海兰会所,其实就是一墙之隔。
而且,何伯之前大概也是认识苏小雨那个女人的。
两人之间有什么纠结,苏小雨为什么会跑到我的店里来,这还真还能奇怪。
我感觉,当时离开时候的邓桂花,说不定是被苏小雨上了身。
至于带着她去了哪里,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但是很有可能,魏新上邓桂花的身,是苏小雨在从中作梗。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都是基于一包邓桂花从梁园那儿顺走的,那包她自己从来不吃的花生米,而做出的这一次的猜测。
现在邓桂花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但是另外一个事儿,又让我感觉头大。
那就是,出现在邓桂花喉咙里的那只洞穴蝙蝠。
现在我的个条件反射,一看到洞穴蝙蝠,立刻就会想到夏红。
我发现夏红最近出现的频率真的是越来越高了,就像是在随时监控我一样,会突如其来,出现在关键时刻。
但是,还是那句老话。
她来什么,我就得接什么。
她在明处,我在暗。
这种局势,依我目前的能力,我不能改变。
不过,邓桂花没事儿,目前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下一步,简单再安置一下店里,我就得去找找何伯。
当年苏小雨自焚的事件,据说整条槐花街的都目睹了。
何伯当年也在场,他应该知道一些事儿。
这年头,新闻上很多东西都不敢写,真相往往都随着时间的消逝被埋葬了。
那干锅店、麻辣烫,还有那生意不太好的电信营业厅,估计都不太清楚当年的事儿,而且就算问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那些凶事儿,谁听过了心里都不会舒服,说出来也只是觉得晦气。
目前,我只能从何伯那儿探出一点儿东西。
我给海兰会所全体员工都放了两天的假,又掏给王佳两百块钱,让她照顾一下邓桂花,买点儿好吃的给她补一下。
鸡杂面店本来今晚也不想经营了,梁园说他没事儿。
我看着他,真是敬他是条汉子。
经历了邓桂花那么血腥的事件,居然晚上还能顺利出摊。还别说,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还真感觉他不是那种家里有钱的纨绔子弟。
第二天一早,我就按照何伯女儿给出的地址,去了他家。
在附近的水果店,我买了一点儿水果牛奶。
走进曹家巷,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看那些房子的款式和建筑风格,估计已经有个三五十年的历史了。
外墙的砖红色的,感觉雨一淋上去就要垮掉的样子。
摇摇欲坠,反正让我住在里面,会觉得很不安生。
跟着电话里女人给我的地址,我终于站在了何伯家门口,楼道里有一股莫名的臭味,不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而是一种老房子味道。
这里好像住的人真的不多,我来的时候,都没看到有几个人。
不过这种房子,适合拆迁。
要是能熬得住,遇上了机会,还真能赚一笔。
想到拆迁,我就想起了苏小雨。
那团火球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我打了个寒颤。
人死了,要钱能有什么用?
咳嗽了一声后,我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我,正当我要再次敲门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叫住了我。
回头,我看见了一个老婆婆。
得知我找的是何伯,我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一问,原来她是何伯的妻子。
得知是何伯的女儿给我的地址,老婆婆冷了一下:“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