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殇顿了顿,继而又道,“东皇无极带了很多人进来,光是一些骷髅外形的小兵小卒,就数量多的惊人,还有五六十名地境巅峰,或是巅峰以上的高手,目标必然是人皇墓没错了,所以现在和他们比起来,我们差距悬殊!情势很不乐观。”
灵殇放开了纪由乃,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灵殇身上很脏,非常的脏,身前还染了很多已经颜色变深的血迹,看起来极为狼狈,可他的眼神炯然有神,且迷人粲然,瞳孔眯起间,透着一股慑人的意味。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只觉事情不妙。
“不过……”灵殇欲言又止,瞥向了蒋子文。
“不过什么。”宫司屿咬牙撑起身子,在纪由乃的搀扶下,坐起身,只是后背轻微扯动,就会撕裂般剧烈疼痛,他冷汗密布,很不好受,更虚弱的说话的都在颤抖,可见其痛苦程度。
“来时,冥界黑无常也跟来了,但蒋子文发现东皇无极后,让他回去请求支援了,通知冥界和三界总局的人,相信不久之后,支援就会赶到……”
“可是宫司屿他们都是三界总局在逃人员……所谓的支援,根本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啊!三界总局的人来了,要是看到他们……”不抓那就奇怪了吧?
纪由乃觉得这样的行为很不妥。
宫司屿甚至开始怀疑,“蒋子文别有用心,怕不是想一箭双雕,在这解决东皇无极和我们,然后抢走诡儿,成为最大的赢家……”
“嗯,我当时,也是这么怀疑的,可后来,蒋子文和我说,我姐曾卸了东皇无极一条手臂,有断臂之仇,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姐姐的,内斗归内斗,抢女人归抢女友,可恶势力面前,就必然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他是这么说的。”
灵殇越往后,声音越小,因为他莫名觉得,自己怎么在替蒋子文说话了?
而且,他觉得,蒋子文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你信他?”宫司屿鸠毒阴沉的眸光,死死盯着灵殇,冷问。
“半信半疑,但还是那句话,与其让他被东皇无极捡走,还不如带回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监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我才把人带回来。”
还有一点小原因,灵殇总觉得,把蒋子文扔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里的,他估计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这儿不能用灵力,他的躯壳,准被毁。
当然,这点他没说,也不想承认。
随着灵殇的到来,以及他带来的消息,大家心里都多半有了数,东皇无极想跟着他们一起入人皇墓,去抢夺人皇墓中暗藏的无穷灵力。
而清醒过后的宫司屿,缓解了一丝疼痛后,冷静的思考了片刻,决定在阿萝他们一行人归来后,姬如尘、流云醒来,就即刻动身,继续前进。
倒也巧,没过多久,后背大面积烧伤的姬如尘和流云同时醒了过来。
流云诡冷的红色瞳孔中难掩痛苦,却不吭声,咬着牙自己坐起身,瞬间,后背的烧伤就裂开了,汩汩血渗出,拜无忧见了赶紧上前替他止血,用余下不多的消毒药水替他清创。
“别乱动!已经出去找草药了。”
姬如尘一醒来,素来极其在意自己容貌乃至全身的他,吃力的坐起身,一听自己后背皮肤焦了,捧着脸尖叫的像个女人,“面目全非?那……那岂不是很丑?”话落,手扶额,装晕厥,一副很受刺激的样子。
他倒是精神不错,尽管好几次动作幅度过大,疼的龇牙咧嘴,可更介意的是自己会丑。
“喊什么?等灵力恢复了,便会自行愈合,大惊小怪!”
宫司屿冷喝了一句,耳膜被姬如尘的尖叫声喊得生疼,头也疼,他现在情绪很差。
姬如尘噤声,心觉宫司屿说的有点道理,但他态度不好,随即捡起地上的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朝着宫司屿就砸了过去。
“怎么说话呢?我这肌肤,水灵灵,西嫩嫩的,别提多好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啊!”话落,姬如尘不忘环顾四周,一见到不远处正在安抚醒来后的云霄的当归,挑眉道,“呆子,我这都醒了,你却不管我,还在管你那破鸟,你几个意思?”
不远处,当归正站在一棵树下,不停的去抓在半空飞行不稳的云霄,看样子,像是在玩,可又像是云霄不给当归碰。
更让姬如尘惊讶的是。
他话落之后,第一时间朝自己扑来的,不是当归,而是那只本就不漂亮,如今毛被烧焦,飞起来都很吃力的鸾鸟云霄。
小家伙鸣啼声不断,十分刺耳,扑腾着冲撞进了姬如尘的怀中,叽叽喳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很焦躁。
“你个小破鸟,平时我想碰你一下都不给,只喜欢窝在我们家阿呆怀里,今天怎么了?这么献殷情?还撞我怀里?”
姬如尘心觉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是小心翼翼的捧起鸾鸟。
细细看了看。
除了羽毛被烧焦,受了惊吓,很焦躁之外,它并没有受伤,只是呆在姬如尘手心,却不停的扑腾着秃毛的翅膀,就像是有话要和姬如尘说,却无奈不能说话。
这时,当归手忙脚乱的走来了,头上,肩膀上还落了几根羽毛,只是看上去,很平常无异,还噙着淡淡的微笑,十分平静,“你醒了?你还好吗?”
闻言,姬如尘奇怪的看向当归,翻了个白眼,“你看着我像是还好吗?就会问废话,蠢!”顿了顿,将云霄递给了当归,“还不把你的秃毛鸟抱走?在我怀里扑腾的,伤口都疼了。”
“好。”当归应声,伸手就去接云霄。
可是,莫名其妙的是,众目睽睽之下,云霄竟逃离躲避了当归伸来的手,还等着它那漂亮炯然的凤眼,十分有攻击性的瞪着当归,然后扑棱棱的朝着宫司屿身边的纪由乃飞了过去,又开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纪由乃全程都看在眼里,心底的古怪感越来越大。
她盯着手停滞在半空,呆住,不是尴尬淡笑的当归,然后低眸瞄了眼跑进自己怀里的鸾鸟,然后侧眸看向宫司屿。
“这只鸾鸟,以前都很粘当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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