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氧气面罩,目光透着虚弱和一丝激动,白斐然视线下移,费力的望着不远处站在那的宫司屿,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夹,指尖微微颤动,平静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极不稳定,就连心跳图上的波浪线,都变得急促。
宫司屿剑眉紧蹙,蓦然上前,兄弟般握住了白斐然的手,在床旁椅子坐下。
“别急着说话。”
话落,宫司屿回眸,给了纪灵诡一个眼神,似是想让灵诡,请不相干的人都先出去。
他们之间的默契十分好,灵诡当即就会意,侧身看向里昂和那位护士,用熟练的英文说道:“可以让你这的护士先回避一下吗?最好你也回避一下。”
里昂给了护士一个指令,护士立刻就离开了。
但是他自己却没走。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我依旧对你们有防范心,这是一个雇佣兵融入骨髓中的素养,所以我必须呆在这。”里昂大块头用俯视的角度看着灵诡,在他的面前,灵诡的腰肢,好似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有些吓人。
灵诡也没多说什么,见到病房的天花板角落按有监控器,绕过里昂,瞬间两步轻盈跳上去,一把就将监控器给连电线一起扯断取了下来,丢进了里昂的怀中。
“那一会儿发生什么,劳烦你就当没看见,我知道这事儿很扯淡,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有,让你的人不许靠近这里,我也不是故意撤坏摄像头的。”
监视器一被她扯下来,灵诡就听到病房外的走廊远处,传来了奔跑声。
应该是这里的护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旋即,里昂配合灵诡,用对讲机呼叫警卫部,将快速过来查看情况的手下都遣退了。
“你们想做什么?”里昂粗豪的声音沙哑中透着硬汉般的铁血,这个男人其实很英俊,是外国女人都喜欢的那种硬汉肌肉猛男,但是,灵诡看着就觉得很辣眼睛。
灵诡站在床尾,意味不明的深看了一眼里昂,“他是我们家的一成员,而在我们家,是见不得家人受伤的,这么躺着不养个把月根本好不了,耽误事儿,太慢了。”
在里昂还没有完全了解面前绝美女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病床一侧,宫司屿温暖有力的手掌搭在了白斐然的的手腕上,骤然间,温柔暖融融的金色柔芒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源源不断如金丝般的光线渗入了白斐然的手腕血管中。
白斐然脸上的淤青和严重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
裹在厚重纱布下的伤口,虽看不见变化。
但是他的脸色正在以一种完全违背常理的速度,恢复红润,苍白如纸的唇色更是渐渐的恢复了润泽和血色,方才还是一个重伤卧床不起的人,这会儿面色红润,健康无比,好像完全没事了一样。
里昂古铜色的深邃脸庞上,表情丰富至极,他半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斐然,转而又扬眉凝视了灵诡片刻,“agic?”
“不,这在我们东方,叫妙手回春,习惯就好。”灵诡双手抱臂,悠闲的靠在床尾,见到白斐然越来越健康的脸色,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里昂的表情就像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你们是炼金术师?”
炼金术师是西方对于练就法术魔法一类奇人异士的称呼,这一类人只存在于传说中,现实世界是从没有出现过的,而在东三界,所谓的炼金术师,就是通灵术士,能用掌控灵力的术法修行者,虽称呼不同,但是都属于法术攻击,而不是物理攻击。
“我们是他的家人。”灵诡指了指白斐然,妖娆淡笑,“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就行了。”
“……”
白斐然恢复了精神,眼神中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莫名的凝重和无尽的担忧,他扯掉了氧气面罩,自行拿下了身上的各种检测仪器、导线,摘掉了手背上的针管。
他顾不上解开身上厚重的纱布,只是吃力的坐起身,下意识抓住了宫司屿的手腕,满眼的焦急,“少爷!流云被人抓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顿了顿,宫司屿突然想起在教堂时,里昂不断试探他们,意图证明他和灵诡是不是真正的本尊,这个举动,让宫司屿至今保有疑惑,“还有,为什么让里昂试探我们?探我们口风测我们真假?你连我也不相信?”
“少爷。”白斐然平稳了一下心情后,恢复了那惯有的冷漠脸,语气晦暗,眼底深处透着一抹古怪,他瞥了眼灵诡,又深看了一眼宫司屿,最终才道出口,“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袭击我,抓走小云中带头的两个人,和你,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你就该明白,为什么我会在里昂告诉我,有一个自称是你的人联系他,会如此防备,不断地试探你们……”
闻言,宫司屿和灵诡大为震惊,相视一眼,什么?两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抓走了小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想到,你和夫人竟来美国了,我原本以为,联系里昂的人,是那两个抓走小云的人。”
“白斐然你说流云被抓走了?你觉得可能吗?以他的能力,他不可能被轻易降服,更不可能有人伤他。”灵诡依旧不敢相信,流云竟真的被人抓走了,一个天境高阶的通灵高手,拥有不死不灭的身躯,普通的武器和人,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除非……灵诡美眸凌厉眯起,除非对方有能够让流云顷刻间失去反抗能力的办法……有能够让流云连逃跑机会都没有的手段。
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夫人,我亲眼所见!也是他们将我弄成这样,我本以为这一次,我死定了……根本就等不到里昂来救我……就算等到了,我失血太多,我也撑不到输血手术,却没想到我竟然活下来了,这是奇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