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逃走的事就这么结束,周平搂着从老爹安王那弄来的美人,心中特别的舒坦,渔女再好吃也不如这种小美人啊。
而且还是他心仪已久,早就想要的美人儿,能从自己老爹手上抢到人,更觉得自己有本事。
船楼上又开始传出音律之声,一股糜烂的气氛在船楼中迷漫,连躺在屋顶上庄柔都被感染到,摸了摸饿着的肚子,她没好气的骂了句,“一群败类!”
天冷又在房顶上,风就更大了。
她缩了缩肩膀,冷硬的干粮啃不动,还是等到晚上去厨房里找点暖和的食物吃吧。
庄柔在船上吹冷风时,被她救下的渔女已经上了岸,寒风一吹,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她全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她踩着水走到岸上,向远处停着的一条小船走去,就是看到这边水势平缓,还有船停靠在这里,她才往这里游上了岸。
“庄柔,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想着抢了这条船的人,却没想到还守到了她。”梅祖儿抬头笑了笑,很快便走到了那条船边。
船上有个老渔夫,这条破船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吃住都在这上头。
梅祖儿跨上船,那老渔夫被惊醒,满脸惊恐又不解的看着她。这大半夜又没下雨,突然钻出个全身湿漉漉的女人,不会是个水鬼吧?
“你这条船我买了,卷着你的行李到岸上去。”梅祖儿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摸约着有个七八两,扔进了老渔夫的怀中。
这条破渔船和船上那些破烂,最多能值个三四两银子顶天了。梅祖儿给的这些银子,足够这老渔夫再买条新的小船,还能省下个三五两银子,弄间小屋养老了。
得了银子,老渔夫赶快收起船上的破被褥和锅碗盆,外加几件洗得发白的破旧衣服,抱着东西光脚下了船。陪笑的看着梅祖儿轻松熟练的划着船,飞快的划向河心,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梅祖儿往河上游划了半个来时辰,便看到九条小船在河中连成一条线,船头各挂着盏红灯笼,飞快的顺水而下,速度非常的快,远远的把河上的船甩在了身后。
看到这几条船,她便把船向他们划了过去。
见有船直接迎过来,船上有人挥动灯笼,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我。”梅祖儿把船划近,冷哼了一声。
船上的人正是被她之前称为爹的那男子,举起灯笼一看发现来人是梅祖儿,立马回头喊道:“停船!当家的回来了!”
河上想要自如的控制一条船,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但在他举起灯笼晃出些动作后,那九条船瞬间就停了下来,便顺着河浪轻轻的在原地晃动。
梅祖儿把绳缆扔了过去,小船被拉住后,她便跳上了船,“钟叔,把我的衣服拿来,这一身都湿了。”
抢人时被喊爹的男子现在换了称呼,虽然被叫钟叔,但没有半点介意,赶快拿出一个包裹来。
梅祖儿接过包裹进了船舱,钟叔便守在外面,其它的船也围了过来,占着河上无人浪大风响,旁若无人的说起来,“钟叔,当家的怕是已经得手了,还想着那船上有钱的人又多,光首饰就得搜刮不少。”
“可惜啊!我们来晚了,不如现在追上去再干一票,放走那条肥鱼太可惜了!”
“那叫庄柔的女人没守到,已经少赚不少了,再不杀了这条肥鱼,这回可就白跑一趟。”
“吵什么,谁说庄柔没守到。”这时,梅祖儿掀帘子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了身火红色的衣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显得格外的有干练。
“当家的,难道你有什么线索?”钟叔从船头的小炉子上取下个铜壶,倒了一大碗热姜汤递给她后问道。
这么冷的天,落水就是得喝些秘制姜汤,不然容易得风寒。
梅祖儿灌下那碗姜汤,才开口说道:“我本想趁着被抢上那条船,等你们到来时就把船给抢了。没想到,船上竟然有人来救我,就是那个我们收了银子,守在河边防止她逃掉的庄柔。”
“什么!她什么时候上的那船!”有人惊呼道。
他们可是在河岸边守好几天了,明明之前有其它的人发现她上了别的船,还都跟了过去。
还以为大家没戏了,却没想到能在那条大船上遇到庄柔。
梅祖儿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的船,大清早她才过来换下了兄弟,这才没守多久,就来了一大堆看着就像是京城皇亲贵族的人。
更想不到,她竟然被强抢上了船,还以为可以捡个漏,却得到了意外之财。
她冷笑一声,“庄柔的赏金我们要,那条船上的肥鱼也是我们的。管他是什么人,敢打我的主意,大不了就让他们沉尸绥中河。”
“对!把船弄沉了,人全部拿去喂鱼,谁知道是我们做的!”众人兴致高涨的喊道。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他们这些把脑袋挂在腰上的水贼,赚的从来就不是干净的钱。
“出发,去追他们,天黑好动手。”梅祖儿一摆手,众船便散开,吹灭了船上的灯笼,和黑夜混为一色,在河上飞快追去。
庄柔此时坐在船楼房顶上,安王他们已经酒足饭饱,各自搂着娇娘回房歇息,只剩下丫环们在收拾残羹剩饭。
再等一会,这船上的人除了船工和守夜的侍卫,其它人都会去睡觉,便是她去厨房偷东西的好时机。
她坐得有些无聊,目光投向河面,瞧着河上亮着烛光的船,灯笼不管挂多挂少都有不同的风景,要不是太冷,也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远处那条不大不小,瞧着能容纳二三十人的船,看起来像条商船,从码头离开没多久便碰到了。
那条商船大概拉了不少货物,行的不是太快,有时靠前一些,有时又回到了船后。
现在就行在船后,船家应该是个小气的人,灯笼才挂了四个。阴暗暗的根本就瞧不出,这船上的人什么样子。
史藏站在商船的阴影处,看着大冷天在船楼顶上已经吹了一二个时辰风的庄柔,完全不知道她在干嘛。
能在这里看到她,史藏也是有些发懵,他过来是要装成水贼抢了安王。把他们赶到岸边,让那些听到风声过来打劫的山贼抢一把,最好砍杀几个重要的妃子。
当然,郡王已经安排好人藏在岸边,必要时就射周平一箭。到时候他再带人出去救下安王他们,再以治伤之名把安王全家带回洪州。
什么都计划好了,只是这庄柔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安王船上,却是意外中的意外。
有她在可就不好了,这种计划她八成不会同意。
“大人,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有手下暗声说道。
史藏想了想,抬手阻止道:“等等,马上去查一下,麒王他们是不是派人在寻庄柔。”
那人愣了一下,“嗯?是。”
史藏想到庄柔这样子一看就是偷偷上船的,那就表示她不能正大光明的回洪州,而且出发前已经有一批银子送到了洪州。
庄柔不可能是带着银子回去,才不想暴露身份,她肯定是被陈家追杀,太后和麒王不会放过她。
那就是说,只要风声放出去,追杀她的人就会赶过来。那时不用他们动手,就会有人抢了安王的船,那可就是一石二鸟了。
于是,他便对隐藏在黑暗中的手下说道:“等一等再动手,说不定之后就会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