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我愣在那里。
她一个疯子,为什么认识我?
再者,她为什么知道有人为我逆天改命的事?
而且,她说我有了新名字,玄生。
这些都是她的胡说,还是说她跟玄机师姐一起的?
瞬间无数的问题充斥在我脑袋里。
这时她对我喊道:“过来。把我推进房间里去。”
我心里虽然害怕,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但总不至于让她一直卡在这里吧。
我走近她,扶着她的肩膀,使劲往里面推,就这样折腾了一会,终于又把她臃肿的身体,推回了房间里。
她进了房间,然后我听到铁链移动的声音,不一会,房间里出现的了烛光,同时传来仙姑的声音:“玄生,进来吧。”
我想了想,进去也不怕,大不了有事,我再从这窗口的洞里爬出来。
我又钻了进去,见她盘坐在地上,动作很是端庄,根本不像疯子。
她盯着我,对我说道:“坐到我面前来。”
用的却是命令的语气,我便温顺地盘坐在她面前。
她将蜡烛靠近我,仔细端详我的样子,突然笑道:“真是个好孩子。”
我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听话的好孩子?
此时,我的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她,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问道:“想必玄机已经跟你提过了逆天改命的事,你也一定很好奇。”
我点点头。
她接着说道:“但是有很多话,我却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确参与了帮你逆天改命的计划,而且我这身上的脓疮,便是天谴造成的。”
我好奇地问道:“你们为什么选择为我逆天改命。”
仙姑想了下,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玄机只是刚刚认识你,然后就告诉你,有人会为你逆天改命,你一定很不相信。只是,在你看来,那不过是认识几天的时间而已,却不知道,有些人,却为了这个计划,谋划了几十年。”
这仙姑说话很有条理,而且看她的坐姿,腰杆挺直,之前绝对受过良好的教育。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装疯。
她闭着眼睛,说道:“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运行,你只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我还想问更多,但是她却没再说话,而是突然睁开眼,做了个嘘的动作。
她突然小声问道:“跟着你进这院子里的,是什么人?”
被她一问,我愣住了,难道我被人跟踪了,洪师兄他们?
仙姑再次闭眼,过了一会,对着窗户口喊道:“你个鬼魂,竟然有胆子进这道门胜地,而且看你,并没什么法力,难道不怕被灭吗?还不快显形。”
什么,有个鬼魂跟着我?
只见窗口处,那破损的窗户纸,动了下,估计是那鬼魂进来了。
然后在我们面前,慢慢显出形来。
我定眼一看。
只见那人身穿红色嫁衣,脚穿绣花鞋,头戴凤冠。
是个出嫁的女子?
那女子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也是惊呆了,那熟悉的眼睛,清澈无比。
赵晓雪!
她怎么还没有投胎,怎么竟然跟着我?
而且看她穿着嫁衣,难道她真认定了是我的新娘子?
仙姑看着赵晓雪,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这小道士?”
可是赵晓雪是哑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鬼魂了,仍旧不会说话,她看看我,又看看仙姑,只是笑笑。
我急忙解释道:“这女子是我老家的鬼魂。”
“那为什么要跟着你?而且看她,好像是刚出嫁时去世的?”
我摇摇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仙姑。
仙姑听完,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投胎,你跟着他,很危险,这里满是道士,如果发现了你,你定会魂飞魄散的。”
赵晓雪没办法回答,只是她也聪明,走近仙姑,也不畏惧仙姑满是脓疮的手,摊开手掌,在上面写字比划。
想必这仙姑也是聪明的人,赵晓雪写完,她好像懂了一般点点头,然后质问我:“我还真以为你是心善的小道士,没想到你竟然害死了这姑娘,如今人家去投胎,地府说她身上有不该有的东西,尘缘未尽,没办法投胎。”
我急忙狡辩道:“她只是中了别人的邪术而已,我只是帮凶。而且她身上不该有的东西,干嘛一直跟着我干嘛?”
赵晓雪听了,接着在仙姑手上笔画字。
仙姑说道:“她猜测是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我给过她什么?黄庙纸是我塞进她口袋的,但那纸也不是我的呀。
想不到,我究竟给了她什么。
赵晓雪本身长的漂亮,而且不怕这仙姑,这仙姑好像也很喜欢她,跟她说道:“这些天,你先呆在我这里,等到过段时间,会有道姑过来,我留言给她,让她为你超度。”
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却包含的好两个信息。
首先,证明知道她装疯的,不止玄机师姐一个,最起码还有另一个道姑,且现在不在这里。
第二,她说是留言,为什么不直接说?证明她们不能相见?还是别的原因?
我正在想,仙姑对着我说道:“这女孩子,是因为你而死的,过几日,如果超度她的时候,需要你做什么,你可不要推辞。”
如今她说话的语气,好似长辈。
我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仙姑说道:“时间到了,自然有人通知你。”
这时,她突然咳嗽起来,赵晓雪急忙帮她拍着后背,她缓了口气,说道:“这天谴越来越厉害了。”
我很好奇,应该是她做的法术,才弄得天谴。
可究竟是谁,为我献出的生命呢?
玄机师姐说,我以后会成为天上最亮的双子星之一,她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仙姑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会来这里的。记得带着一把锯条,我要锯开锁链,离开这房子。”
我带着满脑袋的疑问,爬出了窗口,再次用木板轻掩上,回到房间,不一会便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大师兄他们究竟是几点回来的,只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再次看到了,我拿着盛饭的铝饭盒,坐到大师兄旁边,跟大师兄告状:昨天有个姓洪的师兄欺负我。
大师兄听了,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离那姓洪的远点,我们惹不起。”
我很意外,本是同门师兄弟,竟然这样说。
旁边那个楼观派师兄小声说道:“那姓洪的师兄,是省城一个富商的儿子,那富商是这宗清观第一金主。据说以前城市规划,要宗清观搬离这里的,是通过这姓洪富商的关系,才没让宗清观搬走,建成了公园,而且还让山上成了宗教的私人领地。所以,在这个观里,那洪师兄一直飞扬跋扈,所有的小道士,都会尽量避开这这姓洪的。”
怪不得人们总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修道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大师兄边吃着早餐边对我说,他们刚来的时候,因为遇到洪师兄的时候,没打招呼,半夜就被骗出观外,还被关上门,他们没地方睡觉,之后下山,不想遇到了网吧,迷恋上了游戏,从此无法自拔。
大师兄一边劝我也跟他们一起玩游戏去,一边让我远离洪师兄。
可是,我不服。
我可是楼观派的道士,未来的大法师。
如今我的命运都已经开始改变,还会怕你个姓洪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带话给我:傍晚后山见,洪师兄想找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