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当时凶手进来时,死者正好醒来。由于害怕死者大叫而引来他人,所以凶手就奔过去将死者压在床上,用刀子将死者杀害了。”
郝川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傅松年却摇了摇头。
“如果说死者是经过剧烈的挣扎后才被杀死,那么这床,未免也太整洁了。”
众人一看,的确,除了床的四周有些许凌乱外,其他地方都十分的整洁。
如果按正常反应来说,人在将死的时候爆发力是最强的,除非这个人本来就是想寻死。剧烈的挣扎下,被褥这些怎么可能还这么整齐。
“厉哲”
突然被点名的厉哲瞬间抬头看向了傅松年。
看着傅松年对自己招了招手,厉哲走了过去“干嘛?”
突然傅松年反扣住厉哲的手腕,将他压在床上,膝盖死死的压着他的背。
“傅松年,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厉哲拼命的挣扎,奈何傅松年压的实在太稳了。厉哲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断了。
“傅松年,我手快断了!”
此时,傅松年松开了厉哲。
他指着床“厉哲根本没怎么挣扎被单都凌乱成这样。”
的确,此刻床上的被单早已凌乱的不成样子。不管怎么说,当面临死亡时,绝对会奋力挣扎的,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呢。难道会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杀自己吗?
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你出门时,你儿子醒着吗?”
女人摇了摇头“因为时间还早,我就没喊他起床。如果当时……如果……”没说几句,女人又哽咽起来。
黎辉告诉傅松年,从死者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有两三个小时了。
“这么说来,预估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七点以后,八点出头这段时间。”看了看手表,傅松年走到床旁,被单被铺在地上,上面早已被血液染红。
郝川站在傅松年身旁,“这不会是一件自杀案件吧。”
“什么?自杀!”黎辉迅速转过头看着郝川。“你自杀是朝后背捅啊。”
蹲在墙角,厉哲一直紧紧的盯着墙面看。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只见上面放着一个悬空的书架。
“这个书架……”
“这是悬空书架,是啊政自己设计出来的。”女人走到床头,按下了桌面的一个按钮。只见原本悬空的书架突然分散开,其中一个朝着女人而去,最后停在了眼前。
“啊政说这样他就不用随时起身去拿书了。”
真的是这样吗?
厉哲起身来到女人身边,此刻女人已经将书架收了回去。看着桌,不愧是市长儿子,什么都是要最好的。
书桌是一个智能系统,而上面那三个案件上分别写着一书架,二书架和三书架。抬头看了看上方吗悬空的书架,看来,是把这书架分成了不同的三等份。
“你认识这个男孩吗?”
厉哲掏出随身携带着的照片,女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自从嫁来这里后,很少出门,所以,即使嫁过来这么多年,周围的人我还是认不全的。”
“太太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八岁时便移民到国外,十七岁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后来随着他回国了。二十岁便与他结婚。”想到以前的时光,女人满脸痛苦的看着傅松年。
“我为他舍弃了我最美好的年华,结果什么都没换来。只换来这些年的劳累,现在连唯一的儿子都没了。”
到现在为止,众人都没见孩子的父亲来过。
“对,他是市长,每天有忙不完,忙不了的事情。可是他的亲生儿子都死了,他都这般漠不关心。”
女人的情绪已经开始奔溃,傅松年便让女法医带她下去冷静。
“啊,还真是冷漠啊,自己的骨血死了,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黎辉说完摇了摇头。
厉哲继续蹲在墙角,傅松年也凑了上去,他看着厉哲一直盯着墙上看“发现什么了吗?”
指着墙面上的痕迹“这里有被胶带粘过的痕迹。”
傅松年伸手摸了摸,的确,黏糊糊的。可能是粘过胶带,后面撕走胶带时,胶黏在了墙面上。
“很可疑啊,在墙角这种地方贴胶带。”厉哲说完起身朝书架那儿走去。抬头看着上方悬空的书架,书架下方有几道细小的缝隙将书架一分为三。
“太太,那你还记得你家最近和谁有过冲突,或者和别人有过不愉快的事发生。”
苦笑一下,女人看着厉哲“警官,你要知道,我老公这种职业,讨厌他的,恨他的人多了去了。”
毕竟,做官有时候要站到民的对立面。别人都说官官相护,哪有这么简单,有时候,最巴不得你不好的,几乎都是他们。因为,也许把你拉下位,他就能上位,哪儿有什么官官相护呢?
“好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了解了,有什么进展我们后期会告知你的。”说完,众人便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去。
“太太,节哀,相信你儿子也不希望你这样。”说完,厉哲转身离开了。
见众人走远,女人彻底绷不住了。
“啊政,我的啊政啊!”
原本早已到来的佣人,全都凑在一起,看着女人不敢说话。
哭了一会儿的女人抬起头,眼眸里满是血丝。起身朝着室内走去,拨通号码。
“你,去把老爷叫回来,就跟他说,他儿子和他老婆死了,让他赶紧死回来收尸!”女人说完,不给佣人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就朝着她儿子的卧室走去。
此时,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卧室,安静的让人觉得呼吸都是不对的。
坐在床上,此时床单因为被拿去化验,露出了那粉红的被褥。
“粉色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啊政这么可爱。”女人看着闹别扭的男孩,二话不说便买下了那床粉嫩的被单。
“啊政。”
女人越是想忍住眼泪,眼泪就越是拼命的往外流。女人的视线变的逐渐模糊起来,粉色的被套被女人的眼泪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