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玉想起一事,说道,“要是你输了,你拿什么做赌注?”
周天申双手一摊,笑道,“你看我身上什么值钱,你就拿走,咋样?”
天灵玉上下扫视了周天申一眼,随即收起了视线,说道,“瞧着话说的,搞得好像你有很多钱一样,那就这样吧,如果你赌赢了,我就给你一块天峰独一无二的玉牌,保证你可以佩戴此玉佩之后,在天峰畅通无阻,可要是你输了,我也不求别的,等你忙完所有事情的时候,就去天峰当一个挂名供奉如何,百年后就可以获得自由,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天峰绝不会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如何?”
周天申点头道,“可以,等我游历大陆之后,就去天峰养老,不过百年确实是有点长了,五十年怎么样,剩下的五十年,你给我一个内门长老当当,但是有一点,千万别给我安排事情,我这个人啥都不会,咋样?”
天灵玉摇头笑道,“我怎么感觉我一定会赢,这该不会是你给我下的套吧。”
周天申无辜道,“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周天申脸上丝毫没有遮掩的笑容,天灵玉确定这是周天申给他下的套没跑了。
不过两人到底要赌什么还不知道呢,也许自己输了也不一定。
这位注定要成为天峰下一任峰主的天峰第一弟子,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够输了这场赌约。
两人跟随身穿斗篷的年轻人来到一处宅院前。
天机枢,一个致力于收集情报的组织,触手触及天首大陆所有知名地界,要比百晓生还有势力庞大。有传闻,哪怕是位于崖州底部的那座秘境里面,都有天机枢安插的棋子,包括飞羽州的天外天,只不过这些棋子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很少会向外界传递消息,就像是一颗深埋在石头底下的小石子,指不定哪天就会冒出头,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这些棋子传递的情报,每一个字都很珍贵,都会被天机枢收藏在‘重室’,只有天机枢的唯一管事人才可以翻阅。
据周天申收集到的情报,天机枢的第一任管事人原本是天一门的门人,还是个位置靠前的门中弟子,只不过在修习了天一门所有的术法,注定无法在天一门更进一步之后,与天一门门主签订了盟约,在不将自己的名字从天一门的祖师堂中划去的前提下,离开了天一门,建立了这座天机枢。
天一门的术法都是以演算为基数,因此天机枢也会为仙彩州人士卜卦,只不过要想请天机枢的门人行此事,所需钱财和人情都不是少的。
那位年轻人让周天申和天灵玉静等在门外,他好去禀报。
两人等待的同时,聊起了那份赌约。
天灵玉问道,“都到家门口了,我们还没说要赌些什么。”
周天申很用心的想了想,拿出早就已经在肚子里打好的腹稿,说道,“就赌我那半个师兄同不同意我们翻阅天机枢收集的情报,你赌什么?”
天灵玉说道,“既然你能拿出这份赌约,说明你就有信心,我赌会。”
周天申后退半步,“这就没意思了。”
天灵玉凑向前,眯眼说道,“咋滴,输不起啊。”
周天申摇头,“那你可就是小看我了。”
天灵玉站回原位,看向外面的街道,一时间,竟想买些东西了。
周天申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就赌不会吧。”
天灵玉脸色古怪的看向站直身体的周天申,总感觉自己被骗了。
没过多久,便见一位身穿儒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和一本书籍的中年人从大堂深处走来。
那位邀请周天申两人来此的年轻人就站在中年人身后。
眼前这位天机枢的副管事有交代,所以便让周天申和天灵玉在大堂等着了。
李茅真来到周天申面前,挥手让身后的年轻人何衮离开。
整间大堂就只有李茅真,周天申,天灵玉三人。
三人落座。
李茅真打开手中折扇,首先将手里的书放在手边桌子上,翻看扇面上的图案,说道,“师弟,听我手下人说,你去了宝贯门?”
周天申拿起手边早已经沏好的茶,喝了一口,说道,“师兄不厚道啊,竟然找人跟踪我。”
李茅真收起手中折扇,指着周天申,说道,“少给我耍滑头,两个师兄都在这里,你却跑到其他地方打探情报。”
说着,李茅真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手边书上,说道,“这是刘仁的信件,上面可是说了你的好些好话,小师弟,别的不说,就只像老师告状这一件事,你就已经做得足够炉火纯青了,这让我们这些恪守规矩的师兄们,很是害怕啊。”
李茅真虽说是周天申的半个师兄,半个师侄,但是周天申可真不敢搬出自己半个师叔的身份。
会死人的。
周天申挠挠后脑,笑道,“师兄,我可从来都没有给老师打过小报告啊。”
李茅真放下折扇,端起茶杯,一手拿着茶盖,轻轻拂动水面,说道,“可我怎么听说,你一直都在和老师进行信件上的往来?”
周天申大义凛然道,“那都是老师写给我的,还有一些是我对老师学问有了疑惑,特地向他讨教学问的,而且老师在离开小笔山的时候,特意嘱托过了,让我至少两年给他写一封信,好向他汇报自己近来的读书心得,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小揪,它可以为我作证。”
李茅真感到可笑,“那个竹子精,嘴里能有一句实话。”
李茅真在小笔山上求学的时候,最和小揪合不来。
放下没喝一口的茶杯,李茅真再次拿起折扇,轻轻扇风,看向周天申,问了一句,“老师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周天申说道,“我也不知道。”
李茅真收起思绪,叹气道,“罢了,谁让你是我们的小师弟呢。”
天灵玉眉头一皱。
攥紧袖子里握着的那枚玉佩。
周天申喜上眉梢,犹豫不决道,“师兄,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翻阅情报了?”
李茅真轻笑一声,“当然是不行。”
天灵玉顿时松了一口气。
周天申软摊无力的跌坐在座位上,呢喃道,“那您把我喊来做什么?”
“干什么?”
李茅真眉毛一挑,停下摇扇动作,“师兄找师弟聊会天,还不行?”
周天申立即坐好,频频点头,“当然可以。”
眼前这位师兄,虽然在老师那里并不算是一个纯粹的学子,但是动起手来,却是纯粹的不讲情分啊。
要不是下棋下得好,当年早就被老师荀夫子赶下山了。
因此便有了半个师徒的说法。
李茅真微笑道,“别紧张,师兄已经很久不打人了。我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刘泊罗掌握了哪些情报。”
好嘛,敲竹杠敲到自己头上了。
周天申仍旧是不敢松懈,说道,“我也不知道。”
李茅真笑容不改,身体侧倾,手肘枕在桌子上,折扇在手指间摆弄,撇了一眼周天申,问道,“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周天申欲哭无泪,解释道,“刘门主也没多说什么啊,他只说宝贯门就是一个卖东西的店铺,至于死灵族和人族的那些事,他则是能管就管,总不能将死灵族完全拒之门外吧。”
李茅真点头,“这话有理,行了,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了,说吧,你有什么问题?”
周天申说道,“我的问题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城外的门派划分,到底有哪写值得注意的门派和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