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沉默了许久,不肯回答,常勇耐心等待,不慌不忙。
一场心理战打响!
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但我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也许猜透了我的心理,但你无法预见我的行为。我想让你顺从,你想让我退缩;我想我会成功,你想让我失败;我想海阔天空,你想流星飞逝。我的心理你无法猜透,你的行为我难以琢磨。
猛一回头,女鬼脸色更加令人窒息!她靠近了常勇,而常勇没有退后。
“告诉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需要我的帮助。”常勇自信满满。
“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来纠缠我干嘛?”女鬼连续提问。
“我……你……反正你有冤屈,你的怨气逼人,不然早就投胎,重新做人了。”常勇婉转回答。
女鬼摸了摸像血一样染色的裙子,发出刺耳的笑声。“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闲事?呵呵,如果是闲事,我不会冒生命危险到这里来看你的。”常勇解释道。
“那你找我干啥?”
“第一,我要解救你出去,第二,你得告诉我,是谁杀了你,第三,我得把你送到地府里,你不应该在阳间逗留这么久。”常勇说道。
“哈哈哈哈……你管的事真多,你以为你是谁呀?”女鬼不屑一顾。
“起码,我有权利送你去地府。”常勇露出了坚毅的目光。
“你这个阴阳人。”
常勇很是生气,握紧了拳头,“阴阳人”这个词听起来让人难受,感到受到了侮辱了。(周星星电影经典台词,阴阳人、烂屁股。)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因为案件证人有可能就在眼前,不相信人话,起码有时鬼话比人话靠谱些。
见常勇沉默不语,不理睬,女鬼反而着急了,她肯定想出去了,待在这个禁闭所,谁都会发疯的。片刻之后,女鬼终于开口了:“你想知道的,你估计猜测十有**了,还用我提醒你吗?”
“没有经过你的口,我也从来不相信我的猜测。”常勇果断回答。
“好吧,我说了,你能放我出去?”
“那肯定的。”
“然后,把我带到地狱里去?”
“嗯。”
“不行,我得提出条件。”
“什么条件?”
“我说了,你得放我走。”
“不行!”
“你放我走以后,下次我再遇见你,你随便处置,我绝无怨言。你好好想想,否则我什么也不肯说的。还有,你的时间不多了,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吧?”
常勇无可奈何,突然想到了小宋,他再回来了,自己处境岂不很尴尬,私闯民宅可不是光彩之事。
“好,我答应你。你说了,我就放你走,我发誓!但我还是会把你带到地府中去的,这是我的职责。”
“好,你的豪爽令人敬佩。”
“别说鬼话了,来点我想要的。”常勇有些不耐烦了。
“宋文季把我软禁在这里,他是个衣冠禽兽。”
“什么?他老人家杀了你?”常勇惊讶问道。
“呵呵,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在他家呢。”
“说详细点,我不明白。”
“宋文季杀了我,因为他是个老色鬼,爱慕我的美色。他把我骗到旧厂房中,然后想侮辱我,我反抗他就杀了我。他真是个变态,用刀一片一片切,就像切菜一样,然后放在旧麻袋里。我做了鬼,他都不肯放过我,把我囚禁在这里。他有点本事,会道术,生前我被她害死了,死后居然也插翅难飞,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女鬼显然充满了怨恨,表情拧巴极了。
“原来这样?宋文季真是凶手?那么,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你那么相信他,才深夜去旧厂房,证明你俩生前很熟悉。”常勇充满疑问。
“我原来是那个厂子里的厂长秘书,长的更不用说了,很多臭男人都很讨厌,其中就包括宋文季。他有手艺,有文化,想尽办法接近我,最后我们就成了朋友。他很照顾人,所以我就相信他了,一直把他当亲叔叔看待,谁知……厂子倒闭了好久,我很久没来过这里了。那天,他说厂房机械下还有许多文物古迹,让我和他去挖宝物,让晚上动手,结果……”
“你真傻!有文物还能轮到你?轻而易举相信了,傻子一样!”常勇说道。
“唉,好久不见,怀念当年,就轻易相信了,其实我也想进去参观参观的。”
“为什么不走大门?还是对文物充满期待?”
“嗯,是呀,人为财死嘛。”
“好吧。你当了鬼之后,害了几个人?瞧你那一身怨气。”常勇深呼吸问道。
女鬼低下了头,“我有罪,但我死的好惨啊,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她又靠近了几步,“我想复仇,但谁知宋文季会降鬼道术,我差点被他打散了魂魄。所以,我只能复仇别人了,谁生前对我不好,我就杀了谁。120救护车里那个人,生前老是骂我狐狸精。河边那个臭男人,曾经偷过我的内裤。大槐树上吊那个女人,散布谣言,说我勾引厂长。刘光明,以前在村里是个无赖,经常去厂子里挑逗我,可惜他命大,一箭没有射死他。哈哈哈哈,我既然死的那么惨,我也要让他们死的很惨。”
“唉,你真够狠的!人命关天,你这样做有点太狠了,他们也不至于死吧。听你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是宋文季杀的?包括用黄铜箭头想杀死我?”常勇摇摇头,无奈问道。
“对呀,其他的都是宋文季干的,他还想嫁祸别人,可惜一不小心从楼上掉了下来,摔死了,哈哈哈哈,这就叫报应。”女鬼显得很兴奋。
“呜呼……”常勇长长舒了一口气,“哎呦,原来凶手已经死了。”
“嗯,可以放我走了吗?”
“可以,你走了,还想害人?”
“没有,我想当一个孤魂野鬼,我的亲人还在,我想多看他们几眼。”
“哦,对了,你家在哪里?”
“这个我可以保密吗?”
“嗯……好吧,我不问了。但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我放了你,下次我可不客气了,你必须得和我一起去地府承受该承受的事儿。”常勇带着警告语气说道。
“好的,没问题。”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随后,常勇撕了门上黄纸符文,摸了好多道法图案,最后出了井口,说话算数就把红衣裙子女鬼给放了。