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彩州以浮萍城为界限,有城内城外两说法,城内就是浮萍城内部,城外则是浮萍城外的地界,原本又被叫做三不管,现如今因为某些人的暗中推波助澜,城外的势力俨然拧成了三股绳。
按照实力划分,分别是第一大势力燕过山,第二大势力无奈河,第三大势力竹帮。
前两大势力都是城外的老牌势力,与他们相比,竹帮就仿佛是一个新生婴儿,起初燕过山和无奈河也没有对竹帮太过在意,一个靠吃冷饭崛起的帮派,帮中的最强者也就是帮主龅牙仔,不过地心境的修为,根本就不够看的,除非是帮派中有天境,才配让他们多看两眼,要不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对付这样的家伙,纯属浪费时间。
那个时候,除了最后幸存的燕过山和无奈河,还有几家老大门派,实力不容小觑,他们的观点也都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竹帮,即使有了天境,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可是随着战事的推进,门派势力越来越少,某些个大家伙的突然消亡,竹帮的突然崛起,不仅蚕食了周边的所有小势门派,就连诸如惶惶城这种城中有三位天境的大门派都被竹帮轻而易举的攻破,这个消息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另外两个凭借着丰厚的家底,在这场门派争夺中幸存下来的大门派的心坎里。
正当两位门派老大私自聚会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
是竹帮散发的邀请函。
邀请两座门派的话事人能够去竹帮境内的黄境山一叙,共商大事。
燕过山山巅,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矗立其中,大殿外栽种了很多的桃树,正值春季,桃花遍野,一个身穿白袍,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封信,身后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低着头,双手相握放在身前。
身着褐色长袍的老人低着头,轻声喊了一句,“老爷。”
中年人说道,“除了送信的人,还有没有发现其他情况,比如偷听的,凑巧路过的?”
老人恭敬说道,“回老爷,并没有您说的这些情况。”
中年人皱起眉头,看向某处,“奇怪了,那个老家伙还真能沉得住气啊。”
老人问道,“老爷,这封信怎么处理?”
中年人轻笑,“一个竹帮而已,还轮不到让我们担惊受怕,就算是成为了第三大势力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穷人乍富,吩咐下去,一个月之后,我亲自去赴约。”
老人面不改色,抬起头,一张老脸毫无血色,“我陪老爷一起去。”
中年人摇头,随手折下一根桃枝,“你留在这里,白儿马上就要出关了,我相信他这一次已经可以进阶到天境,到时候还需要你在这里坐镇,帮助压下那份天地异象,等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浮萍城外的地界,就该不太评了,记住,就算是拼上整座燕过山,也一定要护住少主安全,只要白儿在,燕过山就有重来的底气。”
老人再次低下头,语气更加诚恳,“老爷放心,有我在,没人动的了少主一根毫毛。”
中年人看向之前一直出现在视野的某条长河,笑道,“你办事,我最放心。”
顺着中年人的视线看去,可以发现一条横贯浮萍城到海岸的大河出现视野其中,河水湍急,从护城河一直延伸到了禾子洋。
这条无奈河原本是由浮萍城的五小人看管的,但就在五百年前,浮萍城突然放弃了这条水运昌盛的河流,自此无奈河便没了看守之人。
一时间,整条河开始掀起巨大风浪,巨大的风浪拍打在河岸两侧,无数的居民被卷进河流中,了无音讯,水运浓郁到了极致,也是祸端,如果不是浮萍城前后三次镇压,不知道这条河还要祸害多少人,才能将溢满的水运挥霍干净。
也正是这前后三次的镇压,才给了一只小水怪机会,前后三次一直躲藏在河底,慢慢吃掉那份水运,每当镇压效果减弱,便凭借着本命神通远离水运最多的地方,等到浮萍城出手镇压,随后再露面。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这条未曾出过无奈河的小水怪,便凭借着那些肚子里的水运,一举进阶到了天境,成为了城外第一位天境强者。
随后的日子更是顺风顺水,成功的占领了整条无奈河,拉拢起了一群虾兵蟹将,教会他们如何吞食水运,一时间,整条无奈河不仅不再兴风作浪,就连河水都变的浑浊很多,要不是浮萍城派人来此查看,以这群虾兵蟹将的蚕食速度,不出十年,整条无奈河就会变成河床,再没有一丁点的河水存在。
那头水怪趁着与浮萍城的谈判之际,直接成为了浮萍城亲自授命的护河人,从此以后就成了一个吃官粮的存在。
借着与浮萍城的这层关系,在接下来的门派争斗之中,无奈河也在保全了自身之外,收拢周边十数个门派,都是不输于当时竹帮的存在,要是以现在的眼光来斟酌,那就是远远不够看了。
无奈河跨度之大,完全超乎了所有的想象,所以在有人拼着被浮萍城出手阻拦,甚至当场镇杀的风险,与其他人合伙,打算猎杀了那位河主,最后再一起分赃无奈河的所有宝物,不曾想,几人刚来到河岸便,还没来得及喊上一两句狠话,就见整条无奈河都开始沸腾,就在众人以为河主就要出说,纷纷拉开架势的时候,一抹身影贴着河底,从众人眼前急速掠过,被眼尖的人看到之后,其余人一起追杀那抹已经确定是河主身份的身影,又不曾想,众人根本就没有追上河主,纷纷停了下来,说是体内的灵力消耗的太快,要是照这么追下去,众人是一定可以追上河主的,但到了那时,也基本就暴露在浮萍城的眼皮子底下了,真到了这个时候,自保都是问题,还谈什么追杀河主。
一行六人,狼狈而归。
其中一人,如今已经成了无奈河的首席供奉,名为田冲,天坎境六关的实力,所修剑道,一把红日剑,剑气无双,斩杀无数,算得上是无奈河河主赵坡儿的左膀右臂,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伴其左右。
美名其曰,有你在,哪还有什么危险人物,一剑下去,干脆利落。
这天,在收到了竹帮的邀请函之后,自己取名为赵坡儿的无奈河河主就一直蹲坐在水殿门口,双指夹着那封信,转来转去,也不说话,一双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
身为无奈河的首席供奉,田冲自然要为自家老大分忧解愁,当下直接坐在赵坡儿身边,将手搭在赵坡儿的肩上,说道,“要不,咱们就不去了。”
原本是叫嚣追杀赵坡儿最狠的田冲,现如今却也是赵坡儿最信任的人。
这应该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赵坡儿用无奈的眼光看向田冲,说道,“大兄弟,想啥呢,别人既然送了邀请函,那就打定主意,一定让我们前去赴约,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我还怎么在无奈河落足。”
田冲竖起大拇指,“河主说的在理,你既然都想通的,那又为何苦着一张脸,感觉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
赵坡儿说道,“我是在发愁,赴约那天,我该穿那件衣服,是那件价值连城的法袍,还是你送给我的那件。”
田冲也犯了难,犹豫不决道,“就穿那件法袍吧,品相虽然不高,但至少也是一件法器啊,最后说不定还能护着你逃到无奈河。”
当下赵坡儿更忧虑了,可自己也不能直接说,我现在已经是天威境了,就算是在浮萍城都没几个是我的对手了。
唉,修为境界太高,也是一种忧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